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荷塘“PK大奖赛”】荞麦(散文)
“三块瓦砌个庙,里面坐个白老道。你猜是啥?是个啥嘛?”玩伴问道。我歪着头想了一会,眼晴一亮,“荞麦!”我喊出。
关于荞麦有一个美丽的传说,很久很久以前,大地连年荒旱,庄稼颗粒不收,人们除了狩猎就是捕捞鱼虾。有一天,一个小罗锅在湖边钓到一个老乌龟。本想回去饱餐一顿王八肉,当他看见老乌龟两眼不住流泪的可怜相,顿时起了恻隐之心。顾不得肚子饿得咕咕叫,又把老乌龟放进湖里。小罗锅有气无力的往回走的时候,迎面来了一个白胡子老头,老头笑呵呵地对小罗锅说:“小伙子,你太善良了,这葫芦里装的是荞麦种子,你明天晚上把它撒在湖边,三个月后你就可以收获很多荞麦!”白胡子老头说完飘然而去。小罗锅半信半疑地把大葫芦里的种子全部撒在了地里。两个月左右,地里开满了雪白雪白的荞麦花。到了秋天,地里的荞麦一片连一片,小罗锅告诉父老乡亲都来收荞麦,人们把三楞子黑色荞麦粒碾碎,发现里边的白面粉非常好吃,猜想荞麦一定是老神龟赠送给善良人的神麦。从此以后,人们年年把荞麦撒得漫山遍野,从此解决了温饱。为了纪念白胡子老头,人们编了一个有关荞麦的谜语:“三块瓦,盖个庙,里面住个白老道。”据说那白老道就是人们心目中的白胡子老头,荞麦是救命粮。
荞麦还有一个传说:相传伏牛山中住着一户姓乔的人家,乔家有位姑娘叫“荞麦”,年长十八,才貌双全,羞花闭月,俨然美人。那年荞麦姑娘与本村忠厚善良喜儿结成夫妻,小俩口相亲相爱。可是,村里有个恶霸叫霜降,看到荞麦姑娘生得似花如玉,想霸占她。用了好多计谋没有如愿,后来荞麦殉情而死。荞麦死后,喜儿选了一块山清水秀、风景美丽的地方,埋葬了个聪明贤惠的媳妇。转眼间,一年过去,喜儿在祭奠荞麦的时,发现在墓旁长出了一片红杆绿叶开白花的庄稼,起初谁也不认识是叫什么庄稼,后来在霜降季节到来之际,人们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听见这片地里发出了歌声:“荞麦开花一片白,荞麦最怕霜降来。红杆绿叶开白花,赶快把我带回家。”从此以后,人们才知道这种庄稼就是荞麦。人们为了保护荞麦,不让霜降再来欺负她,每年在霜降来临的季节,便赶快把荞麦带回家中贮藏。
二三十年前我们村里还种荞麦,荞麦是粗粮,不是主食,故亩数不多,产量也不高。荞麦喜凉爽湿润,不耐高温旱风,畏霜冻。村人把它种在高山陡坡地,立秋前后下种,来年八九月收刈。子实外壳乌黑三棱像焦耔,村子人又称它乌麦。
清明前后,在山显得荒峭的日子,荞麦芽子春发春生,又到了吃荞芽的一季。姐妹几个携竹筐采撷回来,或炒或凉拌,吃擀面、搅团、糊糊,滋味都不错。
有收成了,隔壁四家五舍这一年都有好口福了,七八月份就有荞麦凉粉吃了。小时候母亲常给家里人做荞麦凉粉,割麦的日子暑热难熬,用来消暑款待麦客的佳肴就是荞麦凉粉。母亲前一天晚上挖出两碗荞麦珍子,拌入凉水,然后拿到案板上反复揉搓成团,放进盆里,搁置在院子的石几上,笼上罩,醒一夜。第二天清晨,母亲把箩置于锅上,把荞麦团放入锅内,倒水不停搅拌,让淀粉和水流入锅里,沉淀、筆去清水,加热、搅拌成搅团,放凉了,既成。
我最喜欢吃荞麦呱呱了,倒出一碗坨,用刀细细切成条,盛在细瓷白碗里,坐在镜子前,脚搭放在沙发上,一根一根的慢吞着,那味道好极了。
听说天水小吃荞麦呱呱很是出名,就专门去了一趟天水。当地人说,天水人对呱呱情有独钟,一日不吃一顿,浑身就没劲儿。如今,天水人吃呱呱,就像老陕吃臊子面、川妹子吃火锅一样,呱呱已经彻底融入到了每一个天水人的生活中去了。天水的呱呱那滋味既有秦人的酸辣味,又兼容了川人晋人麻椒味。荞麦呱呱的做法是,把荞麦搅团做好后,放在锅里用小火再加热两小时,结成锅巴,舀进盆子里放凉,再捏成疙瘩,泼上辣子油、芝麻油、芥末、酱油、食盐、醋、蒜泥……面对满碗流红的呱呱,食者不食上两碗是绝对不会离开摊子的。
宝鸡人也特爱吃荞麦饸饹。无论你走在那条美食街或逼仄的巷子,都能遇见荞麦饸络餐馆。大厨抓起一把油油的棕褐色的饸饹,往面汤锅里一扔,筷子搅个莲花转,用篦子捞起,一个优美的弧线摔进了白瓷大碗里,再浇上浇汤,点上葱花香菜。光看这潇洒的动作,就够诱人食欲了。
荞麦的做法多种多样,每个大厨都有自己的绝活,每个餐店都有自己的味道,油泼、牛肉臊子、西红柿鸡蛋,羊肉蘑菇卤,酸辣的,麻辣的。我喜欢油泼饸饹,配点菠菜、油麦菜、绿豆芽什么的,热热的花椒油泼在葱姜蒜末上,那个香哦,隔一条街都能闻得见,食客嗅着鼻子循着香味就寻来了。
一次同事拿了一块青绿色的粑粑,搬了一小块对我说:“你尝尝这是啥?”我咬进嘴里有粗粮的味觉,苦苦的,涩涩的。
“哦,是苦荞馍吧,再给我点!”
“不给了,我有糖尿病,你没有。等你得上了高血脂的时候再给你吃,它减肥的!这是我托人从甘肃买回来的,比米贵多了,在咱们这比黄金还少呢!”
这荞麦比黄金还少,怎么能不珍贵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