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巴女人命苦人好，从小不但又聋又哑，人还长得丑，一生没男人讨。这不，五十好几的人还是单身女一个。前些年，哑巴捡了一个人家丢在路边的男婴，取名捡伢，从此母子俩相依为命。
　　 去年的一天，一位村干部模样的人，突然到她这个从来没有干部进门的家，跟她在家里用手比划了半天，终于明白了，干部原来是来通知她被定为扶贫对象。哑巴看了看自己破旧的老屋，激动得点点头，表示明白。
　　 后来，这位村干部还带着另外两位干部经常来看她和捡伢。有时候提两斤油几斤米一床便宜棉絮来，有时候送几件别人穿旧的衣啊鞋来，每次来都让哑巴牵着她的捡伢和手提赠品的干部们一起合影。哑巴可高兴呢，比划着问村干部：为什么要照像？村干部也用手比划比划，意思是说,一起留个影表示他们来了。哑巴点点头表示明白。
　　 今年，哑巴的捡伢得了一场大病，差点丢了性命，在医院里住了一个多月，花了很多钱，可是从来没见过这几位村干部到医院或她家里来看看冒个泡。
　　 捡伢诊好了病，出院回家了，几位干部又提了一袋中老年人麦片、一箱娃哈哈、五斤油还有一袋米送来，又要哑巴牵着捡伢出来和他们一起照相。哑巴气极了，走到门前顺手操起扫把，对着几位村干部猛打猛追。干部们被哑巴莫名其妙地追打一顿，丢下东西狼狈地跑了。
　　 后来，他们想起在哑巴家尴尬的一幕就是不明白：送东西上门，哑巴为什么打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