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柳岸】与梁上君子的几次神交(随笔)
一
晚上十二点收工回来,快到小区门口时接到一电话,于是把手提包夹在左腋下,右手拿着手机侃了,正侃得浓,习惯性地向左甩了下长发。可在这一瞬,眼睛的余光居然看到了一个高大的男子就在我身后,距离近到我的长发都可能甩到他脸上。
“贴得这么近,干嘛?”我对着他怒吼着,那个人什么都没说,走了。
事后想着,快过年了,恐怕是遇上了梁上君子,要不然,马路这么宽,又没车辆行人的拥挤,他怎么会这么近距离地贴着我走路?
躺在床上,心有余悸,不禁想起了几次与梁上君子神交的小事。
二
我在湘潭求学时,有次刚上火车,就看到一个眼熟之人,好象是同村的,而且与我大姐是同学,不知为啥,那天从我看到他的第一眼,觉得他眼神贼溜溜的。果真他趁着乘客进门时人多拥挤,连脚都站不稳的情况下,在用力地挤着,钻着,我当时想着这列车上不知有多少人会遭殃了。
几分钟后,他竟然挤到我身边,尽管我有充足的思想准备,可因为一手提包,一手抓扶手,就在他一挤而过时,还是在我的预料中把我上衣口袋里的钱掏走了。
就在他得手的瞬间,我还真感觉到了,但我并不伤心,因为我口袋里只几块车费钱而已,相反,我有点庆幸自己的判断:他果真是小偷!
后来我回家特意记着问邻居们,得到了证实。
现在一晃将近三十年过去了,我回村子里偶尔经过他家门前,看到至今门窗都没安装一如三十年前破旧不堪的房屋,孤零零地落寞地立在山腰之中,想必他这个梁上君子尽管起步早,可一辈子都未能做成汪洋大盗,永远只是江湖小贼啊!就如同那次从我口袋里掏的就“几块钱”而已!
三
十年前,一次晚饭过后,我带着孩子在街上玩耍,九点钟左右,我们母子有说有笑地回家,在门口都没忘打闹一翻。
进门之后,儿子发觉主卧的门口地上有一些木屑片,我们仔细一看,原来门锁被撬了,奇怪的是客厅、卧室里没有一点翻动的痕迹,家里也没有遗失任何物品,而靠外房间的窗户上的铁栏杆被掀开两根,足够一个成人自由钻进钻出。
这一次很幸运,梁上君子没有得逞,也没有把我家翻得凌乱不堪,但我总以为那次是他与我一定有个几秒钟或几分钟的神交,就是他刚爬进来,正在撬主卧锁时,听到了我和儿子在门外的打闹声,就只能选择空手而逃了。
虽然这次梁上君子在我家片刻的停留,没给我家选成任何经济损失,但往后的一段时间,总让我这个小女人觉得有一人躲在我家里的某个暗处,心戚戚然了很久。
四
有一次,我们几家去凤凰古城玩,早上,我提着大把的钞票,带着儿子在沱江边漫步,在我心情无比惬意地欣赏着沱江清彻的水流时,突然有一高高大大的外国帅哥在后面推我肩膀,然后大声喊:“money!”外国帅哥很负责任地指着不远处小摊边一手拿帽子的小伙子,再指指我的包,明确地比划着。
明意后,我径直走向摊位,扯着那小伙子的衣服大声吼:“给我!”
年仅十二三的小伙子明显很害怕,轻声地回答:“什么?”
在我无法确定他是否偷走我钞票时,眼尖的儿子在旁边,指着帽子说:“在这里!”
这时,小伙子心虚地没话说了,把钞票还给了我。
哎,有惊无险啊!那一大沓钞票可是我们几大家这次出行的全部经费啊!
其实我之所以在小摊前有几个人在场,能完全判断是这小伙,是因为我们在漫步时,我不经心的回头中看到过他尾随在我之后,想必那一小段尾随也是我们的神交吧。
当然这一次让我感谢外国帅哥的正能量:不仅敢于提醒,而且敢于指证。
五
在我与梁上君子的几次神交中,虽然没有损失什么财务,但每次事后总有几天处于心有余悸之中。
“梁上君子”这个称呼的典故来源,大家都知道,尽管尊称为“君子”,还是让人担惊受怕的,其实“君子们”在每一次行动时,何尝又不担惊受怕?既如此,何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