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绿野征文“似水流年的温情”】怀念祖母,想念连锅炕(散文)
现在,农村家家都住上了高大宽敞明亮的楼房,睡上柔软舒适的弹簧席梦思床,而我却无时不想念过去人住的那种冬暖夏凉的老屋土炕。怀念老屋的土炕,就想念已故三十多年的祖母,回忆把我的思念之情推向六七十年代时期……
在那个缺钱少粮的年代,人们冬天烧炕为省柴,家家厨房都盘着连锅的炕。连锅炕就是锅和炕连在一起,烧锅做饭时炕也就热了,不用再另外塞柴火去烧。现在的年轻人十有八九都没有见过。
从古时到新中国成立,再到六七十年代,人们一到冬天都睡炕,夏天炕不烧就是床!炕睡着冬天暖和,但盘炕工序复杂,盘炕前需要做好如下几道工序……
第一道工序,就是每到夏天入伏,农村人先在生产队的大土壕里拉回需要的土,放在路上趁着六月天的大红毒曰头晾晒干,再用铁锨把大土块拍得碎碎的,然后用铡刀铡上些麦草节,请人或自己踏胡基备用。
第二道工序,用水将土合成泥,把麦草节撒上后用双脚不停地踩踏,或用铁锨不停地翻捣。直到泥成一体式,也就是农村人说的有了筋丝,用炕坯模子把泥倒进去用木模子抹平,再用钢泥模子抹光就行。炕模子成四方形状,上面晒干了翻个身,再晒底下的那一面。
第三道工序,是盘炕需要有盘炕的老把式,主人先把泥合好。请盘炕的人先用胡基垒好炕墙,炕内填土要和炕眼门一样平,为的是便于填柴烧炕。
第四道工序,炕内垒花墙就能显示出盘炕把式的技巧!他左拐右垒,摆的那样式真像诸葛亮摆的八卦阵。固若金汤,无论你用烧炕的炕杈怎样去捅都毫发无损。花墙垒好后压上木柴条,最后才把炕坯几个人抬过去放上,敷泥抹平收光。
炕上头还要用胡基垒一尺多高的炕墙,用于把锅和炕隔开,防止后锅项里烟火上来熏燎人脸。小时候,我们姊妹几个都爬在炕墙上吃饭。饭熟了,大人给我们一碗一碗舀来摆在炕墙上。有时候我们肚子饿了,饭却还没有熟,就眼巴巴地爬在那儿看着大人做饭,嘴里还不停地呐喊,催促大人快点舀饭。
记忆中我家厨房是坐西朝东的三间草房,北间是放杂七杂八的农具和厨具一类的东西,中间是过道供人走路或放吃饭的桌子板凳,南一间才是灶房和连锅炕。
那时每到冬天,一家人围坐在坑上吃饭,饭是热的,炕是热的。人虽穷,心里却暖暖的。饭熟后如果锅下有还没烧完的硬柴火头,都要用铁锨铲到炕洞里,再煨上麦糠衣或在带锯厂买回的锯沫子焐上,这样炕就会整天整夜的热着。
因为那时一到冬天下雪,祖母或母亲的老姊妹们都来围坐在我家的土炕上,说说笑笑,谈论家长里短。父亲和祖父想坐炕暖脚,因人多倒显得炕小了,竟然没有了坐下的空间。我清楚的记得,大伯母多时来和母亲拐线或缠织布用的梭线芯,也就是农村人说的线穗子。
七十年代里,全国掀起学习小靳庄热潮,唱解放区的民歌自然成了正当青春期的我们精神食粮。记得山丹丹开花红艳艳的歌词中有句:
千家万户把门开/快把咱亲人迎进来/围定亲人热炕上坐/知心的话儿飞出心窝窝/
这说的是延安人民迎接解放军的情景。毛主席为砸烂束缚旧中国的精神枷锁,为建设千千万万民众期待的社会主义新中国,而在延安一呆就是十三年,运筹帷幄,指挥着千军万马,并且在盘有土炕的窑洞里用一支笔和一盏油灯,写出了气势磅礴、义理深广的千古绝唱。最终推翻压在中国人民头上的三座大山,从此中国人腰杆坚挺,扬眉吐气!今天怀念连锅炕,想念祖母,原因主要是难忘那个时代的人们,虽然贫穷艰难,但人与人之间都是怀着满腔热情,对祖国更是热爱尤嘉、不忘初心。
说起连锅坑,我特别想念祖母!回忆起祖母在世的点点滴滴,想起她给我讲的一个至今难以忘却的民间故事。故事的核心是古人口头常说的——“王婆敬夜香,给杀牛的赶道场”。
话说很早很早以前,有个叫王婆的女善人,成天到晚敬神烧香,祈求老天爷让她死后升天。也不知她一生烧了多少香火,人们只知道当时香烟萦绕弥漫天空,竟因此感动了天宫王母,遂派遣金星老人下凡间查看究竟。
金星老人一路走来,顺着浓浓香烟查到了王婆家,发现香烟是从她家院中萦绕而腾升到了天空。金星老人欲进门拜访,但他灵机一动,计上心来,腰身一变,换成了一个满脸满身生脓疮的人,装扮成向王婆讨要的乞丐。意为试探王婆的善心是真是假,当时王婆正跪在供桌前祈祷,求神仙求老天爷保佑她死后升天也做神仙。当王婆拜毕神后起来时,发现有人站她身后乞讨,只见是一个满脸脓疮、肮脏不堪的乞丐,二话没说就掀出门外关上了大门。
金星老人被王婆推出后,站在门外立了一会儿,又来到王婆连墙的邻居家推门进去站在院子当中,口中念着利于主家人兴财旺的祈福语后,便向主家讨要。这时只见出来一个五大三粗,满脸串脸胡子的壮汉,笑脸相迎把他搀扶到连锅炕上,嘘寒问暖要他坐定给他舀一碗牛肉吃。这时金星老人隔炕墙一看,一口大黑锅里煮的全都是牛肉!原来此壮汉是个杀牛卖牛肉的,名叫刘二。刘二自幼父母双亡,由大哥刘大抚养成人,后来他大哥也早早离世,至此刘二孤苦伶仃,受尽磨难,饱尝人间冷眼。所以当他看到金星老人的境况,更加同情,就笑呵呵地找个大老碗冒了一碗牛肉,恭敬地端过去当要递给老人时,老人却不见了。刘二疑惑不解,只听半空传来声音,“牛屠夫真善人矣!王母邀请你去天宫享清福!”只听咯叭叭一声雷响,杀牛的刘二正探头往外张望时,他已身不由己像朵云一样飘上了天空,跟随金星老人上天享福去了!他留下一锅牛肉,留下他烧得热烘烘的连锅炕走了!
本来敬香的该升天堂,杀牛的该下地狱。牛在民间称佛,就等于壮汉刘二一生杀的是佛。但他人诚心善却代替了王婆的身份,走上了天堂路。王婆一生只烧香拜佛,心底却不善良,在行动上违背她的信仰。王婆在人世间所做的一切,苍天一直在上面看着,公道自在人间,善恶终有报应,这就是民间广为流传的故事“王婆日敬神,夜烧香,殊不知给杀牛的赶道场”。
王婆一世香功毁在她一生口是心非的邪念当中,“口善心不善,枉把弥陀念”的民间俗语,无异于是留给我们当代人的长鸣警钟!
过去人吃的是清汤寡水的连锅面,睡的是烂席铺的连锅炕,住的是低矮昏暗的茅草屋。穿的是补钉压补钉的粗布衣服!走的是晴天一身土,雨天两腿泥的坑坑洼洼路。就因他们都是睡惯了连锅炕的人,大脑里常有一种意念,家家锅连炕,人人心连心!正是:缺钱不为钱财动,有礼有节有良心;公私分明不失真,中华美德世代承!
这篇文章写连锅炕只因想念逝去的祖母!怀念救国民出水火的四大伟人而促成的。最终目的是让现代人为了金钱千万不要丧失做人的良知!诚谢老师!再谢读者。
谢谢老师!欢迎你常临柴门多多赐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