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教师节的思念 ——记我的小学老师
又一个教师节到了,而且恰逢是周末,我倒是有了闲暇遐想了。昨晚一位自小一起玩到大的老友破天荒地在微信里向我祝贺节日,我一激动昨晚没睡好。今天上午微信里又一大波学生祝福,我又激动了,发了个小红包。
这时我想我也该祝福一下我的老师们啊。虽然我年逾半百,但我的老师大都健在。于是我从头开始回想,遗憾的是大部分老师失散了,保持联系的只有二位,我立刻发短信祝贺节日。令人难过的是有的老师已经去世了;实际上我小学的老师都不在了。最后离开的是我的第一位老师,他是我的班主任兼语文老师;他去年离开我们,享年九十五岁,记得他当年十分魁梧,走起路来却文雅轻盈;他不拘言笑,不怒自威,是我的严师。我一年级时他大概快五十岁了,头上有了稀疏的白发。记得他教我们语文的第一课就一句话是“毛主席万岁”,第二课第三课还有其他“万岁”等等。老师上课时手里总拿着一根小棍,就是在路边树上随便折下的一小段树枝。这根小棍几乎打遍了班上所有男生的手:完不成作业的,违反课堂纪律的,偷拿同学东西的都要挨几下。那时我比较听话,这根棍好像享用得很少;我的同桌很优秀,他是班里唯一没有用过刑的男生(现在他是石油行业的专家,高级工程师)。
记得老师讲完课后喜欢坐在教室的一个小凳子上,我们就开始写作业,那时作业都在校内完成的。这时候老师常叫男生给他按摩头部,应该是有头疼的毛病吧。他常找不爱写作业或调皮的男生侍候他。按摩时男生站在他背后,用双手推拿他头皮。这些男生应该也不情愿,所以他们在老师背后按摩时就搞怪动作,做鬼脸逗大家乐,他们甚至挥着拳头作出敲击老师头的样子,常常使大家忍俊不禁。那天有个女生忍不住笑出声了。老师本来是闭目养神享受着按摩的舒适,听到有人嬉笑,他瞪着眼问那女生笑什么,女生低头不语,他更厉声质问着。最后女生招供了,男生吓得呆若木鸡,好像等着小棍打来。但老师没有给他用刑,只是厉声说到:“滚回去,不用你了!”男生轻快地跑回自己座位,同时偷偷乐了,也许他达到了自己的目的吧。
老师对我们很严格,课文要背诵,一个字都不能错;生字要背写:每天抽查几个学生在黑板上写生字,笔画顺序不能错,拼音标调不能错,做不到就要挨棍子。他那一棍子打在手心上让人不敢轻易无视他的要求,因为他打得很认真,绝不敷衍。所以我们那时课文背诵和生字拼写都很过硬。
还有一点灰色的经历至今影响还在。在一二年级时,我年龄和个头都是比较小的。我的铅笔,橡皮或削铅笔的小刀常被大点的男生偷走。为此我多次向老师投诉某男生。有一次我刚买了新铅笔,我特意在笔杆上划三条线做标记,但还是被偷了。我很气愤,就找到老师说:某男偷了我铅笔。老师让那男生带铅笔到跟前来,然后他手里握紧铅笔问男生:“你的铅笔有什么标记?”男生说有三条划线;老师又转头问我:“你的呢?”我当时很失望、很沮丧,但我只能回答“我的也是三条。”结果让我气愤的是老师却让男生拿走了铅笔了。我清楚记得那男生露出得意的笑容。一只铅笔虽不值一提,但老师的处理态度太重要了。不管这事是挫折也好打击也好,它对我的影响很大,很深远:我时刻提醒自己要公平待学生!
四十多年过去了,记忆中没有留下多少挨打的恐惧或着其他怨恨,沉淀下来倒是对他治学严谨的理解和敬重。老师和那根小棍永远离开了我们,但我怀念他在那段时光里留给我们的记忆,也常想念那帮放学后爬树上墙的玩伴们。
愿老师在天堂节日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