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鲜卑仲吉治滦州
故事纲概:
少时好武的仲吉在父亲影响下,受到儒家思想影响,待人敦厚。金贞祐1213年间,战乱风起云涌,他与族人为了躲避追兵,逃到岚山,途中大哥被追兵射杀,他火化了大哥尸首,引起了相邻的赞叹。自此,仲吉韬光养晦,常常帮助乡里,救人危难,相邻们都很尊敬和感激他。战乱中,他开始反击,他凭借德行感召组建一支强悍的民兵团练,对付海贼和兵匪,取得胜利,后来战功卓越,被委任为滦州节度使等职。他虽为州官,仍持家勤俭,不忘劳动,在他的带动和影响下,辖境内生产力迅速发展,民风淳朴清正,社会安定。
人物表:
鲜卑仲吉——字“庆仲”
吉巨昌
杨妙音——仲吉恋人
家丁来福
仲成——仲吉长兄
许枚
朱孝成——吉巨昌的表弟
鲜卑彦明——仲吉父
都尉
狗腿子
老人甲
老人乙
悟虚子
方便士兵
阿三
士兵
州佐杨溟——杨妙音父亲
王仲添——副都统
赵简松
开幕
第一场
淡入:
日、三百户营仲吉家(卑家店前身)、内
房内读书
鲜卑仲吉(诵读):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知止而后有定,定而后能静,静而后能安,安而后能虑,虑而后能得。物有本来,事有终始,知所先后,则近道矣……
(仲吉父入,仲吉忙起身鞠躬。)
仲吉:父亲。
鲜卑彦明:我儿读书勤勉,温习中可有什么心得?
仲吉:我觉得读《大学》之道,不仅能阐心明性,也感觉圣贤之道是生活中的至理,儿对孔孟之学,理解上还很浮浅。
彦明:嗯,学问深浅,往往是从生活中去体悟。它不仅是一门知识,简单说,还是为人处世的行动指南!
仲吉:儿当谨记父亲教诲。
彦明:对了,你兄长仲成最近怎么样了,有他消息吗?
仲吉:兄长最近来了信。
彦明:哦?信上怎么说?
仲吉:信上说他加入了抗宋义联军,过路之处,多民不聊生,感慨战争残忍,希望能早日结束这些杀伐之争。
彦明:如今天下混战,战乱频仍,仲成这么想,足见他善性未泯。他虽敦厚有余,然在智略上还很欠缺,你在信上要多和他分析局势,交流心得。
仲吉:儿一定会和兄长多学习经验……
彦明:嗯,你为人勇猛,我引你入儒学之门,是想化掉你胸中戾气,要能在处事中泰然淡定,而不逞意气之争,你还需要锤炼啊。
仲吉(恭敬):父亲一片苦心,儿记下了。
(家丁来福入)
来福:老爷,外面来了三个人,说好几天没吃东西,请老爷赏点吃食。
彦明:嗯,来福。这种事就不要再和我商量,之前不是和你说了吗?凡有人来讨吃食,就尽量帮助他们,你给他们多拿几个菜馍。对了。(从怀中抹出几块散碎钱递给来福)
来福:老爷,这?(来福握着碎钱,面露难色的注视彦明。)
彦明:去吧!
来福:是,老爷。(下)
仲吉:父亲,您体恤孤寡,施恩不图报,这也是儒学上的实践吧!?
彦明:呵呵,孩子,运用儒学理论,做到知行合一,把修身与处事融入到生活中去才是正道,你要活学活用,做一个有作为的人啊。
仲吉:嗯,父亲,儿明白了。道理、道理,理上懂了,不是真的懂,还要在道上行,道理是分开来讲的,我们不能单一的认为“道理”就是道理,应该是体与用的关系。
彦明:好,孺子可教,孺子可教啊!(抚摸胡子点头微笑)
淡出
第二场
淡入:
日、仲吉家、内/后山途中、外
画外音:
金宣宗贞佑元年(1213年),三百户营一带遭遇灾荒,瘟疫流行,在这场瘟疫中,仲吉父亲没有躲过厄运。仲吉一家靠野菜充饥,看到百姓生活苦不堪言,仲吉心中很难过。(镜头穿插仲吉带头挖野菜、瘟疫给民众带来的苦迫画面。)
来福:少爷,自从老爷“走”后,我们的日子越来越难过了。
仲吉:灾荒不断,瘟疫流行,日子虽难挨,可百姓的生活更苦啊。
来福:今天,邻居们又来借粮。
仲吉:嗯,我们宁可勒紧肚皮克服一下,也要帮助他们渡过难关。今天挖的野菜还够分么?
来福:不太多了,只够这几天糊口的。
(仲吉沉思,吉巨昌入,来福出去。)
仲吉:巨昌兄,今日怎么有空来寒舍?
吉巨昌(不快):最近灾荒瘟疫频繁,海贼滋事,心里不是个滋味,想和老友你聊一聊。
仲吉:是啊,天灾之年,又是人祸横行,看着这样子,我和吉兄的心情是一样的。
吉巨昌:昨天,我和杨公在街上走,看见一个卖野菜的老妇被几个海贼围殴,抢走了她的秤盘和菜,杨公心中愤慨,上前阻拦,没成想,竟吃了这群贼寇几闷棍。
仲吉:有这等事?杨公可有大碍?
吉巨昌:不妨事,只是心里咽不下这口气。
仲吉:如今,国无宁日,老百姓太难了。现在地方官署,大都是名存实亡,怎能不叫人愤懑?
吉巨昌:难道我们就这样放任下去?我们可都是有血性的男人啊。(攥紧了拳头)
仲吉(沉思):我何尝不想联合大家一起反抗,只是……
吉巨昌(住着仲吉手):仲吉,还犹豫什么?你在这里早有威信,如果你能够带领大家一起干,一定会替百姓出口恶气的。
仲吉:我……
——插入父亲的告诫:你为人勇猛,我引你入儒学之门,是想化掉你胸中戾气,要能在处事中泰然淡定,而不逞意气之争,你还需要锤炼啊。
(来福慌忙入,喘着粗气。)
仲吉:来福,你怎么了?
来福:不,不好了。大少爷回、回来了?
仲吉:什么?(喜)这事需要慌张吗?
来福:不是,他受了伤,就在门口。
(仲吉惊,夺门而出,仲成胳膊绑着绷带,血已渗出布面。)
仲吉:大哥,怎么了,你受伤了?
(仲成倚靠门框喘气,仲吉赶忙把他扶进内屋。)
仲成:兄弟,我,被兵追杀……
仲吉:这?到底怎么回事?
仲成:说来话长……
镜头穿插追兵搜寻画面(1)
仲吉:来福,快关上前门,擦掉所有遗留的血迹,我们准备转移。(来福箭步堵上外门去收拾,仲吉转向吉巨昌)吉兄,今日突变,招待不周,还望海涵。
吉巨昌:你我兄弟还说这些干嘛?你大哥回来,有此厄难,追兵马上要来了。
仲吉:不然,我和他们拼了。
仲成:不行,他们人多势众,现如今,我们不能硬拼。(来福倒了一碗水给仲成,仲成一饮而尽。来福又去门边打水。)
吉巨昌:是啊,好汉不吃眼前亏。(仲吉皱眉,吉巨昌恍然有醒)对了,我有一个远房亲戚,就在北方不远的岚山一带,那里地形也许可以迷惑官兵。我写一封书信,你带上兄长快去那里避一避吧。
镜头穿插士兵拍门声,来福跑回。(2)
来福(水没倒完快步跑进内屋):少爷不好了,官兵已经到了门口,在拍门呢。
吉巨昌:看来写信是来不及了。(沉思一下,从腰间解下一只晶莹剔透的“子母贝”。)你拿着这块儿“子母贝”,它是我祖上流传下来的,可当信物。(仲吉接子母贝)你去岚山北侧找一个叫“朱孝成“的人。他是我表弟,是个热心肠,表弟看到子母贝便知是我了,他会帮助你们的。
仲成:那就劳烦这位兄弟了!
吉巨昌:你是仲吉大哥,也就是我大哥,不用客气。
仲吉:巨昌兄,那你呢?
吉巨昌:我去开门拖住他们。仲吉,你家的地道还能通吧?
仲吉:能,直通后山上。
吉巨昌:好。
仲吉:大哥,你伤势怎么样?
仲成:不碍事,左臂虽受伤,但我腿脚还利索……
镜头穿插士兵砸门,声音越来越响。(3)
吉巨昌:好,日后,我会去找你们。你带大哥快走吧……
仲吉:那,巨昌兄,多保重了。
吉巨昌:保重……
(来福打开地道,仲吉扶起仲成,一同下了地道,吉巨昌去开门。)
吉巨昌(伸着懒腰打着哈哈):谁呀,来啦……(门刚开一个缝儿,就被撞开。)
都尉的狗腿子:妈了巴子妻二姥姥的,活腻味了是不?!!(抓起吉的衣领大骂)
吉巨昌(抱拳赔笑):呦,几位官爷,小的实在不知是官爷们来,对不住对不住,只是,不知,有什么事儿吗?
狗腿子:少他奶奶的废话,你大白天关着鸟儿门,想孵蛋啊?
吉巨昌:呦,官爷,瞧您这话说得,真不是我愿意,现如今您也知道,瘟疫流行,盗贼四起,哪个敢随便开门招灾啊?
金军都尉:我们这儿有人看见一个要犯跑进了你家,你,别说不知道!
吉巨昌:天地良心,我刚才一直在睡觉,真没看见有人来啊!
狗腿子(推了一把吉,吉一个趔趄退到内院):你没看见?你敢说没看见?(凶相暴露用手指着吉的鼻子)
吉巨昌:官,官爷,我真不知道啊。(苦着脸赔笑)
(都尉环顾四周,在草垛角落发现几滴血,在沙土混合中隐约可见。他用手摸了一下,神情怪异的抬头看吉巨昌。)
都尉:这,是什么啊?<</font>背景中放紧张音乐,画面切特写。>
吉巨昌:这?啊,这您不知道啊,瘟疫流行,我前些日子患上了肺痨,这几天咳血,算是捡了一条命,现在还没全好呢,不信你听我声音。(装咳嗽给他们听)
都尉(鄙夷且带怀疑的看着吉):哼,给我搜,搜出来,重赏~~~
(官兵吆喝着四下搜找。吉巨昌不免担心。)
转场:
(仲吉、仲成、来福三人从地道口出来,到了后山一路朝西北方向小步跑。刚巧,被一个正在“方便”的士兵偷窥到。三人没有发现这个“方便”士兵。“方便”士兵躲过三人视线,来不及方便,蹑手蹑脚离开始发地,提着裤子一溜烟跑去报信。)
仲吉:大哥,你信上不是说加入了抗宋义联军,今日为何会被官兵追杀?
仲成:哎,这事窝囊,也怪我太粗心……
仲吉: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仲成:这几年你也知道,宋金两国因边境问题大小战事已不下数起,我在营中本来也很受将军赏识。
仲吉:这是好事啊。
仲成:将军想提拔我为都尉,不想,这个位子早被一群小人觊觎很久。
仲吉:那,后来呢?
仲成:在一次战役中,鲜血染红了渭水河,厮杀的场面太残忍,我见一个宋国老妈妈拉着一个孩子哭着躲闪刀剑,身边士兵要杀死她们,我抑制不住良心谴责,用刀拦住了自己的士兵。
仲吉:大哥心性不泯,是百姓的福气啊……
仲成(苦笑摇头):哪想到这事儿被这群人看在眼里。
仲吉:哦?
仲成:晚上庆功宴上,他们以我能征善战为由,极力奉承并劝我饮酒,趁我大醉后,他们合谋,盗走了我的印信,连夜,以我的名义伪造出了一个“投敌叛军”的信函,要给我头上安罪。
仲吉(愤慨):有这等事?这群小人,真是无耻之极。
仲成:不成想,陪我半年多的下人,竟是他们早已安插的内奸,他偷看了你给我关于父亲噩耗的家书,借我心中悲苦之时,用了离间之计,天还未亮就把我叫起来,说我被人告发,将军已知道我营救敌军妇孺的事情,气急败坏要杀掉我,劝我趁着天黑赶紧逃跑,能免去杀身之祸。
仲吉:小人当道,连你身边的人都是他们的眼线,可恶……
仲成:当时我还很感激他,因心中惦念家里的事,也因我太相信他的话,没多想就跑出了军营,这一跑……
仲吉:那不正中了他们的奸计吗?
仲成:是我一时糊涂大意。我跑出军营后,他们马上去将军面前告发我,说我连夜出逃,随后把写好的“伪信”拿给将军看。
仲吉:可恶,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仲成:将军看后大怒,以为我真的投敌叛军,就派了十多个骑兵和上百步兵赶来追杀我。追杀我的头目,正是加害于我的奸人。也就是现在被将军破格晋升的新任都尉。
仲吉:太坏了,现如今这世道,颠倒黑白,真是令人心寒。
仲成:一路上我边走边战,马也在途中累死了。唉,只是,连累了你,兄弟。
仲吉:大哥,不要这么说。你心性善良,不滥杀无辜,有你这样的哥哥,是兄弟的荣幸啊。
仲成:家父惨遭瘟疫横祸,就连我回来,也没能再看到他老人家最后一眼,我,真是不孝之子啊……(眼泪顺势流淌,来福在前面发现了一匹马在吃草。)
转场
士兵甲:报告都尉,我们搜了半天,除了找到一些野菜外,没有任何可疑发现。
吉巨昌(对都尉):您瞧,我早说了,如今我也就吃点野菜,混吃等死罢了,哪敢招惹麻烦给官爷们呢。?
都尉(冷笑):哼哼,看你病歪歪的样子,也就是个快死的奴才,害得老子和你费半天口舌……
(狗腿子看到都尉不悦,上前一脚,把吉巨昌踹倒在地,吉手抠地上沙土忍住心火。)
(官兵刚要撤,“方便士兵”提着裤子拉着腿跑了回来,舌头伸着喘气,甚是滑稽。)
方便士兵:都尉大人,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