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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品 【清韵】乡村旧事之六(散文) ——剃头挑子


作者:张璞 举人,4027.09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5942发表时间:2018-01-28 17:39:23
摘要:我在想:这剃头匠,这老汉,这手艺人,家中是否也有他牵挂的亲人,可他还在遥远的外省乡间道路上,吃力地担着挑子寻找自己的安身之处。不知他身在异地,面对残阳落日,此时作何感想。 此时的我,心里却默念一句不知从哪跳出的话语:人在远方,心不归航!……


   常言说:剃头挑子一头热。借此形容年轻男女处对象时,男方梦寐以求以期与梦中佳人共度情川鸳鸯同浴的单相思,而女方却以冷漠态度嗤之以鼻,结果虽难耐不舍却也大多挥手拜拜而告终的局面;亦有反之情境,都能用此语形容。现实许多人也随之附和运用,人云亦云;果真有人刨根问底,说出究竟何为“剃头挑子一头热”?好多年轻人还一时说不出原委。主要是不一定见过这早年间曾在城乡街头摆放的剃头挑子实物。
   我出生在上世纪六十年代中期的冀中农村。孩童与少年时就亲历过这种在乡间担着剃头挑子的剃头匠,并且爱凑在放下的剃头挑子旁看剃头理发的实况。四十年前乡间时兴这种剃头行当,没有现在以美发字牌装饰精彩的理发馆;那有些模糊的记忆,还能随这句“剃头挑子一头热”的闲话逐渐清晰起来。
   早年农闲时节,剃头匠师傅就担着挑子走村串街,时而出现在乡亲们的视线中。这种营生一般不在大街上呐喊吆喝,而是剃头匠进村后手持多片铁叶搭联上下甩动,像走村串乡刨笤帚的手艺人一样,借铁搭联发出的“擦擦啦、擦啦啦”的响声招揽剃头理发客,再随季节变化找一处适合剃头的场所撂挑。夏天找凉爽通风之处,冬天找背风向阳的温暖地方。他把肩上挑着的担子放到早已选中的位置,摆好担子两头的剃头用具,把扁担竖立斜靠在带有火盆洗头用具的那头;另一头是一只带两三层抽屉的坐凳,抽屉里放着理发时使用的用具,一般有肥皂、剃刀、推剪、梳子、刷子、毛巾、小块长条磨刀石等小件物品。靠扁担的火盆架那头,底部装个有四条腿的木质箱篓,盛有木炭燃火之物,再向上是一个烧炭温水用的火盆,火盆上再放一个盛洗头水用的铜盆,盆边一杆竖直的略微高些的木架,架上挂着供剃头客使用的罩身布衫,还绑着一条尺数长被剃刀的专用帆布带子,也是一面游动的剃头幌子。每每在剃头前或剃头时,剃头匠转身移步在这条带子上蹭几次剃刀,以增加刃口的锐性。根据季节不同,有时在木架上还挂一顶遮凉防雨的大草帽。甚至还看到过有的剃头匠在上面挂个小酒葫芦。这样的剃头匠在天冷或饥饿难忍时爱喝两口,御寒抗饥,暂时缓解酒瘾。
   那时候的街头理发匠,主要以剃刀为中老年男人剃光头为主,兼做为年轻男子理平头、为要样的中年男人理大背头的造型为辅的理发生意。还有一种专为儿童服务的发型设计:把男孩的后脑勺用剃刀刮光,额头上“信命”处留下一块瓦的刘海儿,而后脑际下方却留下永不剃去的胎毛,还编成小辫子。据说这样的小男孩都是家中的宝贝疙瘩,是众星捧月的晚来之骄子。我有个年龄相仿的同乡男人,小时候就是这样的头型,被小朋友们戏称为“挖地勺、狗尾巴”,这孩子上面有四个姐姐,他是父母的老生子。他这挖地勺狗尾巴辫直到十二三岁读初中时才变成了学生头,其主要原因还是因为同学们把他看成异类,自己有所觉醒时才改变了原有的发型。
   小时候在街面上看到剃光头的都是些上年纪的男人,被称做“老头”的。其实现在一些成家立业的年轻人也爱在理发馆剃光头,还有自己在家用剃须刀坚持自我剃度的;人家的头型好,大都圆头虎脑,皮肤白而细腻,刮光后显得“派”而不俗,给人以光溜爽眼的好感,刚剃过后满头发亮,在白昼的阳光与晚间的灯光中耀人眼目,熠熠生辉,大有不凡之尊。习惯后还不容易改过来,头上只要长出些短发了就觉得刺挠不爽。于是这不经意间赶时髦留下的光头就坚持了下来,这样进理发馆的次数会明显增多,往往委身于发廊的可转座椅上,眯着眼等待理发师巧手拿捏的剃刀轻快地在头皮上游走滑动,享受着神仙般惬意的唯美时段。这些钞票泛滥的乡贵绅士,为个别有剃头精湛手艺的理发馆赶网,为之服务的发廊就自然增加了创收的机会。记忆中上世纪六七十年代的老头们剃头时有自己的说法:杀火、痛快!那时剃的短只为减少理发的次数,相对说还能少花些剃头的费用。与现在这种消受福乐的剃头有本质的不同。
   我的少儿印记中,和小朋友们在一起玩闹的时间比现在的孩子们多。那时正赶上那场“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教育部门痛批“学而优则仕”,还有一种颇感惊奇的政治舆论:知识越多越反动。文化教育界便停课“反潮流”,以白卷先生为标榜,有些无知的中学红卫兵带领小学的红小兵,大肆倡导砸桌椅、写大字报、批斗老师闹革命。虽然我所在的学校闹得并不太白热化,可每天背着书包去上学,学校真正上课的时间并不多,即便上课也不正规,往往老师半天或一天只上一节课,其他时间就成了自由散漫兵,在校门内外追跑打闹,或看一些玩意热闹。
   当时学校又在村中间十字街旁边,每每剃头匠担着的剃头挑子就摆放在校门前街边的对过,还有时在街心南边的路西闲场上,我和小朋友们在不上课时就凑到那里看热闹。透过孩子那惊奇的眼神,看到剃头师傅把甩动后发着“擦啦啦、擦擦啦……”响声的多叶铁搭联收起来,放进担子一头的坐凳抽屉中;再把担子竖立靠在挨着火盆的架子上,便开始端出带水的铜脸盆,把下面的火盆里填好带来的炭,在周围找把点火用的毛柴,用明火点燃后引着炭火。略等片刻,把烟气放放,就及时将带水的铜盆放到盆架上,接受下面炭火的热温,不久水皮上就有些缥缈的水气聚拢,接着再悠悠地散失,铜盆里的水就开始变得热起来。担子另一头挑来的带理发工具箱的凳子上,也开始坐上了前来剃头理发的客人。
   剃头匠麻利地抽开坐凳下的抽屉,取出肥皂、毛巾、剃刀、刷子等物,开始给客人剃头理发。一般头一两名都是闲在街头不干活的老头,手头还有几个闲钱,舍得给自己闪亮一下捂火的脑袋。先剃头,后回家拿钱算账;还有时第一名剃头的就成了免费的广告宣传员。围观的人先看手艺,手艺不错,再排队按先后顺序进行理发。直至不再有人前来排名或者是天晚时才肯收摊。要是一开头就把坐在剃头凳上的客人弄个头皮开花,留下东一道西一道冒血的划痕,大家便一通乱损,剃头匠便失去客人,只得灰溜溜担起担子另赶村庄。不过,这种情况并不多见,才出徒不久的新师傅遇上满脑袋高坑低洼头皮褶皱的“五花头”,这种情况在所难免。我只是听说过,并没见过这种糟糕的情况。偶然间有的剃头匠不小心把剃头客的头皮划破,渗出些微血迹,这大有可能是剃头客在剃头过程中猛地动了身子一下,牵带头部的运动所致。这种情况非别人闹动静故意惊吓,便是那老者身上被跳蚤虱子着实的叮咬着,疼痒后晃动手脚身段所致。那年月,农村人洗澡卫生并不是任人都讲究的。一些老人身上的衣服几个月不换洗,跳蚤虱子便是随身的宿主,尤其是那些脏老头子更不在话下。
   剃头匠在剃光头时,先用手试试铜盆里的水温是否合适,再拿来手巾和肥皂给前来剃头的人洗头。洗后双手用毛巾反复在客人的头上包裹着揉按几下,为客人把头上的水分尽量吸走,之后拧干搭在盆架上;接着便叫客人坐到洗头盆旁边的凳子上,并顺手把盆架上的油布外罩系在客人的脖子上,绑好绳带,这样就把客人的脖项下的身子罩好,免得粘上剃下的发丝。这时他就把后背薄刃的木把剃头刀张开,一手伸向盆架上方把被刀带拉直,另一只手在上面来回翻转着蹭几下剃头的刀子,这叫“被刀”;再转头来到客人身旁,用手再来回抚摸一下客人的头皮,告诉客人不要再动了,就开始剃头。
   剃头匠的剃刀从客人头侧前面的发际头皮开始轻缓地剃动,带着轻微的呲呲音把绺绺发根割断,片片头皮上的湿发被慢慢清除,被剃头匠用嘴“呋呋”地从剃刀上吹向地面。刀法开始比较慢,后来就好像逐渐加快了些,可依旧是谨慎小心地缓缓剃度,从前到后,从一侧耳际到另一侧耳际,再到后脑勺,没一袋烟功夫便剃完了第一遍。之后再清一遍不细致的残余,最后让客人仰起脸,再为其刮胡须刮脸。不到一个小时的光景,刚才胡子拉碴满头花白的老头子便溜光干净,头闪光明了。剃头匠再从抽屉里拿出刷子擦刷客人的光头,叫客人低头猫腰,掸去客人脖颈上的发丝,解开围裙,有时还拿镜子叫客人照照。整个人清清爽爽,耳目一新,瞬间改变了三刻钟以前那邋遢的面貌。
   于是一个镜头出现了:那老头裂开缺牙少齿的皱巴老嘴,满是皱纹的古铜色老脸上也出现了既腼腆又欢喜的微笑。等剃头匠从他脖子上解下围裙后,便回一声:“等着,我给你拿钱去昂!”然后迈开蹒跚的脚步向自己的家门方向挪动。剃头师傅回应一声“不急,你老慢点!”接着便为下一个客人继续演绎刚才的剃头操刀技艺……
   推平头使用手工推剪,一手拿梳子一手进行熟练的推头动作,这样比剃光头省心多了。剃头时只要稍微不加小心,或者是头皮上带有肉赘皮尤什么的,还有脑壳凹凸幅度大的,剃头匠就需丝毫不能大意,否者会刀口开花,伤及皮肉,鲜血滴沥。那就会大伤客人的雅兴,甚至会被围观的莽撞者口诛手伐、搅动干戈。
   曾听说师傅在教徒弟剃头时,先叫徒弟看自己如何给客人剃头的基本技巧,再找来入冬前存下的老北瓜,叫徒弟在北瓜上实验剃刀,来来回回地剃,不能伤及北瓜外皮,却能把瓜皮表面蹭的崭新如洗,手感光润滑溜,甚至在晚上不用油灯照明的情况下,凭手感摸索着体会剃刀与瓜面的亲和度,……如此反复练习,一个月后可以在徒弟之间的头上互相实验,感受真人真实境界技艺。在瓜皮上飞刀却不出现任何操刀误差后,再弄个没长老皮的瓢葫芦进行实践,在心中就把这瓢葫芦当成人头,有的还用笔画出眉眼和耳朵表示以假乱真,反复咂摸演练熟悉后,方可给那些自告奋勇不怕划伤的客人剃头服务,初期的服务一般是义务性质的。
   无论是剃头还是推头,久练久熟,还要有名师指导,才能耍出一手好把式。至于平头、背头讲求的发型美观,这不仅按个人学来的推剪手艺来判断,自己还要会给客人因人而异地进行设计。人的脑袋形状虽然基本相似大致相同,可大同小异中的“异”却千差万别,恰到好处的配上相貌与神情才能使人显得精神且有个性,反之理发后会使人变得丑态尴尬,招人腻烦。小小一门手艺,联系着烦乐喜忧,直接影响着外观与情绪。
   记得那年月本村有位手上长六指的乡亲爷爷辈老人也是剃头高手。有一年春天午后,他在离我家不远的生产队八队队址给饲养员大个子老贾剃头,旁边还有两个陪着唠嗑的老年人。这老几位很能斗嘴,不停地说话打哈哈,我们几个孩子在近处边玩边看。就在六指爷爷给老贾剃完头发胡须后不知受到谁的暗示,于是皮笑肉不笑地对老贾说:“还有两刀没刮好,合上眼,很快就刮完了,千万别动。马上就好了!”
   我有些纳闷,这已经剃得溜光溜光了,还有哪该来两刀呢?只见六指爷爷眯眼咧嘴一种坏笑,之后把剃刀伸向了饲养员老贾的一道眉毛……随着老贾一生“别刮!”刀过之处,颧骨上那黑白夹杂的浓浓眉毛已经被巧妙地托在刀刃上。六指爷爷叫饲养员睁开眼看看说:“,别急,在这儿。我给你!剩下一边吧!”之后大家笑得前仰后合,六指爷爷却拿出要收刀的架势。老贾的两道眼眉阴阳反差,幽默风趣极了!
   我看见老贾用手指摸摸秃光光的眼眉,哭丧着脸,既想笑又像哭,一副无可奈何的熊样,我的肚子笑疼了好一阵儿。最后老贾没办法,硬拉住六指爷爷再给他剃掉了另一道眉。我急急忙忙跑回家,把这个乐坏人的消息告诉了正在忙着收拾家务的爸爸妈妈……
   之后那段时间,每天来我家压水井挑水的饲养员老贾变得秃眉秃眼的,他每天依旧咧着缺牙的嘴不停地说笑;父母看着这个和善逗趣的老头也不时打几句哈哈,逗个乐子活跃说话的气氛。
   ……
   多年前记忆中那位留着长发背头的剃头匠,手艺就像六指爷爷那样很地道。但是他绝不会给谁逗乐时,剃去人家一道眉毛。印象中,他人近天命之年,瘦瘦的身子,多少带些弓背弯腰,许是被扁担长期负压造成的;满脸细细浅浅的褶皱,面皮略黑,眼神和善却有些眯缝。记得他到村里来过好多次,收费低廉,每次剃头理发的人都很多,甚至没有中午休息的时间;时常在放挑子的附近人家,饭点时有人给他端出一碗面条,或者煮好的白菜汤,里面带些粉条或者黄豆芽啥的,外带两个金黄的锅贴玉米饼之类的午饭,算是打发了家中一两位理发者的工钱。他欣然地接受,抽空喝汤吃菜,把有着黄饹馇的锅贴饼慢慢咀嚼后咽进肚里。我发现他的牙齿越来越稀,后来只剩下几颗稀落的黄牙,裂开嘴后显得很好笑,他不笑便像笑,他一笑看到的人变更觉得好笑。先后几年间我发现,他的背越来越弯,人越来越单薄,只是越来越和善。待我读初中到村南念书后,就没再见到过街里这个熟悉的剃头匠到来了。只是先前听他说老家离这里好远,还不是一个省里的。他洗头盆那头的架子上时常吊着一个小酒葫芦,孩子们有时候用手去轻轻摇晃一下,判断里面酒量的多少;总是看到他下午离开村子之前,拧开那酒葫芦堵头,仰脖喝上两口,再哈哈的长出几口气,伸伸腰后担起挑子,奔向村外西南县城方向的土路,扁担一颤一颤的把人影留在了远方晚霞余晖中,越走越远,最后被暮色所吞没……
   那时,我老是怀疑,他会不会在天黑时被老狼吃了?因为母亲常常在小时候对我说:“儿呀,太阳下山你就别在外面玩了,赶紧回家。老爷没(mo),大狼背着小狼过……”
   我记住了母亲的话,每当傍晚太阳落山前就赶快跑回家,怕遇上狼爸狼妈背上驮着小狼崽在村外找食物。我还听过母亲多次讲过的“沙壶沙吊开门来”,想到那可怕的老狼吃人的恶作剧故事,幼小的我很是担心那个留着大背头、身子很单薄的剃头匠,他浪迹天涯的命运究竟会变得怎样。
   我在想:这剃头匠,这老汉,这手艺人,家中是否也有他牵挂的亲人,可他还在遥远的外省乡间道路上,吃力地担着挑子寻找自己的安身之处。不知他身在异地,面对残阳落日,此时作何感想。
   此时的我,心里却默念一句不知从哪跳出的话语:人在远方,心不归航!……
  
   2018-01-28(农历腊月十二)假日午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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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读着这篇没文章,感觉很是熟悉。剃头匠,对于我们这代人来说并不陌生,作者以娴熟的文笔告诉我们剃头匠的日常生活,以及对于剃头人的反应,一切历历在目。也许是同一时代的人,我也看过剃头匠在村里的表现,那年代,好像不只是为了赚两个钱糊口,好像也为送饭的人省去剃头的费用,这档子事回想起来真是温暖而心酸。再看现在的理发店,金字招牌晃眼,手艺好坏,钱是一分不能少的,所以呢?看了作者的文章,对于剃头匠的种种感触特深。一个年代一个样,呈现的状态也不一样,特别是现在,没钱可不行,没有人会为你义务服务,其实不是抹黑现代,而是时代赋予人们的生活方式。时代在进步,不发展也不行,但我仍然怀念那时的剃头匠。而作者想要告诉我们的是剃头匠的归宿,提升了文章的深度。感谢作者带给我们的回忆,祝佳作连连,好文欣赏,力荐佳作!【编辑:项梅】【江山编辑部•精品推荐1801300025】

大家来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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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文友:项梅        2018-01-28 17:42:55
  这篇散文带给我们一个时代的回忆,温暖有心酸,感谢作者对清韵的支持,祝佳作连连,遥祝问安。
项梅
回复1 楼        文友:张璞        2018-01-28 17:57:25
  很贴心的精美按语,高赞社长的编按与评语!您理解的彻悟,社长辛苦,问安,敬茶!多多感谢贵社。
2 楼        文友:老榆树        2018-01-28 19:51:59
  这篇文章让我回忆起了自己少年时代见过的情景,一九五六年当兵后再没有见过挑着担子走街串村的剃头匠了。后来每当看到剪纸、风俗画上的这类题材就会感到十分亲切。远去的生活呵,只能在文学艺术作品里重温了。赞一个!
回复2 楼        文友:张璞        2018-01-28 21:45:33
  多谢榆老关爱此文。您曾建议过我以前写《乡村旧事》时多保留些这类文字,我就延续以前的序号往下排,或许以后有可能再写几篇不同类的旧事,凭偶尔激发的怀旧灵感到来时再进行,与以前在清韵发表的五篇连成一体,算一个文集中的特殊类别。这是您曾鼓励后的我才决定做的事。写得不好,望您多加指导。问候榆老,祝康乐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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