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荷塘】痛恨(外二首)
1.痛恨
我痛恨地震,痛恨
那些杀戮成性的落山石
痛恨一条河被撕裂的伤口
痛恨那场暴雨淋血而
奔的旅程
我痛恨那些麻烦的
制造者
痛恨那些表面高尚
而内心龌龊的灵魂
痛恨那些遇难而逃的飞鸟
痛恨那些和阴暗为伍的飞虫
我痛恨那些损坏光束的阴影
痛恨那些杀树,杀草的
卑劣人
痛恨那些把欢乐
制造成病痛的呻吟
痛恨那些从悲剧情节里
走不出的亡灵
我痛恨那些谣言的编造者
痛恨以谣传谣的苏醒人
痛恨那些无血的表情
痛恨那些绑架道德的嘴唇
我痛恨那些不懂赞美的遗忘
痛恨那些不被同情的同情
痛恨那些忧患意识
被遗弃
痛恨那些美德遭忘记
我开始痛恨云朵了
痛恨它给灾难有意
制造的泥泞
此刻我更痛恨那些
豆腐渣工程的制造者
那些狰狞的面孔
那些脆弱的诅咒
我痛恨妻离子散的悲苦
痛恨那些失去原则和底线的孤独
这些年,我的欣喜确实不少
而我的痛恨占据四野
喂养着苍穹
2.被毒打的女工
她是来自甘肃的小女人
有家,有孩子,有老人
命运不止一次的将她
羞辱
她的内心已无流水
供养家里的流趟
她只有山的骨骼
石头一样冷的性恪
她被四五个农妇
揪着头发撕打
说是抢了她们的活计
村子里的男人应声喝采
同来的工友没胆靠近
那帮女人,是山大王啊
无耻的谩骂,真配
这一地的荒凉
那些派她来干活的老板
经理都逃走了
走的那么肮脏,卑鄙
她已活得十分卑微了
还要遭受比她活得更为
卑微的那伙人毒打和伤害
她的脸在流血
心已找不到素叶菩提
岁月的齿轮碾碎了
她眼里脆弱的光束
碾碎了背影走进黄昏的
那份忧郁
因为她是母亲
所以她得活着
她能原谅一切羞辱
所以也能原谅
眼前这个悲情的
世界
3.老进黄昏里的时光
你们落在花朵之上
衰败便直逼夜的初心
石头还是紧靠石头的
寂寞
我赶不上石头的苍老
更赶不上它们富有活力
的活着
而你们的背影
就是制造霞光的风景
也是我内心的荒芜
正写满绿草的心
你们一退再退
退进云朵里
迫使炊烟喊出了爱
喊出了一丝缓慢
犹豫,和断裂
你们听到了山谷的回声
那么纯净,那么甜蜜
那么轻柔,那么孤独
我开始依峦你们衰老的
幸福了
包括真实,虚构
包括冷,和白色的背景
我将于一场雪里安睡
抵达春天的脚步
要比你们化为灰烬时的
激情,更具穿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