
【丁香】暴雨来袭,我心宁静(散文)
雨搭子噼噼啪啪地响着,豆大的雨点稀疏地砸向地面,手机电视电脑被冷涡暴雨的来临消息刷爆,我却出奇地宁静。原本我是一个怕风怕雨经不起任何地风吹雨打的胆小鬼,但是今天表现的淡定是我没有想到的。
想起几年前的“721”,邻居至今未归的恐慌,想起那天扯天扯地雨,虽只是中雨,却已经把我吓得惊魂不定了,而此时天昏地暗,天雨欲来风满楼,天气预报一直在提醒市民做好强降雨的防范工作,冷涡暴雨是什么样子的,我是没有概念的,但是看到从上到下的紧张,我知道它一定是来者不善的。
奇怪的是,我的心怎能这般平静呢?手底下一本未读完的书,旁边的笔记本上写着:“原谅自己。原谅别人。原谅一切可以原谅和不可以原谅的人和事。”
我内心的平静与安宁可能就源于此吧。笔记是昨天晚读时记下的,记下笔记的时候,我停止了读书,拿起手机,发了一条信息:“我原谅了自己,也原谅了你。从心生原谅的那刻起,我只愿你幸福快乐。记得我的祝福,永远要幸福!从此,见与不见,你都是我的亲人!”信息发出去了,宣泄如潮的泪再也无法控制。
二十岁那年,他一个没有回头的转身,就将我埋藏在痛苦的深渊里。此后的十几年,我一直在虐待自己,把自己交给无休止的痛苦与回忆,就算是在生死线上挣扎,我也告诉自己一定不要让他看到关于我的一点儿不好的信息,对他的报复就是如石沉大海般地消失。
十几年的人生路跌跌撞撞,为了不让他得到我的消息,我封闭了自己,把自己锁在千里之外,一个人哭,一个人泪,一个人活在孤苦的世界里。其实也就那么丁点儿事,只是在转身前没有说再见,我相信总有一天会相见,就算是抱怨我也倾其所有,用生命在等待相见的那天。
也许是命运捉弄吧,在我最艰难的时候,他终于给我发了转身后的第一条信息,我流着泪着告诉他,我很好。我说不想再见到也不想联系到他。我明明是在逞强,是在斗气,但却感觉到了他的歉意和不安,却也只能假装视而不见。其实哪里是好呀?分明是在大踏步地走在死亡的道路上。我多想说很想很想见你一面,很想很想听你安慰我一下。可是倔强的我还是说了“我很好”的谎言。
以后偶尔有一搭无一搭地发个信息,依旧用“我很好”的谎言敷衍,但是我却知道他是真得很幸福。我想我该退出他的生活,让他永远幸福,我告诉他:“一定要幸福哈!”他不可置否地笑笑算是回答。以后他就只是躺在我通讯录里,不再有任何形式的联系。
两年前,我开始改变生活方式,背上背包去旅行,带着读者证行走在图书馆,听听公益大讲堂的声音,久违的剧院,偶尔也光顾一下。生活习惯的改变,也改变了我的生活状态。从谎言中的“我很好”转到生活中的“我很好。”而我却从他信息里感觉到了由高潮到低落的回归,但我不知道如何去安慰他。
好久没有联系了,最近总是感觉他遇到什么困难了,发个信息也没有回复。我是个知趣的人,想想这么多年的隔阂,天壤之别的生活状态,不回信息在情理之中,偏偏我又是个第六感觉特别灵敏的人,无视他,心里的那份不安总是时不时冒出来。
“还好吗?”久违的对话框打开,我竟然不知道说些什么。晚上收到的回复:“还好,你呢?”我看到“还好”心里竟然相信他真得会很好。赶紧回复:“那就好,我很好,放心!”
可惜心里的那份不安,在短暂的相信之后,又如影随从。好强的个性,终究没能放下可怜的自尊,他不说我也不多问。
没过多久,电脑出现问题,本来很简单的删简程序,我像是大脑进水一般怎么就操作不好,给他留言,有空帮远程一下,他很快回复,没在电脑前,有空给我弄。结果我弄好了电脑,也没有见他得空,我知道他忙,打扰他本身也是不礼貌的。之前他答应的事,一定会帮我办的,可是这次,我留言说电脑好了,谢谢,他竟然没有回复。我想可能是我不该叨扰,也没有放在心上。
朋友突然约去看海,想想也就几天的行程,准备不多的行李和现金,“穷家富路”的思想冒出来后,立刻给他发了条信息,请求到时候支援一下,没有想到他很快转帐过来,没有多余的语言。那种困扰我几个月的不安感觉又来了,挥之不去。
拨通电话,我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说了谢谢,钱暂时不用。退了钱心里依然不踏实。这是我被第六感困得最久的一次,我竟然没有能力去掉它,我告诉自己一定要与不安建立起链接,让它随着通道流出我的体内。
无邪的《诗经》读不出它的味道,我随手翻了书架的书:“原谅自己,原谅别人。”一眼看到的竟然是我多年没有走出的心结,即便是在说“我很好”的时候,心里依然是在抱怨。是啊,在我还有机会原谅的时候,原谅一切的人和事。哪怕是给我造成终生的伤害,我也要让自己这颗不大的心容纳种种情绪,建立起原谅的通道,让时光静静地从身边走过。
我拿出笔记下书中的文字,写下原谅的时候,我是真得原谅了自己,也原谅了生活。正如这窗外的暴雨,我的泪就那么流淌着,“从决定原谅你的那刻起,你就是我的亲人,所以记得一定要幸福!”多年的心结就这样被一条短短的信息给终结了。
依然是石沉大海,而我却觉得浑身轻松,泪尽毒出,愿他安好!
珍惜来到生命里的一切缘分,好好地面对,即便是伤害,也是生活的一道风景,缺少了哪道风景,生命都不会完整,为了生命的完整,原谅一切的人和事,即便是暴雨倾泄,内心依然能安静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