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大门口，婆婆一脸幽怨，双手拍着大腿，唾液四溅：“说不说？”
　　 “说啥？”儿媳妇闪烁其词，抬左手捂小腹，右手去扯婆婆的衣袖。
　　 “滚开！别脏了我的衣裳。”婆婆躲闪着，嘴里吐出的话更凶：“你肚子里的肉蛋蛋，到底是谁的野种？”
　　 闻声有邻居走来，儿媳妇小步挪近婆婆，近乎哀求：“娘，这些让人耻笑的话，咱回家说，行不？”
　　 “哼，现在怕丢人，晚了！来人好啊，让大伙给评评理。”婆婆大了嗓门，指指点点蹦起高。
　　 “呀，肚里孩，还用说，是你儿的呗。”
　　 “哼，我是过来人，骗鬼的谎话，我不信。”
　　 ……
　　 “呀，吵啥吵，多大点事不能好好说？”
　　 “哎，老嫂子，儿媳有孕在身是喜事，吵吵闹闹动了胎气，你能省心？”
　　 “嗯，有啥事回家说，在街里闹腾不丢人？”
　　 “她婶子是个心里藏不着事的人，平日里快言快语不多事，这次到底为啥事，发怒的狮子般，言辞激烈，嘴嘴伤人。”
　　 “纸里包不着火，儿媳妇到底做错了啥事？”
　　 聚拢来的左邻右舍，或说着劝道的话，或窃窃私语，议论纷纷。
　　 ……
　　 为让家里生活宽绰富裕些，儿子大年初六就外出南方城市打工去了，说是要到过年时才能回来。五个月后，媳妇出现妊娠反应，动静大的很，吃饭挑食，脾气见长。
　　 儿媳妇怀孕，对盼着抱孙的婆婆来说本是件好事，为啥却不见星点笑脸？
　　 那天午饭，婆婆炖了排骨，儿媳妇没动筷，只是多了一眼，便起身快步躲进卫生间，呕吐不止。
　　 撂下筷子，婆婆恼羞之极，起身大声：“不要脸的东西，你给我出来。”
　　 儿媳妇也动了气，硬梆梆地回了句：“你骂谁不要脸，咋没个老人样。”
　　 婆婆上前扯起儿媳妇：“骂的就是你，俺儿五个月不在家，你那肚子里的娃，是咋怀上的？”
　　 “这，那……”
　　 见婆媳二人吵上嘴，公公耷拉个黑脸，自顾“哼嗨”不止，不插半言。
　　 “说不说，谁的？今天你不说，我就死给你看！”婆婆伸头快步朝墙撞，儿媳妇见婆婆玩了命，动起真，要不是及时伸手用力拦一把，差点酿出祸端来。
　　 “假惺惺，别拦我！你到底说不说？再不说，我今天不上吊，就喝老鼠药！”婆婆说着就朝屋外跑，喊叫着要喝老鼠药。
　　 媳妇眼见婆婆较上劲，这闹出人命怎么办？她紧追婆婆到了大门口，婆媳二人吵闹声，引来左邻右舍不少人。
　　 ……
　　 “当着大伙的面，说吧！”婆婆牙咬舌尖，咄咄逼人。
　　 “咱回家说，行不？”
　　 “不行，不要脸的狐狸精，祸害俺家咋见人！说出来，俺挑他的筋，扒他的皮。你要再不说，俺就让大伙做个证，喝药毒死可都是你逼的。”
　　
　　 儿媳妇狠下心，脸狰狞，竭斯底里：“别再逼我！”
　　 “哼，人作孽不可活，快点说。”婆婆不依不饶。
　　 围观的人群里，有人劝：“你婆婆大小脾气倔，要是有个啥闪失？”
　　 接过话茬，有人说：“人命关天，还是说吧！”
　　 媳妇咬破嘴唇，吐血丝：“是……唉！”
　　 “是谁？”
　　 一个个瞪大眼睛充满好奇，竖起耳朵屏息静听。
　　 “是……”媳妇羞愧难当，憋在肚子里的秘密还没吐出口。
　　 “啪！”传来一声脆响，喝下枯草剂，公公一屁股蹲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