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八一】太阳偏西了(散文诗外二首·家园)
◎太阳偏西了
太阳要偏西了,风卷起一片残叶投向岸边,而树梢间的鸟儿还在阳光下寻找一处居所,准备从新安一个窝。
天冷了,是真的冷了,风一丝丝从脖子里吹,就连这湖心的太阳都是冰的。似乎要冰到水里去,与匍匐的岛屿拥抱。
岸边的建筑群,孤傲的高高的耸入云端,随着布置的安全网漠然在风中晒着太阳,而游行架子上的工人,像极了踩钢丝的演员。临危不乱,像鱼儿在水中游来游去。
风,轻飘飘地飘着,延续在半空中塔吊的大臂,在风中与白云对语。
想家了吗?想家了吗?飘逸的云儿肯定知道,只是轻快的走远。不语。
留一个问号给蓝天,太阳偏西了,远远看去,红彤彤的,煞是好看,让人有些迷乱,有些把持不住想去山坳那边看看,山那边的落山的太阳会是什么样子。
我知道,山知道,风也知道,不过真的告诉你,这时的落日很美,妩媚得有些动人,她,像极了娇羞的新娘;她,像极了高脚杯中的酒酿;她,像极了热恋中的情侣。
有些醉人,有些朦胧,有些令人神往。
太阳偏西了,离明天的日子又迈进一步,距离家的地方也近了一天。而老黄的吆喝声也在风中跟进。
砖刀在手中越来越轻快,那刚刚贴在墙上的瓷砖在阳光中耀眼,而我与我的电梯上上下下带着洒满的阳光在风中吟唱。
而我的思绪,从金色阳光暖暖的洒进,直到太阳在远山落坡。才收帘一卷的图画,写到太阳偏西,致远天际变成一抹醉人的夕阳。
◎很久很久以前
很久很久以前,当我站在那片黄土地里,就想着给我的大山写进我的文章里,当我站在那一望无垠的旷野的时候,就想写我那勤劳的父老乡亲,还有蓝天上悠悠的白云。
我热爱着脚下那一片热土地,和着飞在田园间的小蜜蜂,还有山里那一群悠闲自在的牛羊,就那样静静的看着天上的云朵,悠闲地从天边游走。而耳畔,是,牧童短笛在风中的清唱;是,溪水潺潺的流淌;是,微风拽着衣袂在风中飘扬。尽管风景悠游成了过往,却叠影乡音久久映我画廊。
青山也远,日月流转,乡音还在,尽管不见了原始森林,尽管林间鸟儿无影无踪,尽管那旷野半空也密布了如网的高压线。但,她一直是最初的模样萦绕在我的梦中,一直停留在我的心里。流连于依云小镇的村庄。
那时的远山,那时的近水啊!早刻印在篱笆墙上,与犬声叠影,与凤尾竹摇曳,朦胧着黛色琉璃的炊烟中,淡淡的月光里,倒影盈盈一水一池塘。涟漪一梦的朦朦。
怎么能忘记记忆深处的模样,那牛车转转的碾房,老远就飘着菜油香的榨房,水车转转水花飞溅,还有许多,许多故事蝶舞在心上。落墨素笺,流水诗行。
总是久久,柔然在我时光的长廊,不能忘,不想忘。那悠悠的岁月,那慢慢的成长,那些美妙的旋律,那些早已物是人非的流光,循环在咕咕噜噜的水车中,令人向往。
也许,时光飞逝了曾经的旧址,也许岁月匆匆,打磨了曾经的颜色。我,依然如故,抑制不住我童年的梦幻,执笔将久远的故事从新梳理。炊烟袅袅在瓦房中飘落;锄头,镰刀在黄昏中碰响;天真烂漫的孩子在山巅上放歌;萦绕着蓝蓝的天,碧碧的水。童趣,天籁之音,传去好远,好远……
远得我的祖父,我的父亲都无法再听到我深情的呼唤。是的啊,他们已经目睹不了现代的神速,无法见到高速公路的奔驰,但,我相信在天堂那个地方,他们在荫蔽着故土,护佑着异地的儿女,在悠悠的岁月,在时光中始终如一。
就这样深情惦念着啊,风烛的画廊久久的山黛。拾掇一路文字,将她剪裁成一件冬装。像盔甲一样防寒保暖。关于,很久很久以前的故事。合起笔墨纸砚,轻悄悄的将往事收藏。
◎怀集的冬天
这冬季的行道树居然还有花开,还有绿叶,也算对这冷冻的冬季不薄。
而且还会有燕儿在树梢间穿梭,这广东的气候真的很不错,很适合像我这样怕过冬的人。
阳光暖暖地从电梯的窗外穿进来,还夹杂一丝薄雾,仿佛有一种雾里看花的感觉。有一些朦胧,有一些恬淡。
这样的冬天,总会有些让人瑕思,有些让人向往,向往远方那个安暖的窝。
那个窝的对面就是我安身之所,每天打开窗就会见到吉祥的喜鹊扑腾着翅膀,在光秃秃的树枝上叽叽喳喳,不知疲惫地跳跃,欢喜。
其实,我家乡的人在这个气候,很懂得安享时光。
他们闲散得围绕着火炉吃瓜子,说些东南西北的趣事。还夹杂着一些不宜儿童的笑话。一边大杯喝茶,一边斗着地主。
更离谱的是,可以几天几夜在麻将桌上过,吃的,用的,麻将馆都有。他们就有那样本事,“可以将打拼一年的本钱,几天就在桌上搞定”。
他们有的欢笑着,如树梢跳跃的喜鹊那般欢喜,有的却如斗败的公鸡,耷拉着脑袋诅咒那害人的麻将,也诅咒着自己的运气。而我则隔岸观火,嘲笑一声,幸好我不吃麻将。
怀集这个地方的冬天,适应我,不冷不热,温馨如家。静怡时光,与孤独为伴,将尘世的纷扰置身事外。
偶尔想想远方,想想家乡,做一些涟漪的梦,梦见我的文字与酒在杯中温馨溢彩。而不是去诅咒天气或者运气。
本身冬天的花开着不败,对于我来说就是奇迹。就如我终于可以不赌博一样,终日以文字为伍,以手写心,将生活写成诗,绘画山水,想家的时候就写家,给思念落笔这近水如梦如烟的妙曼。
(2017/12/2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