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轻舞】平衡(外二首)
一、平衡
(一)
土地喂养的孩子,懂得果实的味道
汗水的份量与长度
褐色的脸庞有最动人的变化过程
这是秋天的密码,阳光里的人
才能解读,犁铧的利齿
在精碎的泥土微粒里咀嚼个不停
地下的蚯蚓知晓来回的进程
清晨,父亲的背影丈量我的脚步
我背负父辈的眼光,从秋到夏
路的尽头打开一扇门,柔软的籽实
孕育出灰黄的翅膀载着土地的份量
飞出天空的模样
夜晚,父亲的梦里有微笑的月亮
(二)
用脚踩出的两点一线,不知脚的内涵
有些凌乱,星星与烟火互相粘连
种植一架云梯,在每一个台阶上
踩下的力道与鲜花有染
日益蔓延的根须,正前凑一个春天
脚下的泥土回应手中的蓝天
稚嫩的哭声在烟火中撕扯
骨已无法坚定,准星很难抉择
我需要经常添些薪柴,烧红的火焰和一些光阴
森林不得不做出牺牲
天平无法称出双肩的份量,如果不能卸落,
那就互相关照,一条延伸的路
需要不断剪些头发来换取阳光和掌声
二、被时光搁浅的酒杯
目睹风,从一杯酒里打捞天空
周身的毛孔俱是咸涩,换得一缕月光
悠闲地从草尖上掠过,在一个足够的高度
发声,降落的恩典在嘀嗒的间隙给一个笑脸
我有理由在杯沿上踟蹰
里外都是鸿沟,招手的云霞
和在酒里泅渡的人是个魅惑,隔着
三刻距离,眼神已经迷离
不敢声张,我选择陈仓
一股飓风,摧开厚重的云层
酒杯退役,我还未醒,慢行者坐下倾听
阳光射入眼里,大脑扔掉一条路
手脚无需怀疑,赶路,种花
三、远山
小路翻过山,眼神无法追随
一个冲天的姿势,劈开暗影
山体向两边褪去
另一座山开始攀援
不明身份的石块叠加
眼神不能识别覆盖的绿植,和养育的宠物
山的鳞片,被一条山线牵引
覆盖的内涵,偶尔会有翻江倒海的喊声
打开窗,有风来,还有落叶下坠
把眼光放低,抬起脚,能与你相遇
如果有一天,你也能看见我
我们的翅膀可以对接,我不嫌弃你弃我几次
摸着远行者的脉搏,固定一个声音
然后一个个地阅读,留下的痕迹
等后来者采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