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柳岸】当我老了(随笔•外四篇)
在这浮华俗世中,不管你活成什么样子,总有人喜欢你,总有人不喜欢你。做一个自己喜欢的自己,言行自如,便是优雅,活成一个自带光环的自己。
一、当我老了,我将变得如我所期待
当我老了也许我的眼袋松弛,皱纹满脸,但我依然会穿着泳衣去游泳;穿着皮肤衣去做“野驴”;和朋友约会共度下午茶时光;照样穿高跟鞋,踩着秋天的落叶,在树下想起某个人,某段生命的时光。
当我老了我会珍惜和爱人余下的时光,十指相扣去看世界。人生路上和相爱的伴侣同舟共济,才不会感觉冷风苦雨的凄凉。当我老了,事都放下了,我愿意欣悦着,和爱人去地球的另一端慢慢走走,去中国的每一个角落看看,即使满脸皱纹,即使青春不在,也会醉在风景里,莫逆于心、相视而笑。
当我老了我会有更多的读书时光,身体在家的日子灵魂就会在路上,我会在黄昏里读书,将鲜花插入花瓶、焚香、烧茶之后,拿一本书来读,不用再等待周末读书。时时刻刻都可以拿起书慢慢读,伴着音乐伴着茶香,一本一个故事,多少喜悦或悲戚的故事,多少诗情画意的优美,多少富含哲理的句子,我静静地读它们感悟它们。
当我老了我还会来美篇码字,和文友们密切地来往,欣赏彼此老了的静美时光,写我人生秋凉的回首和憾意,写我暮年的欢乐和激情,还有这老年疾至时一番深情与慢节奏,亦歌、亦诉,这当中不知沉淀了多少伤痛与历练,也去您的文集欣赏您的人至黄昏的精彩和情景交融。
当我老了我想学古筝自弹自唱,在古筝和昆曲里遇见更美的自己,这些年尽管喜欢音乐,却始终没有一首是我自己弹奏的,却从来没有停止过关注。所以当我老了我想去学古筝。寒来暑往,我终会一曲弹起。伴着我弹奏的音乐,唱一段我熟悉的昆曲。那一刻里,我多么陶醉且愿意相信,歌声之中,我还是我,还是原来的我。
当我老了,我想品尝更多的美食。人生乐趣无多,美食不可辜负,也不能辜负。这样的一份执着,坚持与用心,在人生的暮色里,在海鲜大咖的各种美味里,体味人生至秋的味道;在健康理念里,既享受美食,又运动健身,留住老年的美丽和健康。
当我老了我还希望有朋自远方来。我们一起喝一杯怡情叙旧,亦如那句“当皑皑的大雪覆盖了我庄园的时候,我忽然听见你马车的铃声……”,可茶、可酒,都令人心臆开阔,也是仿佛之间,全部给出了情意的答案。
人生当中若没有纯真的情意,人生是有多么贫瘠和荒凉。经历了荆棘丛生,只留恋当初那一束关注的目光,与我长久对望。多美,对酒当歌,任季风穿越时光的长河。
如果在哪一天夜里,睡眼惺忪的你,素面朝屏,忽然想起我,回想不起我曾经的模样,已然没有关系,因为我已经变成如我所期待的模样。
不知今生里你是否还记得我年轻的模样。
我只想说我记得。我记得!
二、徐疾有致
首先是今年的天气开了一个大玩笑,这种骇人的高温留恋忘返,每每出门都让人恐惧不已。在一个沉沉的夜觉醒来,我开始感觉到接下来应该是一个慢节奏的步伐。
我想沐浴着清晨的风踏着黎明的夜色,细数每一次擦肩每一张面孔。他们当中有多少人仍带着朝霞出门满脸笑意,惦记着家的幸福?
夏日的气息浓烈而冗长,在一个酷暑的夜晚归来,内蒙的朋友电话来欣喜的叙说她那里的凉爽,我脱口而出我现在只想长一对小翅膀,变一只鸟,奔你飞去。清晨复述给同事,同事立即纠正:“你要长一对大翅膀。”
这想象力还能更贫乏嘛?我都变成鸟了。自从入伏就不怎么做饭了,吃水果或者去餐馆吃了了。
晚上带着侄子侄女吃火锅,正吃火锅前水果,手湿乎乎的当口,忽然邂逅国营单位的老领导,忘年交的思维和交流,在我青涩的年龄,欣赏她的雷厉风行,在静坐一起的时刻,聆听她人生的感悟和教诲。走过来叫我,她伸手过来的一瞬我适时的回避了手心的湿粘,让她抓住到我的手腕,我的另一只手背靠着她的手,表达了这个尴尬时刻力所能及可以传递的厚意和敬意。
沉稳的气质厚重的沉淀,昭示着曾经的辉煌;半头的白发蕴刻着岁月的沧桑。人生赢家的显著标志,也只在那一对教育良好的双胞胎孙女身上。人生终于着陆在安稳而实在的挚爱至亲上。
看着侄子侄女为争食一块西瓜而其乐融融,终于几方共识,可以带他们天凉去山里自己烧烤。
一觉睡醒泡一壶酷爱的铁观音,边喝边写字,老公的呼噜呼呼哼嗯的,空调的温度刚刚好的舒适。
真的要好好珍惜这浮生,不管明早梦醒何处,这人生的脚步亦轻亦柔,徐疾有序。酷热难耐的八月啊,骄阳似火,立秋也不凉。
活的真实,也不容易。
三、让心情慢慢的薰
这是一场很精致,适意的婚礼。
一个二十多年的老朋友,因为其女儿的婚事,凑在一起忙着说很多话。
九十年代在一起搅和的时候,我的女儿还未出生。凑堆聊天凑堆做饭吃凑堆逛街买同款的裙子,凑堆研究剪什么发型,她还记得一起跳舞。
那时候很年轻。连心思都是嫩绿色的,不知道隐忍为何物?不知道艰难、不知道困苦,好像那会儿母亲还未显病态,我是吃好的、穿好的,每天下班去赶舞场,市内东南西北的突击。
我一直希望时光停留在那一段美好的年华,我总想抓住那一段的强烈冲动,却如那忽然迸发的火花起了又灭。像黑夜里,刹那闪亮便也绚丽异常,极尽短暂却夺目耀眼。
因为我在亲友层,她工作的系统都在二层,也就未见到更多那个时代的旧识。她女儿很美,在这一刻绽放一生最美丽的时刻。
我在嫁女儿的婚宴总容易伤感,老友离得远没看见她是否眼睛含泪?我记得恭贺她时莫名其妙地恭贺她荣升丈母娘,想想有些不知所云。
记得年轻那会儿喜欢黑了灯玩火柴,“嗤”一根接着“嗤”一根,那燃烧发出的丝丝声响,那划亮的瞬间所产生的光亮和热度,光亮过后的沉寂和黑暗,很容易让我滋生出别样的情绪来。
当年少轻狂和青春靓丽渐飘渐远,在孩子们都已经玉树临风,我行我素地来去,我可以留住的,有些什么呢?
再向过往举杯的时候,
如何能够,
每次都微醺微醉,
并且允许自己,
在樽前,
轻轻落泪……
那些月色还在那些树影还在,那些山茶花还在,那个弯弯小道边的樱花已然参天。而你是否也相信,二十年后的那个少年的脸上,已然老去。二十年前的那些记忆,从不曾老去。
四、花瓣满地春意浓
我是喜欢春的,打心里喜欢;我也喜欢花,唯美的喜欢。
我既喜欢阳春白雪版的雅致,也喜欢下里巴人版的质朴;更喜欢一庭春雨瓢儿菜的田园,老公的根在韩城,虽有高大上的文化先哲,却无小桥流水的景致,满天的煤尘飞扬,总不能令人心甘情愿地扎根下去。
不得不承认骨子里还是矫情的,说与不说也改变不了任何事。如同到什么时候,米饭总能更感觉是吃饭一样,生来的习惯和人无关。
当一些熟悉的鲜活的生命,无任何征兆的猝死,就更喜欢让自己活的更快乐,随时准备着毫无遗憾的死去。
我是能诚心对待朋友的,前提是你真的拿我当朋友。
我是个小人物,如果你认为自己了不起,咱们可以相忘于江湖。
我不奢望你对我真诚,我本来也没有那么多真诚以回报。
你不是伯牙,我也不是子期,在烟火眯眼的艰难里,你若安好,便是晴天。明天和可儿去棣花镇,这次回来是要静心读贾平凹的《怀念狼》了。
春天真美。
五、素心如简,寂静安然
喜欢周末随意的走一走、喜欢独自饮茶、喜欢半夜读书、喜欢和旧朋友有时候一言不发地吃一餐饭、喜欢一个人在夜的诡异中灵魂独舞、喜欢在寂静无事的时刻回忆那几个旧人、喜欢轻守着这份宁静和安然。
夏风轻轻的诉说着清凉的芬芳,莲花静静地开出夏的浪漫,守着水的灵动舒展着阳光的心灵。静静地安坐在初夏的午前,焚一盘檀香读书,一缕青烟弥漫着岁月的清香,清爽的安逸让人想随着青烟飘飞。
寂静的日子有寂静的安然,红尘中不以物喜,不以己悲,轻淡欲念,依着时光本来的素洁,给心灵一份清澈见底的纯净。用极致纯美的素简,为一颗远游疲惫归来的淳朴心,营造一处温馨的小屋。
宁静的午后习习的微风,携着一缕柔柔的清凉,缓缓而来。一个人的时候总会有记忆的流沙,随风落下几颗淡淡的苍凉。光阴荏苒,掬一捧岁月的河水,尝一口年华的苦涩,从过往的记忆中,截取一些沉香的光景,写字取暖。盈一滴流年的水彩,氤氲生活的清纯,体味光阴的薄凉。
不打扰任何一个朋友,只静静的看着夏展现的灿烂和芬芳,就是极致的喜欢。静守一个下午的静默,轻拥缕缕美好的情愫,随遇而安的静享生活的恬淡。
一生中,经历世间尔虞我诈的残忍,经历人情冷暖的变幻无常,经历风霜雨雪的侵袭后,开始学会安之若素随遇而安。
慢慢的心中长了一棵清净而沉静的莲,她睁开眼舒缓平和的心,舒适地过自己有山有水的可贵日子。
这一生我对自己的生活评价是与世无争,我不愿意和人做无谓的纷争,内心也希望远离容易引起纷争的人。
我喜欢干净的情节,喜欢那些还保留着淳朴的闺蜜们。
我是童稚的浪漫主义、青年的唯美主义、中年的实用主义、老年的自由主义的混合体。
时至今日,我愿意做一个淳朴的妇人,守着自制的繁华,读书诵经写字,用文字酿酒,用过往的点滴感悟做成飨宴。若你周游而来请自斟自饮,这文字的飨宴随缘者举杯。
世间情意如此多彩迷人,请原谅我无法都还以滚烫。如果你也愿意,请允许用我饱经沧桑的文字来叙述,珍藏所有路经的往来,再以我一世的真诚来念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