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荷塘“有奖金”征文】春风十里不如有你(散文)
前一段时间,熬夜看了一个很长的电视连续剧叫《三生三世十里桃花》,故事讲述了青丘帝姬白浅和九重天太子夜华,两人经历三段爱恨纠葛,终成眷属的绝美仙恋故事。场景里,大片的桃花林给人视觉上极大的美感,男女主角也很养眼。于是,而立之年的我,竟然一直追剧到大结局。
看完电视剧,陷入深深的思考之中,就爱情而言,我想,趟过爱的河流,需要的不仅仅是勇气,而是在遭遇变故后的相依相伴。我们现在所感动的大抵不是年轻人的甜蜜爱情,而是经历岁月洗涤经受时间考验后的白头偕老,因为这是生命的感动。而那部电视剧中的男女主人公恰好做到了。历经三生三世,两个人的爱恋,拨动了亿万观众的泪腺。也许在潜意识里,每个人的心中,都有这样的一份情感,藏在心里,爱着,思念着。
张爱玲的《半生缘》里边有这么一句话“我要你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个人是等着你的,不管在什么时候,不管在什么地方,反正你知道,总有这么个人。”
认识一个男孩和女孩,当年他们彼此之间很有好感,应该是那种朦胧的情窦初开的感情,也或者他们已经深深相爱,只是不知道罢了。终有一天,男孩鼓足勇气,给女孩写了一封信,信的内容虽然很长,却没有直抒胸臆,很含蓄,在那封信里,男孩婉转的意思是喜欢女孩,如果女孩能接受他,那么他将幸福,如果女孩拒绝,那么他将痛苦。
女孩也一直在等着男孩表白,但是她内心希望的表白不是这样的,她要的是肯定的答案,是明确的爱,而不是这种含蓄到让自己去猜测的。女孩挣扎了许久,跑去和父母说,语无伦次地说了她和男孩之间的事儿。
女孩满心欢喜地以为父母会接受男孩,那么他们之间就可以畅畅亮亮地交往了。可惜,父亲一盆冷水从头浇下,让她身心透凉。那段日子很黑暗,是她最黯淡的日子,她选择过离家出走去打工。在异乡的岁月里,她渴望男孩能像小说里的情节那样,突然出现在她面前,那么他们便可以长长久久在一起了。
事情没有她想的那么美好。终于,她再也熬不下去了,于是,又踏上回家的旅途。她到家坐在凳子上,母亲和她说的第一句话竟然是“男孩再过三天要订婚了。”剧情完全不按女孩内心的彩排走,她有些懵,愣怔了许久,最后,咬着牙,以最快的速度把自己给嫁了。
出嫁那天,有些冷,冬日的乡村,冰天寒地,万木萧条,树枝上几片零落的树叶子呼啦呼啦地响,几只鸟雀不知死活地落在电线杆子上,一个个黑点,像女孩哀默的心。她甚至期待,期待他能出现在面前,拉着她的手,勇敢地玩一把逃婚。可惜,这样的剧情没有。
女孩的心,从此沉寂,再也不会为谁打开了。她木然地活着,尽力做好人妻人母的角色。女孩和男孩之间,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擦肩而过,彼此沉默不语。女孩曾经多次张口和男孩说话,但是一碰到他冷漠的眼神,便把话缩进了肚子。
草木几度春秋,光阴戳戳日子,二十年就这么过去了。女孩带着无限的委屈和心痛,纠结了二十多年。有一天,她看到和她同龄的一位同学溘然逝去,她忽然很害怕,害怕自己哪一天也这么静悄悄没了。他还在恨她,怎么办?她又陷入恐慌之中。她决定和他解释清楚,那样,至少她逝去的时候,不会留下遗憾。
为了找他的电话,她办法想尽,可谓千方百计。她害怕别人的闲言碎语,她更害怕他拒接……她看着一连串阿拉伯数字,手脚紧张得都是汗,心在颤抖,眼睛濡湿,失眠了半夜,好不容易睡着了,还做了一个有关他的梦。
她看着电话苦苦挣扎,最后忍不住发了一个长长的信息,等了许久不见动静,她鼓足了全身的力量,咬着牙,按下了那个号码,清脆的铃声划破了冬日的天空,雾霭蒙蒙,不断催讨着她薄凉的内心。
命运,这张无形的手,来来回回撕扯,让她有些绝望了,这份放在心底的痴情,彻底击垮了她的信念。她傻呆呆地坐着,找不到自己的方位,直到他的电话打来。原来,并不是他不接电话,而是上班的时候电话统一集中放在一个地方,他没法接。
二十多年后,微信上出现了一个名字,“春风十里不如有你”。
她看着这几个字,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她说他:“不会拉黑我了吧。”
他说:“我们互相拉黑了二十多年,这不好玩,还痛苦……”
女孩这才明白,男孩一直以来并不恨她。当年她的婉拒,让他再也没有了信心,他害怕,他怯懦,他自卑,他退缩了,像蜗牛把自己装进厚厚的壳,生怕张开眼睛,看到迷茫的未来,他甚至以绝食的方式逼迫自己,自杀未遂过,而她,自然不知。这段夭折的爱情,让他和她互相折磨、互相痛苦了二十多年……
我听她讲后,沉默许久,不知道该说什么。
佛说:彼岸花,开一千年,落一千年,花叶永不相见,情不为因果,缘注定生死。我以为,有些爱,错过了就不会再重来,错过了,一生一世也等不到,这也是佛说的宿命的安排。
仓央嘉措说:假如真有来世,我愿生生世世为人,只做芸芸众生中的一个,哪怕一生贫困清苦,浪迹天涯,只要能爱恨歌哭,只要能心遂所愿。
我很喜欢仓央嘉措的诗,身在佛门,却能把世上最美的爱情诠释,即便不能拥有,也能用完美的诗词表达对爱情的热切和真挚追求。
每个人的生命中总有一些美丽的错过,和无法预料,就像有些冷酷的分离,无法避免一样。或许,爱情,只能是一扇不小心敲错的门,而我们都在门中穿梭,乐此不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