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檀香】父爱如山(散文)
(一)
眼泪是这样在任意滂沱着,再过一个月是父亲辞别我们六周年的纪念日,我能站在漳州的土地上,向父亲栖息的南靖牛崎头西陵的方向,掬一把心的无限怀念,逐成散文,逐成诗,以表示对父亲深深的敬仰和怀念!……
父亲的一生,其实是很勤劳的一生,爷爷的哪一辈,是开糕饼店(兼做酱油)的,生意上是稍有积蓄的!所以培养了叔叔读了龙溪师范、父亲读了高中。爷爷不识字,很年轻的时候从故乡福建省平和县霞寨镇钟腾村横路下组这高山子顶上来到霞寨墟场上,首先学杀猪,而后学做糕饼,最后开糕饼店,成了霞寨一方很出名的糕饼师傅。爷爷哪一辈的人都不识字,是在故乡这高山子顶上的一个小村落降生的,这里虽然群山巍峨,山青水秀,原始杉木和翠竹覆盖很茂盛,但时有老虎和野猪出没,吞食和损坏农作物,所以故乡的人们,男人除了狩猎,放牧,农耕之外,女人就是在家理家务,做针线活,煮饭,生儿育女,侍奉公婆!但是家乡的文化和卫生条件是落后的,所以爷爷培养父亲识文断字,就是要告别没文化的历史,我清楚地记得爷爷用一竖一横自己创造的记杀猪账的文字!奶奶是童养媳,也不识字,和爷爷完婚后就有了父亲,叔叔则是从崎岭乡合溪村溪贝组抱养而来的!所以说,从父亲和叔叔这一辈起,黄家就开始了文化旅程了!
故乡平和县霞寨镇钟腾村横路下组,是个山青水秀、风光绝对很明媚的一个小山村,全村约有两百多人,如今大家基本都种上蜜柚果树,村里有很多人都建造了很漂亮的不见木的钢筋混凝土结构的房子,已经不再是往日的土胚房了!自然鸟枪换炮、风景日新月异了!
从爷爷哪一辈起,我们告别了横路下,到霞寨集镇生活,爷爷为人很善良,勤劳朴实,但记忆和智商却很好,爷爷大奶奶十二岁,奶奶一贯在家里帮爷爷打理生意,理家务,培养子女。他们一生相亲相爱,创造了很多财富!
杀猪以后的爷爷稍为有点积蓄后,爷爷就去学做糕饼,学艺精了,就自己在集市上开糕饼店了!这是爷爷这一辈的事。
爷爷深懂不识字的苦衷,不识字俗称文盲,即睁眼瞎之意,所以做生意稍微小富起来的爷爷,就决心要培养父亲和叔叔读书,告别哪记账用土方法的历史!所以我很小的时候,就看见爸爸用钢笔字工工整整记下的做糕饼的配料配方的小册子,爷爷走的时候,我还很小,记不了很多事,所以很多爷爷的故事自然是爸爸和妈妈流传给我们的!
父亲高中是到平和县城小溪读的,当时在解放初期能读上高中,应该算是很高的学历了,而且在当时的历史条件下,如果家庭经济条件不好,是很难培养孩子读那么多的书的!……
(二)
父亲从霞寨镇到县城小溪读完高中后就被招干到平和县供销社当会计,这是1951年的事!1953年,父亲被提拨为县供销社财务科付科长,1956年被提拨为正科长直至退休!父亲教会我们很多做人的道理,跟奶奶一样,很会教育孩子,父亲为人善良,敦厚,老实,言语不多,修养很好,跟奶奶一样,父亲有大海般的容量!父亲对下一辈(儿、孙、重孙)都非常疼爱,他遵循和守道的“言多必失,孝敬长辈,重视教育,和善亲人,尊重领导,以人和睦,亲疼下辈”这些好作风,优良传统都是我们学习的好榜样!
父亲一生与算盘和账簿打交道,父亲写了一手好钢笔字,好毛笔字,打一手好算盘,这都传给我了!父亲会唱歌,教会我唱了很多革命现代京剧的唱段,父亲还是中华人民共和国第三级运动员,囊括了很多届平和县男子乒乓球单打冠军,这在他的中华人民共和国第三级运动员的证书里面都有祥细的记载!
父亲是平和县第一个会计师,1983年就被授予了,(当时的很多行业包括教师、医生都还没评授职称),当时被授予中级职称后工资一下子涨了两级,涨到行政十九级,这个工资级别在当时平和县的干部中也是凤毛麟角的,除了为数不多的几十个建国前参加工作的离休的老干部!
父亲最大的优点就是为人老实、憨厚、善良、博爱、重视教育,父亲记忆力和智商都很高,父亲也是共产党员,在他权高位显的时候,他始终保持着勤俭节约,不奢侈,不骄傲的品德!当取得好成绩时,他心里也是很高兴的!但是总不溢于外表,总只是浅浅一笑以置之!
父亲走的时候,平和县城他生前的同事,好友,知交有多少人来送他,我都记不清了!哪个盛况空前的葬礼,送葬的队伍长达数公里长呀!这在平和县城几乎是史无前例的!
父亲最优秀的还有一点就是“横草没拿,直草没折”(奶奶的教诲),两袖清风,不贪不取,真正做到了一个共产党员应该做到的榜样,因为在父亲位高权重的时候,他始终做到了这一点!这于今天这个极端腐败堕落的社会,相形对比而下,不能不说就更加难能可贵了!
“眼泪是流不尽的,怀念是写不完的,一个似乎是很平常的人,在他的人生轨迹中,能用他不平凡的业绩告慰人生,告慰同事,告慰后辈,告慰他的信仰,也就是他加入的共产党和他所执守的职业,哪么他的光辉,就是咱老百姓当中的骄傲和自豪!……”
黄家的后裔现在已经拥有20多个大学生,(重点大学和本科大学),两个法学硕士了,这不能不说是对父亲的最大告慰!“富没富,看后堵(后顶、即后辈顶上去的意思)”,这是奶奶教子名诀,大善者必有大善报,一个心存大善之人,尽管有磨不尽的苦难,但老天最后是会为他铺就一条康庄大道的!怀念先辈们,重要的是继承,好的流传下来,新的努力创造,一代超越一代,这是对先辈,包括父亲,奶奶,爷爷最好的报答!
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在灿烂的求知中,有时几十年才是一个驿站,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生活经过过无数磨难的人,心不仅越来越博大越善良,知识不仅越来越丰厚,所逐出的光辉也会越来越璀璨的!这就是今天我写《父爱和山》的目的!
父亲!一个最伟大也是一个最平凡的人,博大,平实,求真,善良,守道,您永远都根植在我们心中,永远都荡漾着一支美丽的歌!
2017.9.7.
写于漳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