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十年江山情】试探(小小说) ——秋月菊韵
天下风云出我辈,一入江湖岁月催。
遥想当年,赵公兴华披肝沥胆、宵衣旰食,打下这锦绣江山,迄今已是十个年头了。属下社团无数,猛将八万,文集充栋,可谓张袂成阴,挥汗成雨,比肩继踵,着实一番兴旺景象。其中,秋月菊韵虽非翘楚,但根深蒂固、枝繁叶茂,堪称诸侯级老牌社团;社长叶雨经营有方,为人谦和,亦足称道。
此一日,叶雨正在书房持卷诵曰:雨后独倚秋,残红满径,霜叶凋稠。酒醉处,呢喃自问,故人何处有?忽闻阑外雁啼声,声声点思愁。夜来寒香澈满楼,是君否?
话音未落,唐柳挑珠帘而入,“属下见过叶社。”
叶雨掩卷,道:“唐柳不必拘礼,君且请坐。”
宾主落座之后,叶雨笑问:“江山者谁主沉浮?”唐柳答:“赵公兴华是也。”叶雨曰:“其下者何人?”唐柳答:“江山各总,其下系统与诸社团也。”叶雨仰天大笑,“如此看来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啊。君知今日唤你所为何事否?”唐柳摇头:“属下不知。”叶雨颔首,道:“吾欲将社长之位与君,你意如何?”唐柳惊得好一阵头晕目眩,双股战战,汗出如浆,“这,这,这,属下切切以为不可……”
叶雨双目如电,复说道:“如此,执行社长之位,则何如?”唐柳急道:“属下德才鄙陋,万不敢担此重任也!”叶雨追问:“莫非吾所嘱意,君轻忽之?”唐柳几欲涕泣:“非也非也,社长提供诸职位,皆重位也。属下素来卧清风、观明月、覆白云、枕顽石,自在惯了的,且初修文道,有多大能为,敢敢、窥窥、视视重位?不若让我做顾问,顾得上就问,顾不上就不问吧!”
叶雨说道:“你我亲如姐弟,况我家事繁冗,吾欲效仿古人禅让之高风,无他尔,君请不必狐疑也。”
唐柳复进言道:“江山十年,属下追随菊韵八年,情义深重,不敢占主之位,还望开恩,收回成命。”
岂料叶雨勃然大怒:“唐柳好不识抬举,吾欲将重位托付于汝,正是念汝对我忠心耿耿,为菊韵立下汗马功劳,汝今应也得应,不应也得应!”
唐柳说道:“余事者,唐柳义无反顾赴汤蹈火粉身碎骨浑然不吝,唯独此事实难从命,还望社长念惜唐柳鞍前马后夙兴夜寐笔耕不辍,没有功劳有苦劳,没有苦劳有疲劳,网开一面,成全属下则个。”
叶雨拍案而起,“法国那个……那个……拿着破轮子滴丑滴恶滴小矮人曰: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汝不欲百尺竿头更进一步乎?”
唐柳说:“自菊韵成立以来,您尝言‘信君如信我,终我一生,绝不负君!’吾亦言‘公如青山,我如松柏,粉身碎骨,永不相负!’属下怎可轻违诺言哉?!”
叶雨嘿嘿冷笑,威胁道:“世风日下,职位为重诺言轻,汝何苦来哉?况且,汝若不应,吾关闭社团乃瞬息之便也!”
唐柳说:“昨日高喊爱江山,今日悄然关闭社团者,多矣!属下以为,凡此熙熙攘攘者,未出名、利、浮、躁四字尔。若果摒弃名利浮躁心,确乎以江山为家,关闭之事应休,社团亦可永续发展,江山宏业永盛、宇景常新当非空言也。关闭菊韵兹事体大,期期不可行也!”
叶雨道:“无论如何,也不违背汝之诺言?”
唐柳强颈道:“属下宁死,不违初衷!”
牛皮吹完,唐柳心下惴惴,料来屁股被踢是最轻的了。
不成想,叶雨拍掌以示嘉许,“唐柳勿惊,唐柳勿惊,吾如何利诱劝导,君都不肯任社长,一心牵挂菊韵,足证为人忠诚。坊间传言:君将弃江山、舍菊韵而谋高位,不过栽赃陷害尔!”
禅位乎?谗言乎……?唐柳双股战战,汗不敢出。
(异史氏曰: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不见五陵豪杰墓,无花无酒锄作田。唐语柳言,只为征文。胸大无脑者,好傻好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