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马
粟司令得到消息,鬼子袭击东乡,包围了村子里的民兵,他丢掉手中的铅笔,疾步走到院中,招呼警卫员集合。
他身边的部队都派出去了,要去救人只有靠这几个警卫员了。
警卫员牵来了马,这马通体枣红色,没有一根杂毛,头面平直而偏长,耳短,四肢长,身上每块肌肉都蕴含着力量,这是一匹赋有传奇色彩的马。
不久前,粟司令从总部开会回来,奔跑中的马突然停下,两只前腿离地,直立起来,发出雄壮的嘶鸣。
有敌情,经过侦察,粟司令知道前面有一个小队鬼子和一个中队伪军,这是一个战机。
粟司令搂过马头,在它的耳边说了几句,然后在它的屁股上拍了一下,马的眼睛里流露出关切的目光,粟司令说,放心吧,我会小心的。
马恋恋不舍的离开粟司令的怀抱,向前方奔去。鬼子发现了,密集的子弹迎面射向奔来的马,马和子弹的速度都是极快,在他们即将相遇的瞬间,马儿突然卧倒在地。
在鬼子停止射击的一瞬间,那马突然立起,箭一般的向前冲去,鬼子惊愕的纷纷避让,再举起枪时,马已到了射程之外。
马在支队长的门前停了下来,焦急的嘶鸣着。
支队长出来了,马看到了希望,急切的咬住他的衣襟往外走,他明白了,立即集合队伍。
马缓步跑了起来,它速度拿捏的极好,使跟在后面的队伍不至于掉队,而又尽了全力。
到了战场,马发出一声动人心魄的长嘶,率先扑向了敌群,奔向了粟司令,如风、似电,将鬼子践踏在铁蹄下。
粟司令无恙,它欢快的在他的怀里蹭着,马尾在风中飘动着。
现在又要出征了,马兴奋的走动着,跃跃欲试,有些迫不及待了。
警卫员们担心粟司令的安危,你就别去了,我们几个去就行了。
粟司令当然明白,凭这几个人去东乡解围,必然是危机重重,但他不能不去。
粟司令跃上枣红马,马儿能体会到主人急迫的心情,不用催促,扬起四蹄向东乡驰去。
警卫员们知道粟司令的脾气,何况,现在说什么也已经晚了,纷纷上马追赶着粟司令。
在东乡外不远的地方,粟司令带了一下缰绳,马在一个高处停了下来,马是久经战阵的,和主人的配合相当默契。
东乡的民兵已经打退了鬼子的几次进攻,虽有地势掩护,但也疲于应付了,东乡已岌岌可危。
粟司令对警卫员们交代了几句,一定要猛冲猛打,给敌人造成千军万马的假象,东乡的民兵就有救了。
粟司令双脚在马肚上轻轻一磕,马长嘶一声,闪电般的冲向鬼子的指挥所,警卫员们紧随其后,冲杀了过去。
马飞奔着,嘶叫着,在鬼子群中左冲右突,像风一样卷向它的目标。鬼子人多,粟司令陷入了重围。
他们叫嚣着要抓活的,争抢着去抓马的缰绳。马不但不躲,反而迎了上去,冲着他们打了一个响鼻,在他们惊骇间,马突然扬起四蹄向他们踏了过去,鬼子躲闪不及,有几个被马踏破了脑袋。
待他们醒过神重新聚拢时,粟司令两腿一夹,马凌空而起,一道红光不见了。
是神马,神马出现了,说明粟司令来了,鬼子不知道粟司令带了多少人来。他们顾不得进攻东乡了,全部撤回来对付粟司令。
东乡民兵趁机突围了,粟司令见目的已达到,便不和鬼子纠缠,勒了一下马缰,马发出一声嘶鸣,这是撤退的信号,几个警卫员簇拥着粟司令撤离了战场。
粟司令每次外出不需带马时,就将马寄养在村民家,他了解自己的马,不怕别人偷。
“大刀会”的老缪早就想得到这匹马了,他乘粟司令外出,带人连夜来到这个村民家,将马抢到了手。
他翻身上了马,想挺直身板,但没成功。马叱斜着眼睛,鼻子呼噜呼噜的喘着粗气,气恼的原地踏步、扭动着躯体,想把老缪颠下来。
老缪吩咐小喽啰用枪托在马后面捣,马儿终于迈开了脚步。
他不知道马在想什么,也不知道马在打什么主意,只知道马的眼睛里有着对他的轻蔑和敌視,后来不知为何又自觉的跑了起来,老缪认为,这是马开始臣服于他了。
这马果然不凡,速度极快,老缪骑在上面,腾云驾雾一般,他有些飘飘然了,但马并没有按他的意愿走,待他警觉时,马已到了凌河边。
马上了凌河桥,回过头来看了老缪一眼,看得老缪心里发毛,这马的眼神也太邪乎了,似乎不怀好意。
老缪忽然意识到被马算计了,但已经迟了,马已扬起后腿,一个倒立,将老缪掀到凌河里。
马得意的发出惊天动地的嘶鸣,绝尘而去。
老缪被淹个半死,好不容易挣扎着爬上岸,呆呆地看着马奔回的方向,忽然仰天大笑。当天夜里,老缪就带着自己的小喽啰们到粟司令的驻地去了。
老缪说,连粟司令的马都制服不了,我还能抗过粟司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