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晓荷·四季的故事】生如夏花之灿烂(散文) ——纪念同学刘毅
之所以写下这些文字,是为了不能忘却的怀念。
——题记
在五月的金城,在徐家山国家森林公园,酒钢培训中心,9号别墅中国工商银行甘肃省分行91年级干部中专班同学聚会的餐桌上,无意中听到刘毅同学的死讯,我心里不由一颤,半晌没有言语。我呆坐一旁,傻傻的,痴痴的,不相信,绝对不愿相信这就是事实。然而刘毅同学的的确确走了已经八年有余了。
在回华亭的路上,坐在副驾驶的位子上,将座子全部打开,半靠半躺,加上酒精发作,心里好酸好痛,回家后打开电脑写下了这些文字。
刘毅同学是诗人、文人、作家、才女。刘毅写的诗是美丽幻象的总结;是眉梢的轻笑;是唇边的孤傲;是思索的莲苞;性灵的文字是她心思的精灵,是她心情的点滴。文字的妙意用心去感受,滑动的语言上有轻羽零落,寻梦的心就定格在那里。
刘毅,一个灵灵秀秀的南国美女,一个理想远大的才女,一个想当作家——也许她是我们班上唯一可以配得上这么称呼的一位——她,就是91年级干部中专二班36颗心其中一份子!
她极度自信,极度自尊,极度自傲,同时,也极度自强。她多愁,多思,多疑,有时也多心。无缘无故的会抑郁,莫名其妙的会自卑。她时常带着内心的凄然和荒凉,用无法解救的落寞和苦闷读书写作,以文学的方式,良知的方向,把日复一日的思考用文字作为“酬谢”,给我们留下了不可复制的作品。刘毅是湖南沅江人,她文静、秀气。她生前在金昌分行,曾当过记帐员、出纳员、储蓄员……听同学李金霞说,她是在连续十多天感觉头痛在未得到及时和充分治疗的情况下,于2003年3月24日含恨去了天国。她始终是勇敢的:她总是满面阳光,快乐,好奇,爱一切,思考,写作,读书;她是受人尊敬的:她临死的时候还在一位非常铁心的同事家里吃了人世间最好的也是最后一顿饭,临死的时候手抓着门把手表明她非常珍惜生命,却没来得及救治,她就不甘心的走了。她是贤惠温柔的:在两年的同学生涯中,我经常从她的嘴里听到在国税系统工作的老公有多好,儿子是多么天真可爱;她始终是善良的:自始至终,她也没有伤害过谁。
同班的时候没有谁比她痴迷写作,痴迷文学,1991-1993我亲眼见到过她发表在金昌《西风》等杂志上好多的铅字作品。所以,在我们班上,没有人敢跟她比。我敢说。
斯人已去,一夜悲来,一夜无眠,与她同窗三个年头,那鲜活的记忆不断撞击我的大脑,把大脑神经敲得生疼生疼。
刘毅,一个年轻的生命,悄无声息地走了。正如徐志摩说的:轻轻的你走了,不带走一片云彩,如此美好的青春,曾经在阳光中绽放,却毫无声息地凋零了。这次同学聚会,我是多么希望再看到你在校园里的身影,看到你那自信而纯真的脸庞,看到你曾经展现在我们面前的微笑。可是,我们却已是阴阳相隔,无缘相见了。
刘毅同学走了,我只能搜寻记忆里闪现的点点滴滴,把这些象电影一样的镜头拼接起来刻在脑海中封存,好让全班的同学知道,你真的曾经在我们的生命中存在过。
在我的记忆中,刘毅同学总是喜欢穿一件橄榄色的茄克上衣,下身总是比任何同学爱穿牛仔裤。我与刘毅是文字缘,在两年的同学生涯中,这种交往很开心。与文字牵手,一份默契来自心灵的感动,一份欣赏点燃智慧的心灯;穿越心灵的湖,让情谊温暖彼此的心房;非常珍惜相处的时光,曾经:走近了一起感悟,走累了一起扶助,走过了一起回顾。记得有同学看到我们俩走在一起,就戏谑的开玩笑:臭味相投。
记不清有多少个自习课、多少下午自由安排的时间,除了做作业,复习功课之外,我都在听她构思某篇作品,谈写作进程,说故事情节,讲人物命运等等。两个喜欢用文字倾述的人,感觉指间流淌淌出来的文字,就如从心底泻出的暗流,释放过后,只有一片澄明。于是,在学校的两年时光里,我们选择了这种文雅而沉静的方式,与心灵独自相对,真挚的心灵是人生最珍贵的“底色”,偶尔两个人的内心都有无意识的感动!溢于言表的眷恋和思念在春的季节悄悄发芽,现在回想起刘毅那时几乎消耗了所有的业余时间,用笔尖绘就属于她自己人生的画卷,其中有天有地、有山有水、有泪有笑、有得有失、有喜有悲,有欢乐有忧愁,所有这一切混合成为一种悠然,调和成为一种从容和淡定。我经常给她帮忙誊稿子、也是她的作品的第一个读者。因受刘毅的熏陶,我也慢慢的学会用从容做笔,用淡雅做色,就在这一片悠然淡定中,我们渡过了一段美好的时光。
我不知道刘毅究竟发表了多少作品,现在我也不想考证。我只记得那时省分行办过一份报纸,她写过一篇赞美黄河的文章,说我钢笔字写得好,帮她誊写稿子,又在星期六下午没课的时间陪她去了一趟省分行送稿、改稿。当时的魏编辑非常赏识她的文章,评价写得好,并叮咛有时间多写稿,多投稿。
1992年“国庆”节,确切地说就是10月2日,我们班上搞了一次外出活动,地点就是非常有名的榆中兴隆山,全班36位同学加上班主任郭丽萍老师,大家在山上统统快快的玩了一天。回来后,我与刘毅同学第一次合作写了一篇5000多字的游记散文《秋之酣梦兴隆山》,发表在《西风》杂志。说心里话,说合作那是高抬我,我根本就没刘毅有才,差一个档次。那一次我是第一次看到过她的开心,她荡漾在脸上的美丽笑容。
因为我是来自农村的,刚参加工作不久,上有老、下有小、中间还有个原配,那时经济困顿,捉襟见肘;困窘、寒酸之态时刻写在脸上。几乎月月接不上茬,刘毅同学帮助过我粮票,赞助过饭票。送过几包蓝盒子“海洋”牌香烟,也喝过一桶咖啡。所有这些能记得起来的恩惠,拿刘毅同学的话说,是对我这个曾经帮她誊过不下10万字小说稿的一种奖励。其实,我心里清楚,那是她在变相的帮助我!
“蝶化竟成辞世梦,鹤鸣犹作步虚声”。刘毅的死,让我陷入巨大的悲痛之中,写作此文,我用了三天,可是我的大脑始终一片混沌。同学文章,字字珠玑,可惜我这拙文,词不达意,惭愧。我所能做的,只是借助文字表达我的沉痛哀思。四十岁还差九个月,这是一个多么好的年龄啊,它却匆匆的去了,而且一去不返啊!
同学们都不愿相信刘毅已经离我们而去,谁想到天妒英才,刘毅走的时候还不到40岁,真正的英年早逝!怎不叫人捶胸顿足?令人痛心疾首。连日来,我用幻觉来麻醉自己,努力说服自己刘毅同学只是存在于脑中的一个幻影,但是浮现在眼前的一幕幕却又如此的真实,真的不能再逃避,我只能接受残酷的现实,真的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又能做些什么,只希望她能感受到以我为代表的所有同学们对她的眷恋,最后说一句:老同学,天堂路上好好保重。记得还有你在工行兰州干校里的所有同学都在时刻挂念着你!
犹似昨日共笑语,不信今朝辞我别。人,想活着就是这么难。人,死了就一死百了么?这些太多往事如洪水淹没了友情的堤岸,汪洋成了追忆。刘毅,愿你的灵魂,永远在天堂之上萦廽。我和同学们撰写了两副挽联,以表达对我们的同学,一个如夏花之灿烂生命的追思:
愁思千缕朵朵梨花含血泪离情万种声声哀乐悼芳魂
九一级干部中专二班同学挽刘毅
追往岁仙君与吾结笔砚之好寒窗共度
抚今日挚友向汝表啼血之情悲泪独流
----薛玉堆敬挽刘毅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