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趣谈匠人“忌语”及其他
在当年“深挖洞,广积粮,不称霸。”和“备战、备荒为人民。”指示,落实“藏粮于民”的时候我参加了粮食工作。那时,国家粮食部门粮仓建设任务十分繁重。而基建管理人员又短缺。于是,江西省粮食厅在当时还属于上饶地区管辖权的余江县锦江粮库,专为上饶地区各县粮食局培训基建施工人员,学期半年,我有幸参加了这期培训班。结业后即主持了几个大型粮库、粮站的基建施工管理。
几十年来从事基建施工,和许多石木两匠打交道,知道一些老匠人之间的一些“禁忌语”,说来也挺有意思:吊装屋架或者砌砖石墙如有歪斜,这时不能说“歪”了,“斜”了,只能说“顷”了,向左或向右“顷”了。木匠如果要把某个木构件钉牢,这时不能说钉“死”了,也不能说钉“牢”了,只能说要钉“紧”了,或者说钉“碍”了。工地上如果要把某一构件放平,这时应该说:“放太平。”或者告伙计或徒弟:“要太平放。”等等这些都是“禁忌语”。
家乡人喜欢“彩头话,吉利话”,主人东家听了很高兴。当然在做新屋的工地上,匠人千万注意不能相骂斗嘴,更不能够说死呀死的死人、死鬼的话。否则,主人真的会不高兴,会发怒甚至辞退这样的石木匠人。如果在工地现场参观也不能乱说话,尤其是在个人建房的现场,说话更要千万注意,不可乱说一通,否则东家要把你赶走。
私人建房开挖地基,如果挖到蚂蚁窝,这时匠人会说挖到了财窝。因为蚂蚁有会把许多食物搬到窝里去的习俗,这就是聚财窝。如果挖出了一条蛇,匠人不但不会打死蛇,反而会高兴地说,东家要出龙子龙孙了。1996年我在郊区征地建房,石匠李师傅挖基础真地就挖到一条小蛇,他把蛇挑开放生了,高兴地祝贺我:“杨家要出龙子龙孙了!”李师傅吉祥话让我高兴的不得了。我当即买来两包“中华烟”送给李师傅,感谢他的吉言。笑声洋溢在工地上。
匠人的“禁忌语”虽然带有唯心主义的迷信色彩,但人们都欢喜听。最近才晓得老师也有“禁忌语”,但这决不是唯心主义的话语。
两个孙子都在小学读书。几年的接送孙子读书,让我认识了一小的祝校长。这是一位对工作极端负责任,管理细致面面俱到又荣誉感很强的老教育工作者,一位好校长。每天下午放学,他都要走遍全校的每栋楼,每条路和操场坪,发现事情,解决问题。在这时我会看到校长,有时两人会交流一点教育上事情。
不久前听校长说,他们学校对老师也有“禁忌语”:老师不准说,“你天生就不是读书的料!”“你是一条猪!”“怎么还听不懂,不可救药了!”等等。笔者认为规范教师用语,禁忌损害学生尊严的说词很重要,这有利于增强教师的责任心,融洽师生关系,师生共同完成教育上的教与学的任务。
近些年来,有媒体报道一些中小学生,因老师的责备、挖苦、斥骂而自暴自弃、逃学、出走、甚至跳楼自杀、自寻绝路的痛心事件发生。这不能不引起我们教育工作者的警悟和反思。学生也有人格,即使是7、8岁的小学生,也有做人的自尊。在神圣的讲台上,教师应该是每个孩子心中的崇拜者,无能无徳的老师,绝对不会受到学生的尊敬与崇拜。因为,他只会把失败的火气发在学生的头上,无能又不自知的老师,更不会受到学生的敬重,因为“不自知”而找不到问题的结症,自己不行而不自省,反而迁怒学生,这正好说明“不可救药”的不是学生而是教师自己。至于道德修养缺陷的老师,就更不足以为人师表,叱骂、伤害学生,只能说明自己不配在讲台上传道、授业、解惑的神圣职业。
由此看来,规范教师用语,禁忌一些损害师生关系的说词既有必要,更应成为教师的自觉行为。但与此同时,更要加强对教师队伍的再教育,再认识,提高教师整体的敬业精神和教育水平。树立起老师对自己教育水平的自信心,师生关系才会更加融洽。有句话说的好:
教师是学生的镜子,学生是老师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