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爆竹传奇(小说)
在西部的山区,有一个小镇,名谓固川。听其名,这里似乎是一个平川,其实不然,除过渭水流经形成的一条西来东去的狭长河道外,两面具是陡峭的山岭,中国的第一条最长的陇海铁路线就从这里经过。远古固川的固乃"崓",据说是系唐代后所改,但无考证,史载不详。固川还专设有一个火车站,火车站的站台一面紧贴着刀劈过一样的山崖,故事就出在这个山崖上的一个形似狮嘴般的扁型洞穴内。
三千多年前,在固川这个山清水秀的河道一侧,沿袭着一个人形兽脸被村民们称为年兽的山魈族群。初始,因为它们的个头比较小,只能于夜间结群到附近的村庄里偷个鸡鸭什么的小动物回来吃。由于这些村庄的鸡鸭在不断减少,引起了村民们的愤怒,开始对它们即行追赶杀戮,不到一年的时间内,山魈族就被追杀的只剩下一对母子,依靠其灵巧的身子和坚硬的爪子,攀援峭壁,躲进这个狮嘴洞穴内,方才逃过了灭绝之灾。
虽然待在这个洞穴里非常安全,任村民们想尽一切办法都攀登不上来,无法伤及它们母子,但洞穴内石壁光滑,草木不生,虽有一缕山水流经,却没有食物,生存成为了一个大问题。为了保留住这个唯一的山魈族根,山魈母亲就每天从自己的身上撕下一块肉来给小山魈吃。当这个小山魈含着眼泪吃掉母亲的最后一口体肉后,悲痛的狂声嘶叫,音传十里,十分苍凉。
一连十数天里,小山魈都是这样哭泣着。一个风雪之夜,小山魈的身形突然变大数倍,而且力大无穷。它将洞穴内的岩壁上扣开了一个洞,把母亲的骸骨放入里面,然后用石块封住。随即,它一个鹞子翻身,跳下了悬壁,凄戾的嚎叫着向村庄奔来,抓住一个企图阻拦它的强壮村民,三下五除二的把他吃进肚里。村民们一看都吓得惊呆了,急忙拽老携幼,哭爹叫娘的朝沟里的丛林里奔跑逃命。追来的山魈一看村民们都跑进了树林,山魈有些惧怕密林,不敢冒然的追进,只好将村庄的民宅来一个大破坏,随后又抓了两只猪羊,方才作罢,恨恨地返回洞穴内,继续守护母亲的遗骨。
第二天,胆大的村长偷偷的跑回来一看,村庄里一片残垣断壁,被破坏的一塌糊涂。看其状况,年兽已经走了,便呼唤大家返回村来,重建家园。
时间久而久之,村民们在付出了数条性命的经验里,掌握了年兽的活动规律。只要到了冬季的风雪夜,它必然会嚎叫着到村庄来吃人,其他时间都看不到它的身影,也听不到它声音。当然,村民们每次都要在年兽的破坏后重新再建,十分的疲劳不堪。
又快到了冬季的风雪之夜,家家户户的村民们都咳声叹息的准备着逃亡。这时,村口传来一阵阵的桥柱棒子的声音,村长忙提心吊胆的迎上前去看发生了什么情况。待村长走近一看,原来是只带着一个红兜兜的小男孩。
村长对他说:“别乱跑了,赶紧回家,和父母一起准备到沟里的树林里躲难吧。”
小男孩笑笑对村长说:“那年兽本是不吃人的,是人把它逼的去吃人。”
村长叹了口气:“已经这般样了又有何法,只好躲避了。”
小男孩说道:“躲避不是法子,要去应对。”
村长看看小男孩,说:“怎么应对,一村人也打不过它一个。”
小男孩叫村长低下头,他在村长的耳边叽咕了一阵。
村长一听,不敢信任的说:“你一个小孩子家能出个什么主意,就你的那小把戏能吓唬住这个凶恶残忍的年兽?”
小男孩又笑笑:“能试则试,试试又有何妨?”
村长听了虽则不信但有无良方,更不愿每到这个时间就得逃命,回来还得重新家园的建设,决定不妨豁出来一试。
村长依旧安排村民们准备好,一到晚间就到树林里去躲难,同时安排几个年轻人去砍些竹子来,沿着村口一直铺到年兽居住的洞穴峭壁下。等待天一黑,村民们都慌慌张张的走了,村长自己悄悄的留了下来,按照那个小男孩的方法挨家挨门的放上一根小蜡烛。正布置着,那个小男孩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两个大红灯笼,递给了他一个,让他随时准备点亮。
这时,一声凄厉的嚎声叫起来,村长吓得腿都软了,想扔了灯笼跳跑。
小男孩抓住他的手笑笑说:“不要害怕,有我呢。”
村长当然不会相信一个小男孩会比他的力气大会比他跑得快,可又不好意思扔下下这孩子自己逃走,便一咬牙,死活就这一次了。想到这,村长横下了一条心,便不再那么害怕了。
一条非常高大的黑影子向村子里移动了过来,村长的身子开始剧烈的颤抖起来。
“别怕,我一说点灯笼您就点着,我在村口守着,你逐家逐户地去点蜡烛。”小男孩鼓励着村长。
正说着,那个飘忽的影子恢复成了一个人身兽脸的庞大怪物,朝他俩呼啸着扑来。小男孩忙叫点灯笼。待村长战战兢兢的刚把灯笼点亮,年兽的爪子就要抓到他的头上。灯笼一亮,把年兽吓得一个哆嗦,往后退了老远。小男孩从村长手里拿过灯笼,一手举一个,让村长赶紧去点亮所有的蜡烛。
年兽吼叫着,正三番五次的企图打灭小男孩手里灯笼的时候,村里所有的蜡烛都被村长点亮了。年兽一看,显得惊慌失措,回头就跑,沉重的脚踩在铺好的竹子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把年兽吓得鬼哭狼嚎一般的跑回了洞穴内哀嚎着。
村长明白了,原来红色的光亮和声响是年兽所惧怕的,明白了铺竹子原来是叫年兽这般样的走过去。
自此后,民间就开始在这一晚上燃放爆竹,张挂灯笼,门上均用红色铺盖,即为岁除,因为年兽不敢来了,故称为吉庆之夜,第二天,依然爆竹连天,意在将年兽彻底赶回去,即称过年。不过这些只是传说中的传说,只能妄说之姑听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