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把小月亮取下来，把星星摁进杯子
　　 把霓虹抽出来，让它陪着我们摇晃来
　　 又摇晃过去。其实我知道我们都是
　　 一群群，无所不能的疯子
　　
　　 我们跳恰恰，探戈，水兵舞，鬼步
　　 我们举着酒杯，把大地喝瘫痪
　　 把搁在肚子里的话，腾出来
　　 让秋风灌进去
　　
　　 我们谈论诗歌，散文，还有历代文学史
　　 谈起文学界前辈，谈起一些人文趋势
　　 唯独没有谈起我笔下的自己，正在
　　 正在酒杯中，慢慢地老去
　　
　　 ◎村干部
　　
　　 有人说他是疯子，卖苞米的钱拿来修路
　　 卖花生的钱，他拿来给村民通自来水
　　 卖完家里的活物，粮食，他忽然
　　 像个孩子一样，哭得呼天抢地
　　 村子进出的水泥路，钱还是没有凑齐
　　 我是最没用的人，说完这句
　　 他忽然觉得，所有的树木
　　 都跟在他身后，晃动着
　　 想要和他勾肩搭背，称兄道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