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文学剧本】乡土作家的故事
唐岱音:哥,不管是哪年哪月,那可都是您自己创作的呀!有别人替你写的吗?没有是肯定的。想想看,还不算高产吗?
唐岱音侃侃而谈,被汽车鸣笛声打断,三人又走出客厅去迎接城市晚报记者。
十四•场景:古镇市繁华区一座小院独楼102室马翟壬现在的家、日、外
屋里三位一齐走出客厅,在院中。
唐岱音:(急忙走近小车旁,对两位地区市记者一笑)呵,章政老弟面子够大的哟!能把柳莹请出同行的人,在市报社里的人为数不多唷,由此可见,老弟的人气不一般啊。
章政:(着一身中山装,把老唐拽到一旁,一本正表情,嘘声)嘘!老唐,别胡来,今天受访者不是平凡农民,他的文章我看过,是一位思维敏捷,文风老辣的作家;我怕我完成不准确这次社长派的重任,是求柳莹这位大牌记者来完成此重任的。
唐岱音:(向马翟壬面前走了几步一笑,用手指一下)两位大记者,这位就是我们古镇的乡土作家马翟壬先生。
马翟壬:(伸手分别握手)您好,幸会、幸会,欢迎远道来的贵客,请屋里一叙吧。(做个请的手势)
二位报社记者,被闹市区里的独楼小院而吸引,有种疑惑目光四周巡视着。
十五•场景:古镇市繁华区一座小院独楼102室马翟壬现在的家、日、外
马翟壬没有急着进屋,仍然守在门外,微笑着,双目看着客人。
唐岱音:(对马翟壬指着两位来客)哥,这位是城市日报副主编章政同志,这位是专栏主编柳莹。
马翟壬:(一直面带微笑)欢迎二位贵客,屋里请。(又做个请的手势)
柳莹:(着一身时髦女装看着马翟壬,真诚一笑)久闻大名的马老,我们似曾相识,但又想不起来在哪见过。仔细一想,还真是没见过。和我想象中的乡土作家判若两人,马老,您不像农民,很像一位老教授。
马翟壬:柳记者,您抬爱老朽了,我一生崇拜人民教师,但一生和教师职称无缘;倒是有些教师好友,也许是受他(她)们熏陶吧。
唐岱音:怎么样柳莹,还记得吗?
柳莹:(侧身看了唐岱音一眼)老唐,我记得什么?(有些疑惑表情)
唐岱音:两月前在地区开会休息时,我说我们古镇藏匿一位多产乡土作家时,你说啥来的?
柳莹:(面对唐岱音大笑)哈哈哈哈!老唐,我记得,我说乡土作家不就是农民吗?农民凑一起爱喝大酒;酒醉吹牛、打架、骂人。哈哈哈哈!老唐,在马老师面前,我该打,怎么责罚都不为过。
唐岱音:章主编、柳莹,咱进屋吧。
柳莹:(在小院里又看了一会儿)这小院真好,叫神仙居别墅吧。(羨慕的眼神)
章政和唐岱音陪在左右,马翟壬在楼门口候着。
唐岱音:(推着章政)二位,还是先进屋去吧,我那老嫂子把茶泡好了等着呢。(三人走进102室)
十六•场景:古镇市繁华区一座小院独楼102室马翟壬现在的家、日、内
画面1•颜如玉把茶具摆放在茶几上,正在用壶水在冲茶。
画面2•宽敞大厅一角是卧室,用屏风临时遮掩着,床上收拾的规规矩矩。
画面3•大厅东南角一白色写字台上,放着一体机电脑在待机状态。
章政紧随柳莹进到屋里,唐岱音、马翟壬跟在其后,几人随意落座。
柳莹:(先一步进屋,面对颜如玉嫣然一笑)不用介绍了,一定是女主人师母了,我叫柳莹,是城市日报记者,来师母家串个门。(自己找个位置坐下)
颜如玉:(看着柳莹)呵,真漂亮,好俊俏的城里妹子唷!远方的客人,没备其它饮品,只能以茶相待,我家老马离不开茶,所以也就忘了准备饮料了。
章政:(接过茶杯)师母,我们不是外人,是来采访马老的记者,讨扰了。
颜如玉:章记者,欢迎你们光临,千万别客气。
唐岱音把章政也介绍给颜如玉,几人随便寒暄几句。
唐岱音:嫂子您随便的休息一下吧,我们在聊天时,会自己照顾自己的,不是还有小弟可以做服务生吗。(说完,面对章政、柳莹点点头)
颜如玉:(对室内四人一笑)几位先聊着,我要出去办点闲事,中午给远方客人接风洗尘。(走出屋去超市准备午餐)
十七•场景:古镇市繁华区一座小院独楼102室马翟壬现在的家、日、内
背景画面1•四人很随便的坐成半圆形。
背景画面2•章政拿出微型录像机,放在马翟壬对面,固定好。
背景画面3•柳莹也打开手提包,拿出话筒、采访日记。
章政:(向马翟壬一笑)马老,当我们看到古镇新闻中刊登您的事绩时,很震惊。您的创作之路很感人,介绍您的一家人里,尤其是您儿子给您买电脑,并教会您使用,更让我们很感动。(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马翟壬:(一脸无所谓的表情)咳!儿子孝顺老子本是天经地义的;老子向儿子学习现代所用技术,也是理所当然,因为在我国电脑走进千家万户时间太短,我们这代人也是将沾边。(主动放下话题)
章政:(向马翟壬点点头又是一笑)马老所言极是。您的家庭状况,早听老唐说过。咱今天主要谈谈您在文学创作中,一路走来,是怎么坚持到今天的?您老准备一下,然后咱开始好吗?
马翟壬:(给几位一个微笑)没问题,稍等,我去去就来。(走去卫生间,对镜整理一下衣领,又整一下头型)
十八•场景:古镇市繁华区一座小院独楼102室马翟壬现在的家、日、内
马翟壬:(从卫生间回来,坐在三位对面)嗯,两位记者,我在业余时间写作的年代太长了,不知道从何时说起?更不知道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目光盯着唐岱音)
唐岱音:(看着马翟壬)哥,您就像咱哥俩平常唠嗑时那样说就可以,别有任何拘束。(眼神递给柳莹)
柳莹:(拿起麦克)马老,老唐说的对,觉得想从哪说就从哪说,像讲故事那样说,没什么问题吧?没问题接下来咱就开始吧。(把麦克对准马翟壬,固定在桌子上)
马翟壬:(看着柳莹)柳姑娘,我是从什么年代开始呢?还是您订的节点为好。
章政:(看着柳莹接过话题)小柳,你看马老从开始写作时开始可以吗?
柳莹:(点点头)马老,您要想从少年时说起也行,从开始创作时也可以,最好说的全面一点。(又把麦克对准马翟壬)
马翟壬:(又看着柳莹笑着点点头,一副胸有成竹表情)小章记者、小柳记者,我还是简单地从少年、青年时说到中年吧。(带着请示目光看着城市日报记者)
柳莹:(把话筒固定到桌上对准马翟壬方向)马老,我们开始吧马翟壬点点头。
淡出:古镇市繁华区一座小院独楼马翟壬现在的家采访画面。
十九•场景:松辽平原一个小村农户马翟壬少年时的家、日、内
闪入:很久前松辽平原一个小村农户家,土木结构房,室内。
字幕:公元一九五一年初夏
画面1•三间土木结构室内,外间爷爷病危弥留之际,家人围着。
画面2•里间炕上躺着常年因心肺综合症卧床的爸爸,在痛苦呻吟中。
画面3•少年马翟壬的妈妈和四个子女,在爷爷病床前听爷爷最后一段教诲。
画外音:爷爷,病危前,把孙子叫到身旁,母亲和姐姐妹妹们也围了过来。病入膏肓的爷爷,用微弱声音看着少年马翟壬。
二十•场景:松辽平原一个小村农户马翟壬少年时的家、日、内
少年马翟壬很乖、很听话,听到爷爷唤他,走过来,坐在爷爷身边。
爷爷:(病危时)孙子,听爷爷的话;潜心学好国学,中华文华博大精深,学有所成、学以致用。爷爷念了二十八年书,战乱葬送了我的一生,爷爷有好多事没做成。孙子,爷爷可能要去天堂,没人能留得住的。以后学会自已照顾自己,你爸疾病缠身,这个家就你是唯一的男子汉!孙子,无论发生什么,别忘了多读书,多学习,没文化的民族,是悲哀的民族、是没大智慧而被人类拋弃的民族。(爷爷用尽最后一点力气,说完一段遗嘱)
马翟壬:(八岁初夏,听完爷爷的遗言,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泪花满面)爷爷,我不让您去天堂!唐诗宋词,还有您讲一半的唐吉诃德,还有天地运行图那老些您还没讲完呢!爷爷,说话不算数。(拉着爷爷手哭诉着,他还不知道人会寿终正寝的那种幼稚表情)
几位未成年的姐妹弟弟,哭作一团。
画外音:少年马翟壬是坐在爷爷腿上,听爷爷讲国学、讲外译文学、解唐诗宋词等长到六周岁的。爷爷的心脏停止了跳动,那年也才刚入学。爷爷闭上眼睛时,从两眼角流出最后两滴浊泪。他确实有太多的事没做成,不甘心的离开这个世界,不甘心离开他的亲人。满脸泪花的妈妈,抱走虚年八岁的马翟壬;爷爷留给孙子的财富是,两木箱中外经典文学和最后遗嘱,成为他一生追求梦想的动力。
淡出:松辽平原一个小村农户马翟壬少年时的家。
二十一•场景:古镇市繁华区一座小院独楼102室马翟壬现在的家、日、内
淡入:古镇市繁华区一座小院独楼102室马翟壬现在的家。
背景画面1•从超市回来后,也在听。
背景画面2•女主人颜如玉和女记者柳莹在擦眼泪。
背景画面3•马翟壬双目眝视窗外,停止了这一段几句话的讲述。
背景画面4•记者章政放下手中笔,室内五人暂处尴尬局面。
画外音:马翟壬的少年、青年时节正处于国家战乱后,百废待兴时期,他的家庭和很多农村农民家一样贫穷。爷爷那段临终遗言,感动着一家人,也感动听讲的几位记者,在场的两位女性潸然泪下。
二十二•场景:古镇市繁华区一座小院独楼102室马翟壬现在的家、日、内
副主编章政及时转移了话题。
章政:(看着马翟壬,拿起麦克)马老,您讲的这段事,发生在哪一年?您的父亲得的是什么病?为什么不去就医?没钱吗?
马翟壬:(长叹一声)唉!章主编,那是公元一九五一年,刚建国两年,以前东北是日本人统治的伪满洲国,东北人过着殖民生活:家父是日统期被抓去做“勤劳奉仕”勉强熬过那段非人所能接受的日子,但强制的采矿已积劳成疾。日本人滚出中国时,爸爸带着满身伤病回到家,那时无处求医,咱国家处于百废待兴期。国已被战乱弄的千疮百孔不像个国,何况咱小家呢。那时爷爷有些积蓄,千疮百孔的中国东北农村,有钱也没医院,有病只能等死。
柳莹:(拿起话筒)马老,爷爷念了二十八年书?一直在此地吗?是什么学位?不会是农民吧?
马翟壬:(简短说爷爷事)爷爷没做过农民,去西欧留学五年,和同伴在英国购置一整套大型先进印刷设备,准备回国改变印刷落后技术。爷爷回国落脚辽宁省,今日的辽南地区一个城市,同伴乘货轮押运设备。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货船被军舰击沉,爷爷的希望泡了汤。
说到这里时,柳莹和章政耳语一句,马翟壬一笑停下讲述。
二十三•场景:古镇市繁华区一座小院独楼102室马翟壬现在的家、日、内
柳莹:(思索了十几秒钟后拿过来话筒)马老,您一定记得,也应该知道,爷爷和家人,是什么原因来到松辽平原安家落户的呢?
马翟壬:(神情非常凝重)柳记者问的问题,是我一生难忘的家族迁移大事;从我四五岁时起,爷爷经常把那段历史讲给爸爸妈妈听。(看着柳莹)柳记者,还往下讲吗?
柳莹:(对马翟壬一笑)马老,您最好是简单的概述一下,可以吗?
马翟壬:没问题;爷爷落脚辽南地方一家商务印刷馆,是在那里等设备一到,便扩大营业范围;爷爷在那家商务印刷馆一边等设备,一边做铅字模和排版校对等工作。那是一九四一年,小日本还没有投降,中国处在国共和作分裂时期。国民党到处追杀共产党,国民党军统秘密潜入东北;印刷馆所印小册子被定性是有共产党操控;目标锁定在排版、校对的爷爷身上,印刷馆买通关节,雇一辆马车,连夜把爷爷一家送到松辽平原亲戚家。就这样,爷爷把爸爸带到这里,并安了家;与一九四三年,爸爸被日本人抓去做“勤劳奉仕”其实就是矿工,一九四五年八月中旬,日本人滾出东北,爸爸才带着满身伤病回到家。嗯,我的祖辈是这样在松辽平原扎下了根。(停下讲述)
唐岱音:(摆手插话)章主编、柳记者,咱是否该换个话题呢?太沉重的部分让过去行吗?
章政:(放下手中笔,站起身)老唐提的对,咱该换个离现在近一点的。(起身去了卫生间)
室内其它人停了下来。
二十四•场景:古镇市繁华区一座小院独楼102室马翟壬现在的家、日、内
章政:(洗了一把脸,走出卫生间,看着马翟壬)马老,老唐说的对,您从进入长篇创作时期,把那段亲身砥历奋进事绩详细讲一下,让我辈学习参考。
柳莹:(看着马翟壬也插上一句)马老,章编说的对,每当讲到对我感兴趣问题,我提问时您再详细解答一下可以吗?(拿起话筒固定在马翟壬对面)
马翟壬:(对两位记者点点头)可以的,柳记者,那就开始吧马翟壬清清嗓子。
另:江山要求,所有体裁的涉及序号的统一都用大写,请冯耀廷老师谅解。谢谢。
我和冯耀廷老师在写作上也曾经有过类似的经历和同样的辛酸,所以看了此剧本后就产生了强烈的思想共鸣。我佩服冯耀廷!我赞美冯耀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