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蝴蝶，六岁时被爹娘卖到宋府为奴，成了一名下人贱婢。我今年十二岁，在宋府所有的下人中，属我活得最没尊严。
　　 昨天早上，我给老夫人上早茶的时候，不小心将手中的茶杯打翻在地，茶杯碎了。老夫人生气地拄着拐杖站起来赐了我两记响亮的耳光。我强忍着泪，不敢哭，更不敢向她解释，默默地蹲在地上收拾碎渣，谁让我是一个卑贱的奴婢呢。
　　 半月前，少奶奶的首饰不见了，她哭着告诉了少爷。这个满脸抹着胭脂的女人，在少爷面前又哭又闹，闹到了老爷和老夫人那里。老爷就将全府所有下人召集到院子里，老夫人开口问道：“少奶奶丢了首饰，你们谁偷的，主动站出来！”下人们低着头，没有一个人主动站出来承认。少奶奶用手指着我，说肯定是蝴蝶偷的，我的房间只有她进去打扫过卫生。什么？说我偷的？这简直是天大的冤枉，我那天去打扫卫生时，她明明在房间里的，可是我不敢和她理论。她是主子，我是贱婢。宋府老管家也站出来说：“一定就是蝴蝶偷的。”其他下人也纷纷点头，一致认同他们的话。
　　 于是，老爷命人将我吊在树上，狠狠地用鞭子抽我，直抽到皮开肉绽，险些昏死过去才罢手。他们将我关进柴房里，让我反省。衣服上的血痕已经干了，我忍着伤口带来的巨痛，蜷缩在墙角，眼里始终没有一滴眼泪。
　　 一星期前，那晚少爷喝得烂醉，他踉踉跄跄来到我的房间外，大力地拍门。他是主子，我是奴俾，我不能不开门。当我拿掉门栓，将门拉开的一瞬间，他整个人扑到我身上，满嘴酒气。
　　 进了房间，他反手插上门栓，将我往床上推。我猛烈地挣扎，反抗，哀求，不过都无济于事。他撕扯我的衣服，裤子，然后重重地压在我身上，霸道地分开双腿，腰身一挺，粗暴地强行占有了我。事后，看到床上那朵盛开的带血玫瑰，他满足地笑了，然后穿起衣服向外走。我拉紧被子，将瑟瑟发抖的身子包得严严实实。
　　 刚拉开门，老爷，老夫人和少奶奶站在门口。少奶奶气愤地冲到床上，一顿胡抓，将我稚嫩的脸抓了个满脸花，我呆呆地望着她，没有反抗，更没有哭。
　　 老夫人跺着脚说：“蝴蝶你这个贱丫头，居然胆大包天，勾引少爷。”随他们怎么说怎么想吧，我不能辩解，也不想解释。
　　 老爷说：“这事就这么算了，谁也不许说出去。丢人！”他们走了，我坐在黑暗里想了一夜，一切都想明白了。
　　 今天似乎心情好了许多。在花园里碰到小少爷和少奶奶在玩游戏，我走过去给少奶奶请安，少奶奶都没正眼瞧我，鼻子里冷哼一声算是作答。我蹲在小少爷身旁，微笑着对他说：“小少爷，我陪你玩个游戏好吗？”小少爷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少奶奶急了，怒吼道：“死贱婢，你干什么？快做你的事去，还想再吃老爷的鞭子不成？”我不回答她的话，径直抱起小少爷向前跑，少奶奶大惊，高呼道：“快来人啊，蝴蝶疯了，快，快抢回少爷……”
　　 四五个下人听见声音往这边赶来，我已抱着小少爷站在荷花池边。少奶奶八成吓傻了，她哆嗦着说：“蝴蝶你别乱来，快放下少爷，我求你，他只是个不懂事的孩子。”我冷笑着说：“再见少奶奶！再见宋府。”说完带着小少爷跳进了刺骨的荷花池里。
　　 众人七手八脚地将小少爷和我打捞上岸时，我和小少爷都已成了冰冷的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