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沉醉浓郁香茶
中国,是茶发源的国度,也是盛产茶的国度。两者相遇,造就了“最美、最香”的茶,既能爽口,更能安心。让人们放下世间纷纷扰扰的一切,静静地喝上一杯,甘香醇美的茶。
品一杯茶,香味悠远。随着时间的流逝,茶色渐浓,滋味甘鲜,味芳香若有似于口中旋转,于舌尖沉淀于甘甜与清香之间。先苦后甜,苦重甜淡,数杯之后,才能变了这味道。
笔者的舅爷,今年九十四岁,居住在新疆奎屯市喀拉尕什小区,只要讲到茶,精神就来了。他说道:“泡茶的工艺及文化,是绝对不容错过的,早上沏上一杯‘香茶’,沁人心脾,看着那嫩绿明亮的茶汤,闻着那股嫩香持久的香气,使人陶醉。闲暇之间,与友人煮茶品茗论道,好是惬意。以茶会友,以茶论道,一道茶泡出了一种文化。”
笔者的舅爷,一直对范仲淹脍炙人口的诗句“黄金碾畔绿尘飞,碧玉瓯中翠涛起”发至心扉地赞美茶香,其印象十分深刻。情随景生,情景交融,在历代茶文化书籍中,都占有重要的一席之地,从范仲淹的诗中,人们并知道了宋代时武夷山的茶,已经是茶中的极品。
人有贤惠,茶有等级。范仲淹就是遇上了好茶,才如此大为赞赏的。何谓“好茶”,笔者的舅爷,有自己独到的见解。茶的“清、香、韵、气”俱佳者,皆为好茶,“清”,茶来之自然,清净为第一;“香”,茶之为茶,自然之茶香;“韵”,茶味口感,就是其茶韵;“气”,茶叶之气,天地之灵气。这可是可遇不可求的,只能够随缘,“茶味在心里”,这才是饮茶之道。
笔者的舅爷,是个很传统的老人,舅爷泡茶的技术非常好,记得二十多年前,每次去看望舅爷,我们总喜欢围在舅爷身边,让舅爷给我们泡上一杯热气腾腾的茶。
“品”,在于细细的珉,慢慢地尝,要的并非是一种滋味,而是一种心境。品茶人,典雅清淡,心平气和。“喝”,代表着一种随意,没有时间规定,没有方式要求,更没有心情取向,喝茶之人,渴了喝茶,不渴也喝茶,闷了喝茶解闷,高兴时喝茶抒发情感。此所谓“品”与“喝”的区别。既如此,品茶人“品茶”境界,一定高于喝茶人“喝茶”的境界,然而,笔者的舅爷,却不这样认为。
“品茶,有品茶的一套讲究和哲学;而喝茶也有喝茶的乐趣和道理。”这是笔者的舅爷,经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也算是老人的茶道。
在一般人看来,品茶人是茶如命,容不得粗野之人,在面前“饮茶如白水”,但笔者的舅爷,却不在其中。
笔者的舅爷,是个真正的品茶人,其中“选茶、泡茶、饮茶”,他都一一去做。品茶的一系列规则讲究,他也都遵守,泡茶的杯子,也是专用的,煮茶的清水,一定是新鲜的。而对我们晚辈,爷爷则听之任之,按照他的话说:“你们年轻人喝茶,自有喝茶的乐趣和好处。谁说喝茶人,就不懂得喝茶,喝茶人喝茶,喝的是滋味,图的是解渴。清茶一下肚,口里有余香,肚里有清味,而心里却是满足和快感。喝茶人每次喝茶,不必想什么意蕴和所联系的风情淡雅的故事,只要能喝出茶所带来的那种不言而喻的清润与美妙就足够了。”看来,笔者的舅爷,还挺了解年轻人,喝茶的亲身感受。
笔者的舅爷,不但常喝武夷山的茶,更是研究武夷山的茶,笔者的舅舅,都真是不知道,笔者的舅爷,是从什么时候,就喜欢上了“大红袍”和“铁罗汉”,而且是深深地沉醉其中。
“大红袍”,银毫闪亮,汤色橙黄,香气浓郁,味醇鲜爽,入口生香,又有较好的药物性能,素有“一叶能泡一桶茶”“室内沏茶室外香”的高度美誉。是武夷山最负盛名的茶,被称之为“茶中之王”。
“铁罗汉”,外形条索紧结,色泽绿褐鲜润,冲泡后汤色橙黄明亮,叶片红绿相间,典型的叶片有绿叶红镶边之美感。铁罗汉品质最突出之处,是香气馥郁有兰花香,香高而持久,岩韵且明显。
笔者的舅爷,退休以后,三上武夷山,领略了武夷山的秀丽的山水,还给爷爷留下很深刻的影响。武夷山的花香与岩韵,一种独特格调,让人不卒忍离。
笔者的舅爷经常说:“世上的好茶,来自好的环境。茶如人,茶的生长,也是要选择环境的。‘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一方水土也要出一方茶的。集大山之灵气,聚万木之精华,茶树才能长出带灵气的叶,茶树早晨吸取晨露之精华,晚上养精蓄锐,求天地之凝露。山里的水,清澈干净,正是浇灌茶树的最佳之选。”
笔者的舅爷还说:“不要小瞧‘茶性’,水土是育茶的,水土不好的话,‘茶性’自然就不好了。”所谓的茶性,自然指茶的品性。茶,来自山林,却要历经烧炒,藏于湿热处,还要晒于烈日下,泡于沸水中。一杯茶泡好,抿入品茶人之口,那是茶的三生有幸,但是若灌入喝茶人肚子,茶是不是就该自磋自叹了。
喝茶品茶,却有了这么多的浪漫情调,好茶好水,不仅润人,而且还生出了另一番风味,从而提升恬淡心境,一份静养之心。
走进舅爷的茶室,灿烂的阳光,从窗射进来,温暖而又略带凉意。红木的桌椅,清晰的纹络,雕花的木窗,精致的紫砂茶,具以及幽幽的茶香,这里的一切,都令笔者陶醉且痴迷。
冲入滚烫的水,茶叶在杯中旋转,浮在面上卷着的茶叶,缓缓地舒展开来。笔者的心,也跟着舒展开来。最爱看的是大红袍,在紫砂壶中旋转,待其沉到壶底,已绽放成些许美丽的叶状。此刻,心里有种说不出的舒坦。
舅爷意味深长地对笔者说:“品茶,就好比人生,你第一次品尝到的可能是苦涩,可第二次、第三次的尝试,就不一定是苦涩。难道你不知道‘苦尽甘来’吗?自己好好想想,我相信你一定能够,领悟这其中的道理。”
舅爷慢慢端起茶,凑到鼻下闻了闻。他继续说:“茶喝多了,也是会醉的。”在以前,笔者将信将疑。可就在此时,是深信不疑。舅爷微闭着双眼,手指却有节奏地,敲打着红木桌面,诚然一副很享受,很陶醉的样子。笔者端起茶杯嗅了嗅,清新的茶香散出来,心旷神怡,身子感觉也立刻轻飘飘的。忍不住抿了一小口,一缕茶香入鼻、进喉,滋润了五脏六腑,浓郁而又幽香,感觉额头处有一瞬间的清新和透亮。
二十多年以后,笔者终于明白,人生如茶,第一次可能品尝到的是苦涩,可是只要鼓住勇气,去品尝第二次、第三次,就会惊奇地发现,苦涩之后的是“甘甜、芳香”。
人们通过“沏茶、赏茶、闻茶、饮茶”,增进友谊,美心修德,学习礼法,领略传统美德,是很有益的一种和美仪式。经常饮茶,能“静心、静神”,有助于陶冶情操,去除一切杂念。
品茶,能给人带来愉悦的心情,品茶,让其香润泽心灵。品茶,让其味超尘脱俗。品茶,更是一种以茶修身的生活方式。笔者虽然不精于茶道,但却痴迷于品茶,笔者醉在了那淡淡的茶香里。
品茶,品味四季蕴味,品淡人生精彩。人生如茶,茶释人生。生命如茶水,几经滚烫,始复平淡。寂寂人潮,起起伏伏,静了心,明了情。淡淡的一丝香甜,柔柔的一缕心音,暖暖的一份真情,那份幽香,那份清醇,那份淡雅,都在默默地品味之中,感悟着人生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