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军警】泛黄的婚书(小小说)
部队南下不久,连长接到上级命令,令他率部前往凤毛岭剿匪,这是他们连队跟随大部队南下后接受的第一个任务。连长兴奋之余也有所担心,必竟大部分战士都是北方人,刚到南方要有一段适应过程。而且这里又是山丘地带,山道弯弯曲曲路难行,重型武器没有发挥的余地。关键凤毛岭地形险要易守难攻,土匪又熟悉地型,想打赢这场南下后的开局战真不容易。
好在连长是南方人,家就在凤毛岭的附近,对凤毛岭比较熟悉,或许上级考虑到这一点,所以才命令他带兵攻打这一仗。接到命令后,连长带着部队马不停蹄地往凤毛岭开拔,听说要进山剿匪,战士们两眼冒火花,多时没仗打了,手摸着枪心直痒痒。
部队到达凤毛岭山脚下,连长一边让战士安营扎塞,另外又交代侦察兵对凤毛岭实地和周边进行走访侦察。很快侦察兵就把凤毛岭的敌情和周边情况了解个大概:凤毛岭原来的大当家是刘大胆,早些年就占山为王,专干打家劫舍,霸占民女,欺软怕硬的勾当,干了许多伤天害理的事情。当地民众对他恨之入骨,只因刘大胆手中有人有枪,都是敢怒不敢言,暗地里骂他是刘霸天。好在刘大胆前些年,在大办婚宴当晚突然病发身亡,现在是他的山寨夫人当家,具体名字不详。不过女人当家后,凤毛岭不再干打家劫舍的勾当了,专门打劫地主老财,山寨中目前聚集匪众大概在二百人左右。
连长和指导员商量过后,传令侦察兵,让侦察兵以新人民政府的名义给凤毛岭土匪送去一封信。其意就是:解放军愿意给凤毛岭一次机会,只要凤毛岭的匪徒肯放下武器,不再与人民对抗,新政府对他们按情而论从轻发落或继往不究。
侦察兵很快就送信回来,也带回来一个不好的信息,凤毛岭女匪头当着众匪和侦察兵的面,看都不看信,就把信件撕毁了,土匪的气焰非常嚣张。
听了侦察兵的汇报,连长愤懑不平,怒道:真是岂有此理,太狂傲了。
指导员也感觉女匪头做法太狂傲,但还是分析道:是不是有什么情况。
指导员,你想多了,凤毛岭土匪自以为盘踞山上多年,就认为我们不敢轻易攻上山,真以为我们怕他们不成,我们只是给他们一条生路罢了。
伙计,还是再看看,打探打探。指导员耐着性子说道。
夜,很静,凉风徐徐,凤毛岭山脚下的解放军临时营区,连长和指导员正在商议如何攻打凤毛岭。
这时有士兵进来报告:凤毛岭女匪头带着两个土匪来访,说有要事和解放军商谈。
连长和指导员对视不语,顿感吃惊,觉得女匪头行事让人匪夷所思。
在士兵的引领下,女匪头在两名土匪的保护中走进营房。当连长见到女匪头,除了惊讶之外还有激动。
连长缓缓迈步向前,激动不已:你,你是青兰。
女匪头被连长的问话和反应,给愣住了,而后才笑一笑,道:这位长官,你认错人了吧。
女匪头的淡定,即让连长怀疑,又不懂如何反驳,自言自语:像,太像了。
女匪头笑得很甜,而后问:长官说什么,像什么?
连长没有逃避女匪头的话,直截了当:我说你长得像我媳妇儿。
女匪头哈哈大笑,话有些俏皮:长官真会说笑。
女匪头的话让连长脸红耳赤,不懂如何做答。
女匪头还真为谈判而来,说是凤毛岭的人愿意放下武器,但新政府要给他们一条生路,其实他们有些人也是被逼无奈,或受刘大胆威胁才上山当土匪,现在新政府能给他们一个从新做人的机会,他们求之不得。只是山寨以二当家为首的少部分匪徒,以前做恶太多,坏事干尽,他们才会极力反对和解放军谈判。所以女匪头只好表演撕毁信件,稳定匪徒的这档戏。
听了女匪头合情合理的解释,看得出她真是诚心而来,连长和指导员判断没有问题后,由连长和指导员代表人民政府和凤毛岭女匪头进行谈判,最后决定明日凌晨在女匪头部分匪徒里应,解放军外合的情况下,攻打凤毛岭。
夜,已深,极静,弱弱的月光里女匪头走了,她们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夜幕下。连长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心情难已平静,久久不能入睡。
攻打凤毛岭,在里应外合的情况下,以二当家为首的小股匪徒没有任何的防备,解放军顺利攻进山寨,当场击毙二当家等抵抗分子五十来号匪徒,战斗很快结束。
清扫战场后,连长一直寻找,都没有发现凤毛岭女匪头的身影。连长要当女匪头的面问个清楚,她到底是不是青兰。连长不敢相信,天下间真有一模一样之人。
十年前,连长和青兰婚后不久,红军路过他们庄,连长就参加了红军,而后又随部队北上,因战事连年,早几年他就和青兰失去了联系。
随着指导员的到来,连长还没从思绪里回过神来。指导员进来看到老搭档想事的样子:伙计,还在想青兰的事。
连长这才反应过来:哦,指导员,你刚才说什么?
指导员笑了笑:青兰来找过我。
连长兴奋不已:她,她真是青兰,她人呢?
指导点点头,而后又道:她走了。
连长拿起枪就要去追,被指导员拦住:没用,别追了,青兰说了,让你不要去找她,除非你想让她死。
她是我媳妇,我怎会让她死。
青兰说了,若你真去找她,她就会死在你面前。
青兰……
连长想不通,青兰为什么这样做,他们好不容易才重逢,还没来得及相认,她就不辞而别。
青兰说,你跟部队走后第二年,刘大胆就把她虏上山,她反抗,她威胁,她自杀过,都没能逃脱刘大胆的魔掌,太多的原因她认命了。
青兰,她是被逼的。连长从痛苦中极力为青兰,也为自己解脱。
伙计,这是青兰让我交给你的,她说她从没做过对不起你的事。
我信,刘大胆婚夜离奇死亡,肯定与青兰有关,她家世代行医。连长语气坚定,没有任何犹豫,顺势从指导员手中接过信,纸张已泛黄,但字清晰可见,他打开一看,发愣了。
看着发呆的老搭档,指导员不解问:怎么了?
连长没有回话,只是缓缓地把信递给指导员,指导员接过一看:这是?
我们这一带旧习传下来,婚后,男人常年不着家无音讯,女方就能写份婚书,以示她之前清白,证明没做过伤风败俗之事,从此和男方也就解除了婚约。连长无力地解释。
乱世土匪当道,青兰一个女人家也不容易。
她是被逼的。
青兰这样也是为了你好,难怪她说:你是兵,她是匪,尽管她被逼无奈。指导员话语举止间带着一股羡慕,流露出一种敬意。
青兰是被逼的,我相信她,日后太平了,我一定要找到她。连长重重的拳头打在桌子上,语气铿锵有力。
伙计,我相信,终有一天你们会相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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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兵为什么?有时候在这个物欲横飞的时代里,但愿更多的人能读懂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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