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朵声音,赤脚着小河(散文诗)
深夜,拷问着我。
像勇气的复活,从湿气中凝固,腾升,冲上沉默集合而来的怪崖石壁淋出的水滴,选择一朵生动的声音,涧水瀑布,复活峡谷的石板清流。
请,拷打我!
拷打我在这深夜的凄冷。我选择松间的月明,听寒冷的西风,嘘叹,寒鸟惊起白霜的头,啜风而袖舞,像我的勇气的复活,无需人间留恋客的回首。
请,深夜流来!
流走我的最后的瞳明。浊流与死光,你们来鬼斧吧!我赤着脚,只是为不死的光,点上一根蜡烛;每一天黎明来到,天空就飞来一只火的大鸟,你们恐惧,你们畏罪。
一切的怪崖,一切的石壁……
你们长吼的风,没有吹走雪域的银白,也没有吹落青山的松风。历史……曾写的山寨土匪刀客,人类早已给你们画像,石窟的火光还在焰燃,篝火的架上仍是你们的兽骨,一堆堆火,就是一垛垛声音,一盏简单的灯就是一路人类历史的长河。你们兽吼吧!你们猥琐吧!你们拷问吧!
在这深夜里,勇气复活的我!
请拷问我的凄哀吧。死光的极点就要来到,我为勇气长歌一朵声音,涉过夜色的河,射杀一只黑虎黑狼,灭它四路黑道黑帮。
深夜,奔流的。
油矿区的黑的死光,请用你们形状的黑鸦吧!乌黑的羽毛,非洲酋长的最后一根的翎羽,占卜巫法,草原的生命狂潮从不息止,在天空的闪电雷鸣的气息,空气就是光的味道,一切的窒息的怪崖石壁,也阻抗不了奔流的生命海洋声音。
一朵声音,赤脚着小河。
在我的笔尖上,画着河的对岸;那里,那里……桃花的树梨花的白,人间的四月天,极光了人类的天河。
深夜,拷问我吧!
像勇气的复活,流出管胸里的声音,涂在能量上,飞吧,飞吧!万物从未折于风,万光从未熄于黑。
一切的顽固,一切的痼疾。
请,抽出你们的黑色的鞭子拷打我吧!我的双颊,流有一条明亮的河,星月松间照,清涧石上流。
一朵声音,赤脚着小河
那时,我还没有学会惊蛰记忆
赤脚着的小河
只是为了渡过裤腿拎起淋出的冰冷的河水。
桃叶在河对岸
那是镇上的唯一,唯一的
能记起的学校;我在那里捡了一个人生书袋。
从此,伏牛山脚下
的赵河。柳枝拂过河对面杏花的春暖的目光
我赤着脚
背影点点滴滴地踩满了河水白影的流云花朵。
我又学会了惊蛰记忆
在异乡的河
桃叶长成了手臂,我又化成了摆渡河人的期待。
像一朵声音
赤脚着小河
只是为了等待书袋的桃花开,开在牧童问花在。
这时,白的
在踯躅白发上的沧桑。这个时间的惊蛰潮吹
无法去问
问一把扫帚的凄悲——灰尘的吹冷吹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