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里光躺在榻上，脸上还充满了笑。
　　 老伴擦去眼泪，扫了眼环绕周围正在嘤嘤哭泣的众儿女，正准备开口时，却见大姑娘抽泣着询问道，他郎怎么就……
　　 老伴又擦了把眼泪，道，我还想问你们呢，你老子打从你们那里回来，一天到晚就是笑，也不吃喝，拖了半个月，就，就这么，这么……都说说，究紧是怎么回事啊？
　　 大姑娘啜泣道，他郎，他郎一去我那儿，就是，就是，就是一脸的笑，问他郎为什么这喜，他郎又不说，只说我来看看，看看，还说，还说，还说以后不再麻烦我们了。说完，说完，转身就走了。是我赶了多远，才，才，才塞下了一百块钱。说完，又是嘤嘤地哭了起来。
　　 二姑娘也说了同样的话，说完，也嘤嘤地哭泣着。
　　 三姑娘四姑娘也都这样说。
　　 五姑娘抽泣道，他郎去我家，正在吃饭，我说好说夙才端了碗，吃了一碗，硬说不吃了，等我又添来一碗时，他郎的人影子都见不到了。问我小孩，小孩说，外公走了。小孩还说，外公走出我家门时，眼里都流出了眼雨。外公是擦着眼泪跑走的。说完，伤心地哭了。口中只道，我的老子，我的造业的老子啊，您在外面受了气，也不说的我们听一下。
　　 几个姑娘说完，却见儿子正在抽泣，都纷纷抬起泪眼，看着。
　　 儿子擦去眼雨，啜泣道，他郎到我那里，说要生活费，是我说，我连口都糊不上，我哪有闲钱给的你郎？他郎听完，过了半天，才说，养儿防老，养儿防老，我这老，唉，防不了啦。说完，大笑着走了。
　　 几个姑娘听了，又大哭了起来。
　　 老伴竟猛地站起，擦去眼泪，竟也大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