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美人吟
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
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
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
将琴代语兮,聊写衷肠。
何日见许兮,慰我仿徨。
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
不得于飞兮,使我沦亡。
——以一曲《凤求凰》作为这个故事的开始。
美人吟
文/颜念倾
“西湖之水,漾漾潺潺;溯溪寻之,不得其源;顺流随之,不得其终;爱之莲者,人桓爱之;概一罗缚,锁眉惘然……”仲春,西湖畔花如雪洒,一女子纤手执笛,亭亭玉立,口中喃喃的吟着诗句。
“美人真乃一笑倾城,再笑倾国,寡人江山,不及卿一笑也。”一男子酩酊大醉,一手执着女子的柔荑,一手指点着江山,“后宫佳丽三千,朕唯取卿一瓢饮尔”。那夜,酥雨如洒,熏风醉人。
韶光飞逝,一去经年。都城的女墙上,女子粉黛略施,华服着身,但其面前,不再是西湖美景,却是万千虎狼之士。“朕今生有幸能得与卿共乐,不枉也。然则国祚将终,人力不能回,朕不惜江山,但恨不得与卿长相厮守。如有来世,唯望与卿再结连理、比翼齐飞……”,某日,龙榻前男子执女子之手说出的那一番言语,数日来仍在耳边萦绕。
“花海繁似锦,宫苑人已非,城缺国破日,江山复予谁……”,女子朱唇微启,吟出的却是带血的诗句。“尔等皆以祸国之名责我,可知我等女流之辈亦肯与国同碎,尔等皆男子,安能不战而降乎?今日,便以吾之鲜血,助尔等破敌杀贼!”言毕,便欲自城坦飞身而下。时有婢女,舍命护主,而满城将士,亦为之所动,刹那间,城上矢石如雨、烽火连天,一阵杀退敌兵、收复国土。
雅阁小筑,桃树依旧,风摇竹影,清霜冷月,美人执伞轻舞。敌退之日,都城再立新君,因先主无嗣,又感女子救国之功,百官皆拥其为君。是时,女子十二章纹加身,青丝素绾,灵眸无神,朱唇紧闭,莲步轻移,像先主三扣之礼毕,执掌江山。
“昨日雅阁中,妾与君共舞,君去妾独存,何言诉苦楚……”,女子且舞且歌,歌泣声咽,其声决绝,过雁闻之,哀鸣婉转,徘徊于弦月中央,不忍离去。举泪目,似君在桃树下柔声呼唤,手触处,却如涟漪般破碎。女子美目落泪,朱唇却微微勾起笑意,依旧倾城。“等我……”,言毕从楼阁飞身而下,宛若断线纸鸢,映衬着弦月的凉默,飘然落入凡尘。那一刻,花落纷飞,雁泣啼鸣。
遥想当年,是谁许了她一世芳华,洒了那一城的金色迷梦,碎了那一季的满目琉璃。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
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
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
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
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冈。
——以一首苏轼的江城子作为故事的结局,至此这个故事就告一段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