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荷塘“PK大奖赛”】千年银杏白果园(散文)
梁衡老师是第一个提出“人文森林学”概念的人,他的新书《树梢上的中国》扉页写道:在伐木者看来,一棵古树是一堆木材的存储;在科学家看来,一棵古树是一个气象数据库;在旅游者看来,一棵古树是一幅风景的画图;而在我看来,一棵古树就是一本历史教科书。
2018年3月18日,我们走进新篁,在横峰县北部的磨盘山麓间辗转留连,追寻和见证新篁古树的成长印记。
从新篁的崇山关通往白果园自然村,有一条水泥公路,但进村的路口弯道太窄,大巴转不过弯。下车撑开雨伞,我们在雨中步行前往。
虽然春雨下得有点急,少了些缠绵韵味。水泥路沿山腰一路往上,两边高山翠绿,路下梯田层层,溪边谷底路旁,随意散落着几株野桃,花开满树,时有花瓣随风飘零,让人心生怜意。《雨中花》那优美的旋律,在我的脑海中轻缓地循环播放着……
水泥路快走到头时,看见眼前一片田园,远方山顶一挂瀑布。到了路口,就看见了这棵千年银杏树。
它的树型高大挺拔,伫立在村口的山坡上,引颈翘首,像是望儿的母亲,静静地在村口的山坡上,驻守千年。它的树干粗壮结实,臂膀坚强有力,树梢直插云天。几个鸟窝建在高高的顶梢上,估计是去年春天飞来的候鸟留下的家吧。
这棵千年银杏,外人都传说是公的,因为从来不结果,但村里人说是雌的,因为看见过它结果,但结得很少很少。
既然是雌株,不结果的原因很明了,因为没有雄株授粉,那为什么它有时又会结很少很少的果呢?
这个叫白果园的村庄,为什么只有这一棵白果树?
问询村中老人,关于这棵千年银杏也说不出更多的故事。
白果园,一听名字就知道是盛产白果的好地方,也许以前这里满山满坡都是银杏树。
银杏的寿命也很长,像这样活了一千多年依然枝繁叶茂的老银杏,在其它地方应该也不难遇到。
或许是天意吧,在很久很久以前这棵银杏树还很年轻,一场意外的大火把一切都化为了灰烬,而这棵幸运的银杏树劫后余生,历经风雨,依然茁壮成长着。
年复一年,叶落花开,眨眼就是一千二百多年。
千年的孤独,久远的沉默。
我手抚千年银杏抬头仰望,只见它像一个“流血不流泪”的威武男儿,更像一位“女本柔弱,为母则刚”的母亲,挺立着腰杆,注视着远方。那里的龙脊山瀑布,从山顶直泻山谷。虽然两地相距遥远,听不见瀑布倾泻的轰鸣,但依然能感受到龙脊山瀑布“飞流直下三千尺”的磅礴气势,就像此刻千年银杏心中难以言喻的孤独和悲悯。
我感受到了千年银杏心情的苦闷和心思的沉重,我想尽力去做点什么,帮助古树忘记过去的忧伤,抚平古树心中千年的伤痛。
经过多方了解才知道,新篁一共有四棵千年以上的古银杏,一棵在篁村,也是雌株,同样很少结果;另外两棵在半山源,一雌一雄,长在一起,是夫妻树,雌株能正常结果。
白果园这棵千年银杏,偶尔能结很少的果,大概就是大风起兮云飞扬的时刻,把雄株的少量花粉带到了这里。
白果园自然村是个100多户人家的小村庄,作为新篁办事处的下属村,我很想知道,在白果园旅游开发的规划中,有没有考虑过种上满山的白果树,让白果园村成为真正的白果园。
“我们准备种银杏树,这几年已经种了一些,另外还准备在村子后面的石头山上修建龙脊山游步道,到时和经过新篁的环鄱阳湖自行车赛道连接起来,发展登山活动,以后有条件时,龙脊山瀑布也将作为一个旅游景点重点来打造。”
新篁新篁办事处党委苏书记的回复,让我悬了好久的心终于落了下来。千年银杏,在千年孤独之后又将开始续写新的华章。
在追寻千年银杏的成长史时,新篁的计主任告诉我,在离千年银杏十几米的山坡上又长出一棵小银杏树,已经有四五米高,并发来最新图片。几天不见,两株银杏都已发出许多绿叶,从枝与干的大角度分离可以判定这棵小银杏也是雌株。
我向计主任建议:“下次种银杏时,可不可以在千年银杏旁种一棵雄株,陪伴她和正在生长的小银杏。对于银杏家族来说,这样美好的姻缘,还足以再延续一千年的!”
计主任高兴地说:“很好的建议!”
……
银杏千年,风华正茂。2018年的春天,我从你身边走过。
你若安好,便是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