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柳岸】难忘挚友金开汉(散文)
一、
二零零二年五月,全市劳动模范赴京休养。湖北兴山公安局政委金开汉是宜昌市旅行团团长。
我有幸与开汉君在北京朝夕相处一周。
从此,金开汉的名字深深刻在我的记忆。我对开汉君产生了深厚而敬重的感情。
开汉君个头高大、身材魁伟、眉宇间透出慈祥和亲切,是一个非常漂亮帅气十足气质非凡的男子汉。
深沉稳重、冷峻慎独、不轻言谈,这是开汉君特有的个性。他的眼神和气质,总给人厚重感。
其实,在不认识开汉君以前,他的名字早就在我心中扎了根。
凡熟悉开汉君的人都这样评价他:“人品好、修养高、特别爱学习、爱书法、爱美术、爱电脑、爱音乐。写得一手顶好的字,吹得一口令人飘然如化心驰神往灵魂陶醉的葫芦丝。从不参与玩赌,从不参与不必要的吃请,参加工作后,靠自己艰苦学习,修完专科、本科直至省委党校在职研究生毕业。为人正直、刚正不阿、上交不谄、下交不渎,是一个很有素心的好领导!”
众人对开汉君的评价很高,也很准确。
二、
开汉君在给我的信中这样写道:
“我是一个性格内向、不善言谈、爱静慎独、默而抗争、事而先预、积极向上、不愿遭人指责的人。现在大多数人的生活方式、生存方式似乎容不下我。我是明知而又心甘情愿的远离。在这一点上,我倒是出尔反尔,愿意受他人的指责。我刻苦学习、并不是为了表现自己,不是为了当官发财,而正是慎独自己,修成一种生活方式和生活态度,因为这样,同样可以发展自己。我有自己的坚定信念,即爱憎分明、做人性之人,施仁者之举;爱憎不明,则人性不足。我一直严格要求自已,做扶弱济贫仁爱之道的好事,做益于社会价值最大的好事!”
多么真实而肯诚的语言。多么善良而高尚的灵魂!
我爱开汉君的才能,更爱开汉君的人品!
旅途中,开汉君对大伙儿以诚相待,关怀备至,在开汉君身上,毫无官架子气和轻佻浅薄之虚情。他给人的印象永远是厚道、真实和亲切。全团来自宜昌市各地的陌生人很快就成了温馨的一家人。
或许是审美情趣和追求美好的相通吧,或许是我和开汉君人生观价值观世界观某个切入点的高度一致吧!在北京,唯我和开汉君心有灵犀一点通。很多珍贵的细节,永远锁在我的记忆中。
无论旅行到何处,开汉君不是看热闹、观表象,而是用他深隧而冷峻的目光和严肃而沉淀的凝思、获得万物静观皆自得的收获。
在毛主席纪念堂,我和开汉君都以十分虔诚而崇敬的心情瞻仰毛主席遗容和整个纪念堂。
在广场排队向纪念堂北大厅移动的时候,音响里播放着低沉而悲哀的乐曲,开汉君在我前面,感慨万千地说:“老简你看,都说毛主席不是神,可逝去这么多年了,还有这么多来自世界各地的人瞻仰他朝拜他,你看,这纪念堂一圈少说也有数千人吧!一天有多少圈?一年有多少人?”
我非常感谢开汉君在毛主席纪念堂正门广场为我拍下的珍贵照片。
三、
在天安门特卖处,我只买了几个胶卷,耽误了三四分钟,转身回来就不见了团队。我没有手机,又没有公用电话卡,我无法同团队联系。我依旧立在天安门里午门原处,靜靜地耐心地等他们,指望他们回原地找我。可我苦望了近一个小时,不见团队踪影。导游事先都反复强调过纪律,在哪里集合掉了队,就在哪里等团队。我久站很累,便盘腿席地而坐。突然,一下子来了两个高大魁梧的警察,盘问我:“是搞FL功的吗?身份证……”我被问得无可奉告,当我说明原由后,警察用我提供的电话详细问了我们的团长开汉君,我才得以被放行。
原来,在我买胶卷儿之际,团队早已进中和殿去故宫了。
人山人海,怎么找?
我只好独自一人在天安门逛了一天:一个人也挺享受,不受任何牵绊,上城楼、进南池子、游中山公园、走新华门、逛王府井、漫步金水桥。
开汉君在故宫景山发现我人不见了,他简直急坏了,无数次打电话到我们下榻的北京西南饭店,详细询问服务员、查房、关注我是否回了宾馆。
晚上在宾馆见了面,开汉君十分心疼而又亲切地说:“老简,你让我好牵挂,一不留神就会调队。以后要跟紧点!”
长城上游人如织。别人都急于攀登。我和开汉君总是落在后面。脚踏长城,手抚青砖,眼望远方,心底顿生悲壮苍凉古道西风瘦马的情绪。一种后人不及古人的惆怅和伤感从脚底直锥脑顶。
睹物思古、睹物思人、睹物思情,想到的是中国古代人民的力量、智慧的伟大和神奇以及封建暴君的残酷。
开汉君手握望远镜,凝视远方,我分明发现他的表情异常复杂和凝重。
我想,在那一瞬间,开汉君的心灵一定与远古的历史发生了强烈的撞击。
我从事电视新闻工作多年,有摄像的专长,但对使用照相机还很生疏。我无法有把握地用开汉君的变焦相机给他照相,只能用我的“傻瓜”给他拍照。倒是开汉君用他的高级相机为我拍了很多珍贵的照片。
天色已晚,同伴们都急着下山上车休息去了。
我和开汉君还在八达岭长城山腰。
我和开汉君老思索着:古人凭一双手和一身力气,为什么居然能在那陡峭悬崖的高山峻岭、用巨大的条石和青砖,筑起世界奇迹的万里长城?
从石碑来到武候祠,车上的同伴们已经等候一个多小时了,他们很有些不耐烦,不断催促我和开汉君上车回北京。
开汉君完全不在意。
他是一个内心丰盈、十分坚毅而稳重的人,是一般轻浅之类难以左右的人。也许,真正懂得生活含义的人,只是极少数。多数,恐怕属盲目悲哀之类。
四、
来到“天下第一雄关”居庸关,那巨大而天然形成的整体石门,气势十分雄伟,简直令人惊叹。
石门的上下左右全是一个整体,石门地面有几道硕长的五六寸宽的石槽和数不清的碗口大小的石窝。石窝光洁圆润、妙趣横生。石门顶和石门墙壁都刻有活灵活现惟妙惟肖的童男童女和吉祥物。
面对石槽石窝,我百思不得其解。
问开汉君:“如此美妙的石槽石窝是怎样形成的?”
开汉君认真回答我:“这才是真正的历史!作为古代北京唯一的交通工具骆驼和马车,数千年从这唯一通往北京的天生石门关口通行,是碾成的槽,踏成的窝!”
我茅塞顿开。是啊?铁掌铁轮数千年碾踏,才形成这历史痕迹和不朽画面。
那天晚上,我们几个好友聚在开汉君的房间,他为我们讲了很多关于三观及如何对待生活如何做人的道理。我们很受启迪和教育。真有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的感慨。
有一天夜晚洗浴结束,我独自在北京西南饭店附近的沙窝桥、五棵松一带散步。没想到,开汉君也在独自散步。我俩在海淀区太平路相遇。
除了谈心,我们似乎没有留意京城的夜色和美景。
开汉君详细了解我家生活情况。当他知道我妻子务农、女儿正上高中、我工资很低的情况后,他的眼底顿时现出怜悯的情形。
开汉君为人挺低调且善解人意。
在颐和园、亚运村、大观园、天坛、北京景泰蓝、北京明皇宫、十三陵等多处,为给我节约胶卷儿钱,开汉君都热情主动用他的相机为我留影。
游天坛,天气晦暗,下着小雨。买了总门票后,还要买分门票,才能进古代皇帝祭天的天坛去。别人都在忙着买票往天坛里挤,开汉君却在搜寻我关心我。
当他发现我站在一边没打算进去的时候,他特意关切地问我:“老简,你不进去?我给你买票!”
我难为情地说:“金政委,我不能陪您,您进去吧!”
我和田水琼等几位旅伴绕天坛外院墙蓊郁葱茏的古柏苍松往出口处前行。
离京之后,唯独开汉君令我思念至深!
有一年,开汉君检查乡镇基层公安工作,特意关心我、看望我。在我单位寒舍用我的葫芦丝吹奏了《月光下的凤尾竹》《婚誓》和《竹林深处》。至今,那如葫芦丝演奏专家吹出一股优雅美妙的乐音,还在我耳畔飘然回响。
开汉君离开我时,我给他送了一点小土特产,他高低不收,我强行放他车上,不料,他又安排基层派出所民警退还我,这是我至今难以释怀的事情。
他了解我在乡镇基层从事新闻宣传工作,经常骑摩托车,挺苦,他就安排他的司机特意从县城给我送来警用雨衣雨裤和警裤,这些,都是他自己的,他舍不得穿,却心疼我,我至今愧疚得很!也常常因此而痛苦!
再后来,开汉君调政法委当领导去了。我也因工作变来动去,失去联系。
开汉君是当今世俗熏人、浮躁功利时世难得的干净人!
他品德高尚、为人低调、行事严谨、受人敬重。
开汉君不仅是一位干净的人,更是一位可爱的人!
——初稿于2002年秋,修改于2018年3月
今天您连写我两篇习作“编者按”,实在太辛苦您了!再次问候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