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墨派】蟒口余生(传奇小说)
王家村有个村民叫王智,原来在某县任公安局长,因为严重违法乱纪被开除公职,判处徒刑三年,刑满释放后,回家当了农民。
有一天,王智和弟弟王慧到山上砍柴,无意中走到深山峡谷中。突然遇到一条大蟒,王智走在前边,被大蟒咬住。弟弟在后面见了,最初惊吓得想逃跑,见到哥哥被蟒咬住向下吞,就奋不顾身地抽出砍柴的斧头,向大蟒的头砍去。
大蟒虽然受了伤,但仍然咬住王智不放,脑袋虽说被吞进去,幸而肩膀吞不下去。弟弟王慧在紧急中,没有别的办法可施,就用两只手攥住哥哥的两只脚,用力与蟒争夺,竟然把哥哥王智从蟒的口中拖了出来。大蟒也因受伤负痛走了。
王智虽然捡了条命,但是鼻子、耳朵都已经化掉,气息奄奄,很是危险。王慧用肩扛起长兄往回走,一路上歇息了十几次,才背回家。请医生给医治,在家养了半年才好。到现在,满脸上全是瘢痕,长鼻子耳朵的地方,只有窟窿了。
村民都夸奖王智竟有这样的好弟弟!有的说:“大蟒没有吃掉他的哥哥,那是被他弟弟的德行与义气所感化。如果只看王智的德行,被大蟒吞食,也是罪有应得、死有余辜!”
为什么村民们这样痛恨王智呢?因为王智当公安局长期间,横行乡里,做了不少坏事。
某年,河南某县闹起了大饥荒。王智正在这个县当公安局长。他把一些没有饭吃、在快要饿死的情况下为了活命杀牛吃、偷点吃的东西的老百姓,说成是敌人破坏或惯偷给以扣押、逮捕。从1959年冬60年春共扣押所谓杀牛犯、破坏尸体犯、盗窃犯等800多名,仅杀牛一项,他亲自批准扣押的有70多人。1959年11月下旬至12月中旬20余天内,在双铺管理区就亲自批准扣押40多人。特别严重的是,在双铺管理区一次叫民警解回8人(吃人肉的4人,杀牛的4人),走在路上就死了二人,对小偷小盗,他亲自批准扣押的更不计其数了。
由于他采取了乱捕、乱押,造成了狱内大量死人。他降低了犯人的吃粮标准;没有采取对病的犯人给以认真治疗;为了隐瞒死人问题,采取了三不算:即拘留的死了不算,正常死亡的不算,保外就医死在监狱外的不算。公安处问他监狱死了多少人,他只报死了30多人,实际已死了890人了。
11月下旬,他带领几名干警去石桥乡双铺管理区去调查所谓吃人肉案件。他共亲自侦察吃人肉的事件4起,扣押4人,其这4人都死在狱内。严重的造成了他们家破人亡。
张畈大队社员张国喜(30多岁中农成分)将他死去的侄子的心肝挖回家煮煮吃了,大队报告后,王智即带领几名干警前去张畈了解。经了解,张国喜确实在埋他侄子时带一口菜刀将心、肝割下来拿回家吃了。他说张国喜吃人肉,是故意搞破坏,给社会主义抹黑。就将张国喜抓进县监狱,后来张国喜死在监狱里。由于张国喜的被捕也造成了他的父母因无吃想儿,也先后死去,其妻、女儿也流离失所,造成了他家破人亡。
王智大办了所谓“劳动教养”,对五类份子(地主分子、富农分子、坏分子、反革命分子、右派分子)集中改造。把五类份子杀牛的小偷小盗,集中起来监管,白天叫他们劳动,夜晚学习。
由于王智采取了毒辣的措施,不管他们的死活硬集中,结果,在集中报到的第二天就死了1人,第三天死了二人。
王智按照上级的指示,布置各乡清理“盲流”(外出逃荒百姓)。他强调各乡政法部长要切实做好这一工作,各乡对各大队要指定专人负责,坚决在三天内把“盲流”收光收净,如果发现哪个乡、大队有盲流人口,一定要追究责任,保证做到本地不外流,外地不过往,被收容人员每人每天6两粮食,由县解决等,布置后各乡大队都立即行动了。从1959年12月上旬到60年3月止,全县共收容3000多人。
更严重的是,布置后的第二天,王智到派出所去,看到街上人很多,城关没有行动,他回公安局给城关镇委副书记打电话说,你们有些右倾,如不解决,你们怎能搞好这一工作,你们不要怕,就是把进城买卖东西的收起来审查后可以再放吗,比你们怕也强的多吗,不然就达不到收光收净的要求。他布置后,城关都行动了,仅三天的时间就收容了2300人,以致造成了乡里的群众不敢进城买卖东西,街断人稀。
特别严重的是造成了被收容的群众的死亡。仅城关收容所就死了20多人,其它乡有的更为严重。
某年城关粮管所被盗800多元,他偏听偏信侦查人员的汇报,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主观臆断,将营业员易林霞逮捕法办,结果问题也没有弄清,使易被扣押二年之久,后不得不释放。
某年2月,他和公安局办事员胡香的妻子发生了两性关系,共保持关系达二年之久。多吃多占的事例就更不用说了。
在工作上,他存在着严重的浮夸作风,欺上压下。1959年在4月、5月,开展安全运动和十天运动以来,是报喜不报忧,争红旗争名誉,如60年元月份发生13起火灾,只叫报6起,其他7起以没有造成损失或损失不大为由不叫上报。又如上石桥乡财政所被盗公债200多元,因无现场为理由不承认是案件。监狱大量死人不报也是为了显示成绩。总之,有利于自己事情的就多说多报,不利自己的就少报不报、少说不说,采取这样无耻的手段骗上级的相信。
王智的罪行东窗事发,政府严惩了这个新恶霸——判处有期徒刑3年,开除了他的党籍和公职。
这次,大蟒蛇又吞食了他的鼻子、耳朵。老百姓都说:“天网恢恢,恶人必有恶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