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荷塘“有奖金”征文】驴(小说)
一
驴自己知道已经是该出去的时候,它自己已经站起来了,摇摆着那条灰色的尾巴,对着还在熟睡的主人“啊呃——啊呃——”地叫起来。驴的叫声惊动了熟睡的主人,他反感地翻了翻身,继续睡觉。驴并不罢休,继续朝着主人叫着,叫声在黎明的村子格外刺耳。主人骂骂咧咧起来了,抓住鞭子走过来对着驴就是一阵暴打。驴抗议着,在驴槽里边一边躲藏着,一边尥蹶子,主人更生气了,把鞭子抽得更狠了,驴终于老实了,乖乖地站在原地,主人的鞭子在它身上落下了痕迹,沁出了一道道血印。驴看着主人泪水流了出来。也许主人累了,也许主人已经解气了,主人开始把它拉到板车辕内,驴很顺服地进了辕内。
这是一次很远的路程,主人坐在板车上,驴拉着车子,在一个漫长的路上行走着,路边是一望无际的戈壁滩,圆滑的石子成堆地堆在路边。主人开始用那嘶哑的声音唱着《信天游》。炽热的太阳就像烈火一样烤着驴的身体,驴无奈地忍受着煎熬。终于看到了前方一个绿色的影子,终于闻到了水的气息,驴开始兴奋起来。
那是一个美丽的海子,在沙漠里海子显得格外珍贵。海子的四周都是绿色的灌木,灌木还开出让人羡慕的红花,红柳树枝随风摇摆着妩媚的腰肢。
主人在这里停下了,停在一个黄色的土坯小屋前,里边走出了一个漂亮的女人,大眼睛特水灵,女人热情地和主人打着招呼。
“库尔班你终于来了,半年了吧,这一次去哪里呢?”被女人称为库尔班的主人欣喜地叫了起来:“塔莎,你还记得我,我要去库叶城,那是我要去的地方,我还怕看不见你呢,这么长的时间,你还记得我呀!”塔莎妩媚地笑了,看了驴一眼,走过来抚摸了一下驴的身体,驴感到了一阵温暖,抖动了一下身体,对着塔莎欢快地摆起了尾巴,塔莎问道:“库尔班,这是你媳妇吧,怎么老是带着它呢?”库尔班看了驴一眼,嬉笑道:“塔莎,这是一头公驴,你要认识一下呀!”
塔莎看了驴一眼,驴骄傲地看着塔莎,塔莎惊叫起来:“哇,真是一个漂亮的小伙子呀!”塔莎开始给驴解套,把驴送进了一个小屋,这是专门给牲口准备的。驴明白,塔莎会在晚上给自己喂草料,她很喜欢塔莎的草料。
二
驴自己在小屋内吃着草料,这是它感到最丰富的草料了。夜已经来临了,小屋内的灯光已经明亮起来,驴发现了一个猥琐的家伙从一个角落里爬上自己的驴槽。小家伙看着驴的眼睛,似乎在和自己打着招呼。
驴友好地和它说话:“您好!”它却不理睬驴的友好,继续在驴槽里寻找着自己的食物,驴看着这个小家伙一点也不客气地把自己的料吃掉了。驴很郁闷,可这个小家伙根本不在乎驴的郁闷。吃饱还不忘记带走一些,大摇大摆地离开了。小家伙刚走了几步,被一只野猫发现了,野猫的眼光发射出令人感到发怵的光亮,它快速出击,一下子用爪子摁住了小家伙,小家伙没有了刚才的傲慢,一下子瘫痪了,眼睛露出了可怜的神情,似乎向驴求救,但是无济于事,猫在戏弄着小家伙,用爪子挠它,似乎要放走它,等着小家伙跑几步的时候,一下子又摁住小家伙。
驴目睹了这一切,觉得这个不好玩,于是叫起来,叫声很大,响彻天空。猫终于失去了耐性,叼着小家伙离开了这里。
驴的叫声惊动了塔莎,她披着一件外套从屋里走出来,走进驴的房子,看着驴的槽,用拌料棍子拨了拨里边的草料说:“小伙子,你心眼不少呀,怎么总是吃精料呀,这样会把库尔班吃穷的,那样会找不到对象的呀!”塔莎絮絮叨叨的,然后继续给驴加精料。完事后看了看驴,然后把门关上了,塔莎竟然在驴面前扒下自己的裤子,在驴对面小解,驴一下子震撼了,塔莎那浑圆美丽的臀部,立即勾引起了驴的性欲。驴激动地叫起来,开始骚动不安了。
塔莎看着驴的这个样子,咯咯咯地笑起来,“骚家伙,果然是个小伙子!”
驴继续叫着,生殖器捶打着自己的肚皮,塔莎忍俊不禁,笑得直不起腰来,这时库尔班走了进来,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塔莎捂着嘴笑着离开了。库尔班走过来发现了驴的骚动,骂骂咧咧地拿着鞭子狠狠地抽打驴,喊道:“你个骚家伙,怎么见不得女人,给老子丢人!”一顿暴打,让驴的兴致一下子没有了。驴对主人很是失望,悲哀地低下了头,它觉得自己实在找错了主人,这个主人总是对自己实施暴力,驴开始对这个主人讨厌了。
第二天库尔班决定离开海子,塔莎来到这里拉住驴去套车子,塔莎的屁股在驴眼前晃动,驴终于忍不住地了,又一次向塔莎发出了爱的宣言。库尔班看到了,气得马上拿出鞭子朝驴走过来,塔莎抬手制止了,“干嘛呢,他就是一个畜生,别难为它!”驴听了塔莎的话,它很感激塔莎,对着塔莎叫起来,似乎要给塔莎唱一曲爱情的歌曲。
三
主人和驴离开了塔莎,他们马上就要经过前方的火焰山了,老远就可以看到那如火般的红色岩石,在这个炎炎夏日,那红色的火焰几乎把天空都给焚烧了,这是去库叶城必须经过的地方。驴心里明白,如果他们不那么幸运的话,就会被烤死在这坐山上。驴还知道这座山上住着一头最凶猛的红狼。主人更清楚这一点,他开始准备弓箭和砍刀,这是专门对付红狼的。
主人和驴一步步地接近火焰山的时候,红狼已经在焦急地等待机会了,它已经很久没有吃上一顿饱饭了,它在等待经过这里的商人,等待不小心进入自己领地的人和动物。红狼的残忍是极其凶猛的,在极度饥饿的时候,它甚至可以凶残地吃掉自己的同类。在这个吝啬的环境中,它能够生存下来,是对老天最大的抗议。它骄傲地统治着这个不毛之地,时刻准备着捕杀的机会。它隐约地感觉到,自己马上就幸运了,它嗅到了一股久违的信息,感觉到了库尔班呼吸声,感觉到了驴的脚步声……
红狼在库尔班必经之地潜伏着,它这一次决定全力以赴对付这个老对手,一定要给这个对手以致命的袭击。只有吃掉库尔班或者驴,它才能够度过这个可怕的夏天。
库尔班似乎知道什么危险正在潜伏着,他和驴一起小心翼翼地进入了火焰山口,这是一条几乎荒芜的山道,但是库尔班对这里很熟悉,他熟悉这里的一切。
驴也闻到了一种逼人的杀气,它停步不走了,在原地扒着。库尔班警觉起来,把砍刀拿在了手里,警惕地巡视着四周。
红狼出击了,速度惊人,库尔班还没拉弓,红狼已经冲上了车子。库尔班立即挥舞着砍刀砍向红狼,红狼发出瘆人的叫声,机敏地躲闪了库尔班的砍刀,然后出起不意用锋利的爪子猛击库尔班,库尔班身上立即出现了斑斑血迹。红狼放过了库尔班,开始袭击驴,驴立即拉着车子狂奔,红狼紧追不放,库尔班找着了机会拉弓射箭,红狼一下中箭了,嚎了一声倒在了地上,驴看见红狼倒下了,快步拉着车子来到了库尔班的身边,库尔班躺在了车子上,红着脸喘着粗气。驴拉着库尔班经过倒地的红狼的时候,库尔班喊停了驴。
库尔班咬着牙艰难地从车上走了下来,看到红狼身上继续流淌着一股股鲜血,他得意地笑了,狠狠地踢了红狼一脚,接着弯下腰开始搬动起了红狼,他要把它装上车作为晚上的美餐,突然驴开始骚动不安了,它发现红狼悄悄地睁开了眼睛,就大叫着提醒主人,库尔班却没有理睬继续拉着红狼。
红狼可不想放弃这最后的机会,它用尽仅有的力气张大嘴紧紧咬住了库尔班的喉咙,库尔班刹时惊呆了,他拼命地挣扎反抗,但是狼岂肯放口,库尔班咬着牙拔出了身上的匕首,狠狠地刺向了狼的肚子……
库尔班和红狼因流血过多都死去了,只剩下了驴和车子。
库尔班走后塔莎做了一个奇怪的梦,她梦见了库尔班回来找自己,她觉得这个梦很奇怪,突然听到了门被撞击声,她匆忙地打开了门,看见了驴拉着车子,车上躺着已经死去的库尔班……
驴的故事耐人寻味……
问好作者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