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电影文学剧本】填空 ——深山唐古今儿
陈善宽:眼目下是古房州地面,我就当仁以让霍先生夸哒罗。
霍雨佳:呵呵,我俩同在一九八二年的湖北省十堰民间文学高级培训班学习结业,至今圈内人称那一期培训是民间文学的黄埔班,我能力不比你陈肥肥差啊。
话说庐陵王不满母亲武则天的惩罚流放,听从了陪伴他的韦妃的鼓励,听从了高人屈浮鲁的大计,在房州城内摆擂台,表面是比武,实际是招募、选拔起兵的将才、帅才,擂台开赛那一天——
18、
(以下皮影表演)
房州城外河坝沙滩。
画外音:房州城外沙滩上搭起一座宽大的擂台,擂台用五色彩缎扎成,精巧好看。台上左边桌子上,摆着五十两重的元宝一个,足金打制的金花两朵;右边桌上摆着彩缎百匹,擂台右边竖联写的是:拳打南山猛虎;左边竖联写的是:脚踢北海蛟龙。擂台前人头攒动。薛刚、吴奇、马赞、薛娇、薛葵他们用力挤到擂台跟前。只听得吴奇开口动问——
吴奇问:这银子、彩缎是搞啥经用的?
薛刚接嘴说:这是庐陵王的吩咐的,有人能打上摆擂教师一拳者,就能得到那银子。彩缎是另外的彩头。
马赞说:不错不错。奖励还不轻呢!等那教师上台,我不一拳头打下他来才怪。得了奖品银子和彩头,那才叫高兴。
薛娇、薛葵:对对,我们要把那些奖品都弄到手。
屈教师威风凌凌来到了擂台之上,朝台下说:众人听着,本教师名叫屈浮鲁,奉庐陵王托付,来到房州打擂台。有人胜我者,簪花饮酒,银锭彩缎就是他的,还要给个御营教师的官当当。若不能胜我,还有点技艺和勇敢者,也量才酌用。大家伙不妨分别上来与本教师比试比试——
吴奇兴之所至,抢上台来,大喝一声:休要夸口,看打——
吴奇举拳乱打,不防屈浮鲁飞起左脚,正踢中吴奇的胸膛,让吴齐跌了个大仰板。
马赞大怒,从右边抢上台来:叫喊:看打——
马赞被屈浮鲁左手一把抓住后背,右手一把抓住裤裆,往台下只一抛,一声响,跌了一个狗吃屎。
吴奇、马赞爬起来:果真厉害也!
薛刚忍不住手脚了,大喝一声“可恼,看你三爷爷我来了!”双腿一纵上了擂台。
屈浮鲁收了拳脚,把薛刚转圈一看,双手一叉,喝声:站住!
薛刚收住拳头问:打擂台,打擂台,他俩趴下我上来,你为么事不开打啊?
屈浮鲁拉住薛刚轻声说:我在房州城打擂台是假,代庐陵王要访一个人是真。我看足下莫非是在青龙山屯兵的薛三爵主吧?
薛刚点头说:本人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正是薛刚。
屈浮鲁哈哈哈一笑:不用交手了,庐陵王盼望见到你呢!走,你我快快一同前去见驾——
薛刚:那,这里的擂台还打不打?
屈浮鲁:擂台照打,圣驾照见。还有谁和你一起前来?
薛刚:还有我父王的老部将吴奇、马赞,还有我的儿子薛葵、侄子薛娇。
屈浮鲁:庐陵王聘我到此,相托中兴大事;你也写书信托付我替你说合,鲁仲大夫也是在庐陵王面前多次推荐你保驾起兵。庐陵王很是高兴,早就想派人召见你,又恐泄漏风声为害不浅,因此借打擂台为名,意欲能见到你薛刚。果然你们都来了。你薛刚虽然有罪,庐陵王曾对我明言要予以宽赦,今天你薛刚可放心同我去见庐陵王。
薛刚听罢大喜:如此甚好,我等随你前往庐陵王府——
19、
庐陵王府邸。银安殿。
庐陵王、鲁仲、马登在银安殿商量事情。
鲁仲、马登:见过我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庐陵王:“鲁仲、马登二位爱卿,此番我摆下擂台赛,是垂下金钩钓,坐等鱼上钩呢。
屈浮鲁进来禀报:你有瞌睡呢,我给你找到了枕头——
庐陵王:“屈教师有话就直接说——
屈浮鲁哈哈一笑,说:而今眼目下,有青龙山薛刚率领吴奇、马赞来房州城打擂台,你心里担忧的事情我都问了个明白,就专门带他们来见您庐陵王。
庐陵王当下吩咐说:既然是薛刚他们来了,你还扭来拧去的做么事?快请他们进来说话——
屈浮鲁高喊:宣薛刚、吴奇、马赞三人进银安殿说话——
薛刚、吴奇、马赞三人来到银安殿,拜见庐陵王,按照朝廷例行规矩,扑通跪下,俯伏山呼:千岁千岁千千岁。
薛刚对庐陵王:罪臣薛刚,万斩犹轻,还望万岁开恩赦免。
庐陵王搀扶起薛刚说:“我虽然流放房州,但我一直在琢磨,你薛刚是无罪的啊。长安大闹花灯,踏死御弟,也是误伤,并非是你有心故意踢死;至于惊崩圣驾,也是父皇的阳寿到了,与你薛刚没有直接关系呢。都怪我那老娘昏乱胡来,把我给废了不说,还把你们薛家一门杀尽,造下铁丘坟,我的内心是老大啊不忍,如何还怪罪你!今天,就当着几位爱卿之面,我赦你薛刚无罪。
吴奇、马赞当下拍手叫好:好千岁,必然是个皇帝啊!
薛刚扑通跪下谢恩:薛刚谢过赦免大恩!
庐陵王再次扶起薛刚,说:薛王兄,我老娘谮称皇帝,改唐为周,宠用佞臣,杀唐宗室,我每天如坐针毡啊。薛刚你如果能暗中组织义兵,与我中兴天下,我到死也不会忘记你的功德呢。
薛刚欠身说:我本来有滔天不赦之罪,蒙恩开赦,敢不尽心竭力,以图大唐中兴!但性急吃不得热米汤。我已在青龙山扩充人马,只等兵多粮足,即行起义,保您复坐长安,中兴天下。
庐陵王:若得中兴大唐,我一定为你薛家满门申冤。
薛刚:大恩不再言谢。
薛蛟、薛葵两人各自有半个绣球在握,闯进银安殿。
庐陵王:这是哪里来的两个娃娃?
薛刚:回禀千岁,这两个娃娃一个面色漆黑如我的,是我的儿子薛葵,面色白净的,是我的侄子薛娇。
庐陵王对薛娇薛葵:你二人为何各拽半个绣球争执?
薛蛟:擂台比武间隙,千岁爷您的女儿安阳公主在彩楼抛打绣球择婿,一个绣球我俩同时接着。这正是,绣球各半拽得紧,可惜公主难分身,千岁爷爷作公断,公主到底许谁人?
薛葵接腔说:“一个绣球成两半,哥俩一人有一半,千岁爷爷做公断,公主该与谁做伴?””
庐陵王哈哈大笑道:“彩球如今各一半,寡人我也难了断,当今之时勇为先,最后定夺看弓箭——我有铁胎弓一张,开弓需要千钧之力,你二人哪一个开得此弓,我即招为驸马,如都不能开,一齐作罢。
薛娇薛葵:如此了断也好。
来人,铁胎弓伺候——
内侍取来铁胎弓,铁胎弓先递与薛蛟。
薛娇:看我薛娇开弓——
薛娇轻轻扯得满弓,把弓放下:正合我膂力。
庐陵王大喜夸奖:好膂力,好膂力也!
薛葵拿过弓来:看我薛葵的身手——
薛葵尽力一拉,弓断:哇呀,弓折两段!这样的弓,却怎生分断公主?
庐陵王:呵呵哈哈——看不出两个娃娃,来日都是将才。孤王有两个公主,长女名安阳,年十五岁,配薛娇;次女名端阳,年十三岁,配薛葵。等你二人长大成人,即便成亲。
薛娇薛葵大喜:谢过千万岁,谢过老泰山!
庐陵王:今天难得群贤相聚,女儿定亲,我已经备下酒宴,我等当开怀畅饮房州黄酒——
20、
霍雨佳手拽着柳晓燕攀登九道梁北坡。这里,荆棘蓬棵可见许多滚落的石碓窝。
陈善宽勉力跟上:霍先生,累不累?
霍雨佳:男女搭配,上山不累。
陈善宽:霍先生怜香惜玉呢——来,柳博士也拉我一把——
霍雨佳:袁主任在,我俩就拉不着柳博士啦。
陈善宽:自从开始采风以来,这么多天行走在深山,拉柳博士成了袁主任的专利。可惜他去市委党校学习去啦。
柳晓燕:你们两位大文人也不要老不正经啊。
霍雨佳:正经话,我们来坐坐这石碓窝——
陈善宽:你也没有长尾巴,要坐石碓窝啊。
柳晓燕:我好不明白,现在这九道梁古时候的九焰山哪来的这么多石碓窝?
霍雨佳:这山坡上石碓窝,那是薛刚纪鸾英夫妇去迎击武三思的皇家军队时,在九焰山屯兵,为让兵士不吃糙米,请了许多石匠打制了很多石碓窝舂米。这些石碓是屯兵期间,随军伙夫们舂米留下的。
柳晓燕:从竹山深河乡到房县西南,山水林木都与唐古今儿有关啊。
陈善宽:这里,是薛刚夫妇的义军三败武三思官军,最后大获全胜的战场。
柳晓燕:陈老师,霍老师啊,薛刚聚义,兵马有限,如何级联三次打败武三思率领的官军啊?
霍雨佳摸摸头皮,扶扶眼镜:这,我还真说不上来。
陈善宽:自然还是我知者给你们说来——具体说来用了两种土办法,还有一个道人帮忙——
21、
(皮影表演)
长安城西城门外。
“武”字大旗前引,长长的部队,兵士横刀持枪出城。
武三思一旁马上传令:众儿郎听着,本帅武三思奉我姑母皇上之命,号令三军,戎装亲征,与尔等再次同往房州,务必彻底剿灭薛刚叛军。前进有功者,奖。萎缩不前者,杀!
骑马众将过场。
长长队伍过场。
22、
九焰山上。
“薛”字帅旗、“纪”字大旗高插山头。
薛刚站立山头:众位兵勇,快快集中木桶,装满桐油——
兵士成群结队滚动木桶出,过场。
纪鸾英站立右边山头:众位姐妹,快快把编制好的“坤龙”送上前言阵地装石头——
女兵成群结队拉出“坤龙”——长长的篾笼。
佩剑的张法官登上山坡。对纪鸾英:报告纪副帅,贫道张才德前来参战!
纪鸾英:高士前来助阵,纪鸾英先行谢过。现在,请您随同我再踏勘一下山上的防线。
张才德:贫道愿听副帅吩咐——
纪鸾英、张才德转过山坳去了。
男兵士继续滚油桶。
女兵士继续拖篾笼。
23、
武三思山下骑马望远。
一探子跑来,跪下禀报:报——报告大元帅——
武三思:有话快讲——
探子:禀告大元帅,从长安七天七夜急行军,眼下已经深入房州九焰山下——
武三思:传令三军,二十万人马今晚就在这山下梯次式安营扎寨,明日攻山剿匪。一举拿下九焰山!
武三思打马下。
三军拉起密集的帐篷。
燃火的油桶滚向帐篷。
帐篷火光冲天。
多如蚁阵的兵士身体着火奔逃。
薛刚的士兵齐齐举刀剁断装满石头的篾笼。
篾笼的石头迸发、滚落,砸向逃窜的官军。
披发仗剑的张才德手指捆捆竹棍,变为杆杆投枪扎向套穿的官军。
武三思骑马逃窜,两名骑马将军追问:武元帅,这九焰山下不攻了么?
武三思:天不助我武三思,眼下逃命最要紧——
九焰山上,薛字帅旗,纪字军旗猎猎飘扬。
薛刚等众将士欢呼:武三思的二十万大军没有了哈哈哈——
薛刚:众位将军、众位儿郎听我薛刚号令,即刻班师房州城,拥戴庐陵王回长安去也——
众欢呼:呵呵呵……
24、
霍雨佳:呵呵呵——陈肥肥啊,你算把唐古今儿推向了高潮。你和柳博士还有哪些相关唐古今儿的地方没有看?
陈善宽:还有竹山县九华山森林公园里面纪鸾英生产薛葵的葵花井没看,还有你们房县传说纪鸾英生产薛葵时候卸下盔甲的卸甲坪没看,还有房县博物馆搜藏的九焰山出土的唐代围棋没有看,传说那可是薛刚夫妇俩用的棋盘、棋子呢。
霍雨佳:可是,柳博士导师来电,要她立即赶回武汉宣读关于房县竹山唐武周时期民间文化的论文呢。
柳晓燕:我首先向两位民间文化老师汇报,白天采风,晚上时间我已经写好了《房县、竹山薛刚反唐遗事民间传说的特征》。
陈善宽:说来我听听——看跟我的观点相同不相同?
柳晓燕:这篇论文主要说四性。1、口耳传承的广泛性。2、传说与传承的集中性。3、由中心向外的辐射性。4、传说与遗址遗迹的相互印证性。
陈善宽、霍雨佳:这四性总结得不错。
柳晓燕:承蒙二位老师夸奖,本姑娘就此谢过,小女子就此告辞——
霍雨佳:要走留不住,先搭车到房县城吃午饭再说——我得把这次采风活动向县里相关领导做个汇报不是?
柳晓燕:那就下山搭车去——
袁友华:我跑得快,先下山拦车——
21、
十堰火车站。
柳晓燕已经上了动车。
柳晓燕:二位老师请打住吧——
陈善宽、霍雨佳向柳晓燕挥手:欢迎你们组成专家班子来全面挖掘房县、竹山境内的唐古今儿——
柳晓燕:一定一定——
陈善宽:还有你和袁主任的事儿——
柳晓燕:不一定,不一定——
火车鸣笛启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