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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品 【丹枫】为着悼念(小说)


作者:吕群安 布衣,290.00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3393发表时间:2017-12-18 09:40:27

电话里是辉春的声音。告诉:班长也走了。“走前,再三嘱咐他儿子‘只求,悄悄默默地走、干净平淡地走。不惊动、不吹打、不烧纸、不乱摆。骨灰,一半撒在龙首山一半洒入大连湾’。”因此,他儿子没有通知咱们几个,这消息还是刚从我弟弟打来电话中得知的。这不,撂下我弟弟的电话就给你通报了。走了,也未必不是幸事幸福,要不活得真是太遭罪了,全都跟着一起遭罪呀!他的遗言我挺欣赏,轮到我时也是一样,你呢……”放下电话,平常沾枕头就着的俺因翻来覆去而久不能睡。当年同车的八个,已然告别了两个,剩下的六个里,还有一个卧床不起的,两个做支架的。俺虽没卧床没支架,但也是“强活”之列。既然,“倒在沙滩上”早晚要到来,顺其自然那是再好也不过的了。尽管,曾有许多不能忘怀的风风雨雨,难以割舍的朝朝暮暮。遂爬起,为情深而胡诌一段“四不像”权为悼念。
   腊月寒风,半岛雪凶,想知几家爱相拥?皑皑长路,千千不惊,上下寒彻,逃了月星都是热烈。血流轻松,只为黑土早春荣,千阻万挡,无奈心横,八个愣头,一堆牺牲。
   一九七二年的冬至。那时,俺们八个还都是二十多岁的毛头小子。早,俺刚到单位任调度员,老曲就亮着公鸭嗓站在宿舍楼的台阶上细声细气地高音说:今天,你们都跟贝利埃车去大连起重机厂抢运二十二吨电焊条,抓紧准备马上出发。脚后上来的大罗或许是因为听得囫囵半片地稍一愣神,咱这位脸上不长一根胡子似有心理障碍的调度立刻面色一绷,动着“小德张”一样的口气,乜斜起没有几根眉毛的小眼睛责备道:怎么着,你不愿意?那就不要去了……
   上世纪的七十年代,在俺的记忆里冬天是极冷的,特别是进入冬至时令更是冷得连现在想想都还打哆嗦呢。气温常在零下三十度以上,倘小手儿一不小心碰到什么铁件上,那可就糟了,会被粘住的。若二虎吧唧地硬去撕扯,闹不好手指头肚的小嫩皮都要被活生生地带下来一块。整个的
   松辽大地如同当地大老爷们粗糙的脚后跟似的,净是一道道被冻裂开来的大口子。哈大公路的沈阳至大连段四百三十公里。俺们八个刚入厂四个多月的小“生牤子”都是第一次跟车出长途,听了要坐大汽车去大连地分派感情上自然极兴奋,但心里难免也要犯着小嘀咕:这能冻掉下巴的冷、这一千来里地坐在露天,人能扛得住吗?尽管,都有顶着“鬼嗤牙”随大车送公粮的经验,可狗皮帽子们挂满冰霜一路跟着大车跑的滋味仍是打怵的啊!必定,那才是两个多钟头的忍受,这可是一千来里的煎熬。然“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的时候到了,那就只能装傻充愣地一往无前了,谁让俺们都夸口是“一块砖”呢。要说,俺们单位的劳保比起插队时的穿戴,那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上的大不同。急忙进寝室穿戴上,狗皮帽子、羊皮手闷子、白茬羊皮大衣,即跳入车厢开始了风雪长路。初,虽冷大家必定都是大姑娘坐轿的新鲜劲儿,八个人站在与腰平齐的铁皮厢板里,饶有兴致地观风看景东拉西扯着。什么,T62坦克如何厉害抗造啦;什么,老美的高速公路如何了得啦;什么,三叉戟是用导弹给导下来的啦;什么,钱学森围着老毛子的军工厂外墙转了一圈回来就把原子弹给圆出来啦;什么,这个周日要再去红旗饭店吃八元钱的套餐啦;什么,再顺便多瞟几眼那两根大辫子啦……
   贝利埃在上班的车流人流中七躲八让地走走停停。终于,横穿了市区驶上了哈大路,蹽在了闻名遐迩的东北大动脉上。那叫一个带劲。暗想:哪一天俺也要开着大汽车管够地蹽。蹽在咱的高速上,蹽它个漫山遍野。望去,地里被白雪捂得严严实实的,连半尺长的高粱茬子、苞米茬子才将将地露出个小尖尖儿来。又大又红的日头,驻足在了一户农家的房脊上,谁知道这位热心肠的“老公公”为些什么?八成是想:融了这家的窗花儿看看喷香的“黑瞎子上炕”做得了没有吧!炊烟袅袅,升腾于染金之中。鞭甩啪啪,声碎于镶银之里。你还别说啊!这关东山还真有那么一股子不藏不揶有棱有角的劲儿,看不够、爱不够的劲儿。虽不能与江南的娇小玲珑含蓄委婉相比,可但是,那喝一碗小烧的火辣顺溜、那抽一袋“蛤蟆赖”能顶个筋斗地痛快喷香也是情爱的别样极致哟!车子越来越快,寒风吹来似切割,俺八个只好挤着紧靠在铁皮厢板坐了下来。人说:交九交九棒打不走,可咱却反其道而行之,非要走它个上千里图个啥?这“图个啥”地答案就不必回答了吧、海枯石烂也不必回答了吧。冷是可恶的,尤其,坐在行驶中的露天地里,所挨的冻更是可恨的,尤其,不知何时才能熬到头。只感觉周身在一点点地抽巴,反应也一点点地迟钝怕离没了反应也仅差一口气的工夫了。再加,一个调门的风声,一个音高机器声的诱导,抱膀缩脖犯“迷糊”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了。不知您有没有“犯困”的经验,用火柴棍支着也是白费的。便一直地警告自己:不能睡啊!千万不能睡。随“咣当”一声巨响,都被猛地颠起又重重落下,惊慌中急忙站起身来想看个究竟,没见到有什么不一样,猜许是车轱辘轧到深的坑洼里了吧。见有路标迎面过来,指示:大连三百公里。亲娘爹诶!这跑了大半天的路才跑出去一百多公里呀!不是扯么,这要是干到大连还指不定什么时候呢?时间长短倒也好说,可这般的冷法如何抵挡。俗话说:活人不能让尿憋死。非常时候,俺们也不能太“二”了,经民主协商后决定:八人分成四波,每波两人轮流坐进驾驶室里暖和,两个小时一换班再把羊皮大衣留在车上用来压脚。出发时,碍于情面都不好意思坐进驾驶室里,这不是典型的脑袋被城门挤了么?都娘腿的傻透腔了。
   蜷缩在犄角,瘦小枯干还点火就爱着的汪宇抬起头来说:我,冷得要命直打哆嗦坐第一波吧。即,有人站了起来拍打驾驶楼叫停。刘班长说:我带着小药呢,拿上一袋到车里千万吃了,节骨眼上可别掉了头。汪宇回着:哪能呢、放心。随之,与极不情愿享受第一波待遇的章辉春分别跳下汽车。汪宇是我同校的学长。在同校的四个学长中,他是最矮最瘦又是脾气最大心眼却最好使的一个。或秉性使然,这小子总是摆着一付“七个不服八个不忿”的架势。没有触他“肺管子”时候,总是说说笑笑两肋插刀模样,一旦,听了不顺耳的,立刻就像一只干巴斗鸡把一根青筋暴跳的瘦长脖子伸直得老高红模涨脸地挥着小细胳膊拉开了决斗架势。千万别小视了他的一米六小个头和一百一的小分量,论起背背扛扛来现在正当年的小伙儿怕还没有几个能是俺这位“不惹眼”学长的对手。这不,就在前几天发来了一车皮的水龙布,每卷水龙布是一百公斤标重。按说,扛起或背着二百斤或再多二十斤的重量那简直就是小菜一碟家常便饭。难就难在它足有八十公分直径的圆柱体上、卷得太结实上。换言之,想扛,扶不住它;想背,控制不住它。俺这哥们可倒好,还没等别人出头伸手呢,他却梗梗着脖子上前说:我来一个。暗想:是不是赶上有保管员玉环在场收货他才要玩命的?嗨!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真二影不差。今个,指不定要闹出什么好看呢?累吐血了也说不定。“男女搭配干活不累。”真神奇啊!况还是一个柳叶弯眉辫子高盘的玉环搭配呢。两个“搭肩”问:背还是扛?仍梗梗着脖子说:我这小肩膀儿能扛吗?少废话,背!“好嘞,背。”搭肩的接茬道。两人,将一卷抱也难抱抬也难抬的水龙布勉勉强强搬了起来,再小心翼翼地放在汪学长弯成近九十度的后背上。于是,精彩的一幕出现了。几乎,不见人只见两条小麻杆腿儿背座大山包颤颤巍巍地在慢慢移动。实在担心那小细腿会随时的被压断了,却一步一步地撑着,竟硬撑到了十多米外卸货区的拍子边撂下。然后,环视掐腰。俺同大多数一样没敢去“朝虎”它,不是因没有力气,而是,很难找到使劲的地方,滚来滚去的万一闪失,腿断腰折搭条小命那是很轻松的。这可真是啊!“人有旦夕祸福”。早晨,还嘻嘻哈哈讲着“走道好比牛倒沫”的笑话呢,现在就“瘟鸡耷拉头了”。想到俺学长现在的有气无力,联想到他日常里不掩性情去表演的一出又一出,“噗嗤”地笑出声来。听俺一笑,身边的书文问:娶媳妇了?你笑。回他:“娶媳妇也得先紧着大哥来呀!哪能轮到小弟份上,俺是笑汪宇在红旗饭店聚餐时的耍酒疯呢。竟把旁边那桌铁路喝酒的哥们儿笑进了女厕所,真是老虎没在家让他耍个爆啊。书文接茬道:论喝酒他哪是我的对手,再加上一个也白给。那天,六十五度的高粱白他才喝了两小碗不过八两的量,我虽喝了不到四小碗,但少说也有一斤二两的量。关键我喝完了还能稳当坐着,还能说话不走板,可他却是满饭店地跳完了《北京金山上》再跳《红色娘子军》、唱完了“朔风吹”、再唱“冰雪覆盖着伏尔加河”整个地疯了。还挨桌磕头作揖地炫耀自己的根红苗正,还扭了一段“小老妈在上房打扫尘土”。末了,还来了个卧鱼,亏他摔倒就再也站不起来了。“知道因为什么?”再问俺。不知道。俺应着。“你还小,看不出个道道来,明摆着是让那两根大辫子给折腾的呗。”噢!原来如此,多谢大哥点拨。俺回着。迷糊劲又来了,索性,站起身来张望车外。
   眼前,赫赫有名的哈大路远不及装在心中的哈大路那么宽广笔直平坦,充其量与中央大街的宽窄差不多。不过,从一辆辆迎面驶来的解放嘎斯和道路两边一挂挂扬鞭的牛马驴车看来,将它地贡献上升至赫赫有名的地位是一丝一毫也不浮夸的。它,就是一根关东大老娘们大老爷们身上的主动脉啊!一分一秒地供养她、他体魄的更加柔美更加强壮;一分一秒地滋润这片无与伦比的黑土地更加迷人更加神圣。它那迷人的神圣,不仅仅是因为它有一望无际雪原的“惟余莽莽”,而且,它还有一望无际站立于道路两边一棵棵粗高挺拔大杨树的威武屹立。枝条均青青地围拢,枝干均青青地向上。观后,要说不去联想《白杨礼赞》那是不可能的。除非,只想钱。然而,这条路必定是小鬼子留下的,明显的太误事了。车子又停了下来。海城河木桥的中间,几挂装得又宽又高秸杆的大车鱼贯占据,把个本来就窄巴的桥面几乎完全霸占。桥面上,骑车和走路的不得不停下脚步紧贴桥栏小心地躲避着。尽管,我们再心急火燎也只能停在了桥头等它过去。大半天行车的时间,耗在等待会车避让上的工夫起码要五五开。午饭,早就过了,饿得肚子大一声小一声地咕噜噜惨叫。贝利埃仍“嗡嗡”地唱着,显然,司机师傅根本没有要停车吃饭的意思。一则与之不大熟悉,二则人家又是参加过抗美援朝的老师傅身份在那摆着呢,就只能是顺其自然了。人家不急着吃饭,俺们想提议喂肚子也没那个胆啊。实在是前心贴后心的冷、实在是前心贴后心的饿、实在是前心贴后心的渴,再加上实在是不知何时能盼出头的苦待,种种地搅合在了一起该是怎样的滋味唯哥八个自知吧。俺总认为:“一俊遮百丑”,若少了插队时的历练该早就扒架了。路标指示:距熊岳二公里。串联时,曾途经过此地,多少的有些了解。尤其,对望儿山的传说。俺朝有山的一边寻去,果见,灰蒙蒙的山麓下,突兀地矗立着一座高不足百米似刀劈斧砍出来的山石最顶上,直立着一尊人形石头,她就是望儿回家的老娘。相传:其子进京赶考。途中,遇风浪葬身大海,母盼子心切,每天登山朝海远眺久而久之化作石人。此际,虽天近黄昏可老娘于数九寒天里执着望海的神情笼罩在通红落日中,可想,那份描画后的爱该是怎样的一份爱、那种添彩了的美该是怎样的一种美、那身洋溢着的厚重该是怎样的一身厚重?顿时,热流涌动。是啊!这怎么能是传说呢?这就是真事呀!不是吗?现在,不是正有八个愣头青赶去“进京赶考”吗?不是正有九位结着冰花的老娘望眼欲穿地盼着儿子成功归来吗……
   过半夜车终于又停了。俺与大清早让“小德张”贬斥一通的大罗,终于享受到最后一波坐进驾驶室,多么高兴。驾驶室春天温暖,然手脚冻透一时半会的还不能缓醒过来,连划根火柴的功能也没了,嘴也冻瓢了,木夯夯的“呜噜”个不清。看看表吓了一跳,已下夜一点多了。算来,已足足地跑了十七个多小时。问司机师傅:还要多少时间?答:不出意外,再有两个小时就足够了。长出一口气总算盼到头了。车子翻上山顶,看见远处闪着好大的一片璀璨光影。师傅告诉:那儿就是大连了。终于,汽车停在了大连站前广场边上的“旅客接待站”门前。司机说:我去安排住处。办理完毕,师傅与俺们商量:现在,没有饭店营业了,大家只能再扛一会儿明早去厂里吃早餐吧。默默无语,进屋上床,倒头睡去。似乎,没等眼睛闭上就有人轻唤:起床、起床!爬起身来,原是司机师傅在催促。“抓紧时间洗漱,七点钟到起重机厂吃早饭。”内务完毕,来到外边天色依然很黑,贝里埃车已经运转起来,上车驶向起重机厂。又知,师傅姓李是机关车队半百司机中,最资深的一个,“李三不”叫的就是他。意思是:出车途中,从不张罗吃喝、泄压、睡觉,此番真真地领教了。俺心思:恐这一夜他根本就没有睡。你想:六点不到就招呼大家起床,又要一个人提前去暖车去加水,就算法国车再好若没有两个来小时地折腾,那是完全不可能完成的。他哪儿来的时间去睡觉呢?心里满满地佩服敬意,活脱的铁人那。进到起重机厂的职工食堂,正开早饭。食堂里,热气腾腾估计有上百号的职工在用早餐。厂里负责接待的同志极热情的把俺们请进一间小餐厅里,刚落座便端来上尖的一大盆两合面大馒头,一大盆小茬子粥和一大盆白菜胡萝卜片,外加,一大盘小咸菜。挨饿一天一夜才见到吃的没有眼睛不绿的。不过,有厂家同志在旁还是要矜持些慢条斯理些的。待厂家告退立成八条饿狼。四两一个的馒头,有吃四个的、三个的,俺吃了三个半,还喝了两碗粥。中庸嘛。班长告诉:留四两粮票两毛钱再走。
   因场地限制,贝利埃只能在距电焊条车间三十米的远近停下。走进车间,一箱箱电焊条整齐地摆放在靠车间大门的一角。箱子标明:净重九十公斤。加皮重至少一百公斤。两百二十箱的总重就是两万两千公斤,每人要搬运近三吨焊条。民主商定:分三组,车上一组、现场一组、扛活两组。原本,班长想让患感冒的汪宇与另外一个稍弱的合伙搭肩,却死活要去扛箱只能由他了。揣摩:插队时扛二百斤的麻袋家常便饭,现扛二百斤的焊条箱子当不在话下吧。谁知,焊条箱子往肩上一放,就像带着棱角的利器一般刹进肉里。再加,木箱制作粗糙,箱底穿带加固似卸下了半拉膀子地疼痛。说:人怕逼马怕骑、没有吃不了的苦遭不了的罪、事到临头一点不假。又是,爱显摆的,带病的汪学长头一个扛起,如上一次地扛着尊严再朝着尊严走去。不大工夫皆湿透了内衣、皆脱了棉袄。不料,下雪了且越下越大了。车底板,距地面一米多高,只得在地上摆两箱焊条当作增高用。不想,辉春一脚踩滑身体前倾焊条箱子撕破绒衣砸了地上。扶起查看擦出了一道道的血淋子,掏出手帕简单包裹则继续干活。约十一点装妥,用苫布封车完毕,立即启程。行前,与李师傅商量:返回路上,若方便最好能垫补一口。要干一辈子的,总饿肚子无论如何是不可以的。坐在车厢上,湿透了的热乎劲很快就没了。内衣紧贴肉皮仿佛冰甲。看海看楼看大连姑娘的兴致也一同被锁在了冰甲中。雪,纷纷扬扬一直下个不停。车上的六个,紧靠在货箱无声无息地听凭着老天爷的发落。八个雪人,一条雪路,得来的该是什么?俺也说不太好。起码,在唱“一条大河”时,该是一辈子的问心无愧吧!雪住了,月儿与星儿又精精神神地漂亮一空。时而,有灯光从皑皑下透出。多想问:这闪过的透出是来自酒桌还是被窝?然甭管是酒桌还是被窝都是最有意思地透出。所以,你感到幸福俺也感到幸福。早三点,车停在鞍钢桥洞饭店门前。夜班工人就餐的不少,俺要了一斤机器水饺,还扬脖闷了一生中唯一的一次二两老白干。上车,钻进苫布昏昏睡去。忽觉有人连摇晃带细声细气地大喊:怎么着,还没睡够,来家了。从帆布中钻出一看,已到了机关大院。推俺喊俺的正是调度“小德张”。他,一边扶俺下来,一边连说“辛苦辛苦”。看表,七点四十……

共 6215 字 2 页 首页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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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小说开篇是从一个电话开始的,电话里告诉班长去世了,走前再三嘱咐他儿子,只求悄悄默默地走干净平淡地走。不惊动、不吹打、不烧纸、不乱摆。骨灰,一半撒在龙首山一半洒入大连湾。就是为着悼念班长,作者回忆起来八个二十岁出头的小伙子跟着班长,在冰天雪地里出差大连,跟贝利埃车去大连起重机厂抢运二十二吨电焊条的往返经历,哈大公路的沈阳至大连段四百三十公里,零下三十多度的雪天,这是一次抗寒的的巨大考验。作者娓娓道来,令人读着心都提到嗓子眼了,真比看战斗片还提心吊胆!全篇文字隽永,叙述生动,方言的地方特色突出,耐人回味!力推佳作!【编辑:梦锁孤音】【江山编辑部精品推荐017122303】

大家来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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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文友:梦锁孤音        2017-12-18 09:43:37
  全篇文字隽永,叙述生动,方言的地方特色突出,耐人回味!真实的人生故事总有意想不到的感染力!为你的佳作点赞!感谢你对丹枫的大力支持!期待精彩继续!
梦锁孤音
2 楼        文友:吕群安        2017-12-18 20:33:22
  孤音老师:晚上好/ 实在惭愧实不敢当 说说这些只想悼念过去 过去的艰辛不易 平凡踏实 过去的比比皆是 激情四射 无怨无悔记忆到死 为大家做事苦累都是应该的值得的 因此 也是感觉很幸福的很值得吹嘘一辈子的 每一次见面的时候 不会写作只是滥竽充数而已 唯望各位老师多多指点帮助为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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