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晓荷】干冷的冬天(散文)
不知不觉之中,时针指向了2012年。我的第一感觉就是干冷。大街上的行人臃肿着身子,急匆匆地往家的方向奔,偶尔有一、两个美丽冻人的小姑娘从身边飘过,成为一道靓丽的风景。风儿呼啸着从树梢滑下,然后在地上飘移,卷起一阵一阵的尘。从东大街到西大街、从仪州大道到西凉掌子,空气中早已没有了煤烟的味道,这归功于低碳经济,归功于节能减排,归功于历届政府。
盼雪
在这干冷的冬天,我是较以往更加的盼雪。幻想着一场雪的降临,幻想着一场久违的邂逅。雪是浪漫的,无论是轻曼飘舞的小雪花,还是纷纷扬扬的漫天大雪,总是容易让人引起无限的暇想。在北方,观赏雪景无论是老人还是孩子,都是一件乐事。大雪乍停、天空放晴的时候,最是赏雪的好时机。人们在雪地里走走,雪是无声的,是绵软的;它又那么白,那么干净,纯洁得几乎让你不忍心去多踩一脚。如果你到城外的开阔地、田野里去看一看,那种尚无人踩过、有着近乎原始状态的雪景,真是令人心旷神怡。再深深地吸一口清新的带着些许甜味的空气,你马上会觉得精神振奋,从骨子里透着轻爽。再看那些从家里放出来的孩子,就像撒着欢的小狗一样跑来跑去,打雪仗、堆雪人,弄得满头满身都是雪,玩得不亦乐乎,忙得像过节一样。如果你还有条件、有兴致到远一点的山上,站在顶峰鸟瞰,山川沟壑全被雪覆盖着,简直就是波浪起伏的雪的海洋。那雪的波浪一直连绵到天尽头,蓝蓝的天、白皑皑的雪,那情那景那气势,任你是铁打的汉子,也不由不为之激动。
雪是冬天里几乎唯一值得称道的东西。它不像春天里的花儿一样那么张扬、那么炫耀、甚至有些媚俗;它也不像夏天里的太阳一样那么咄咄逼人,那么不可一世;它更不像秋天的连阴雨一样让人枯躁、让人烦闷不安。如果没有大风,冬天的雪是温厚的、恬静的,充满着诗情画意。冬天的雪还往往与诗人的豪情联在一起,凭雪抒情,借雪言志。古往今来,咏梅咏雪的诗何其多哉。其中,发挥得最淋漓尽致的恐怕要数毛主席的那首“沁园春.雪”了。尽管那句“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所指到底是一个人抑或一个集团、一个政党,一直所说纷纭,但诗里边透出的那股子凌云壮志,那种纵论天下、评点古今的豪情,却是非寻常人所能比的。更何况,无论是个人言志或为集团为政党代言,都不为过,都是恰如其分。――这里面有一份雪的功劳
虽然只有冬季里才有雪,虽然雪总与寒冷的冬天联系在一起,但人们几乎是无一例外地那么赞美雪、歌唱雪,那样地写意泼墨、浓描重彩,足之蹈之,却很少有人大声欢呼冬天,可是没有冬天哪来的雪?让我们一起欣然走进冬天吧。
暖阳
太阳暖洋洋地照着,天空中没有丝毫寒意,午后的玉龙潭公园几乎看不到冬天的迹象。角落里几处尚未褪尽绿色的草坪仿佛依稀透露着春的气息。柳树叶子还没有落完,金鱼池边的竹林仍绿意盎然,昭示出一派生机。湖边、竹林旁、拱桥上,有几对新人在拍婚纱外景照,美丽“冻”人的新娘子和神采奕奕的新郎官幸福洋溢在脸上,灿烂的笑容又为这个冬日增添了几许暧意。湖面还没有冰,几只鸭子在嬉戏玩水,欢快地四处游荡,只叫人产生错觉:莫不是这些可爱的小精灵已经预先感受到春江的水暖,是不是马上就能看到“竹外桃花三两枝”,春和景明的景象了?
严冬
时光缓缓地流淌,气象学真正意义上的冬天――冬至到了。某一日,气温骤然下降,最高温度已降至零度以下,冬天终于来了。天寒地冻,朔风劲吹,树木经不住狂风的淫威,调零了最后一片落叶,只剩下光秃秃的树干在寒风中呼呼作响。小草仿佛在一夜之间绿色尽褪,面色枯黄,随风飘舞。几天前,湖面上还只是结了一层薄冰,用脚在湖边轻轻踩踏时,湖中央便会发出金属撞击时产生的银铃般的响声,清脆、悦耳,湖底的金鱼依稀可辨。如今,湖还是那个湖,早已被厚厚的冰层所覆盖,即便是用脚猛力踩时,湖面岿然不动,透过湖面也看不到水中的金鱼了。公园里零星散落着一、两个游人,也都是缩着脖、袖着手,行色匆匆。
翠竹
沿着用鹅卵石铺成的石径前行,不远处是一片竹林。在这块并非竹子最佳生长地的热土上,竹林显得格外惹眼。寒风中,修长的身躯翩翩起舞,毅然昂首,依旧挺拔,青翠葱茏。
竹子,素有“梅兰竹菊”四君子之一,“梅竹松”岁寒三友之一等美誉。四季常青、凌霜傲雪、气质高贵、卓而不凡,“未出土时便有节,及凌云处尚虚心”。因其高风亮节倍受历代文人墨客的推崇和称道,常常被有气节的人用于自喻。清代著名的“扬州八怪”之一郑板桥就以画竹见长,且常配以诗作。他为官时清正廉明,主张“得志加泽于民”的为政思想,因此得罪不少贪官污吏,被罢官免职。之后,靠卖画维持生计,一生历经坎坷,饱受人间冷暖、世态炎凉,他常把自己的真实情感融入诗、画作品中。郑板桥从山东潍县贬官之后,三头毛驴一车书,两袖清风而去。在此前后作竹画数幅并题诗,其一为:“乌纱掷去不为官,囊橐萧萧两袖寒,写取一枝清瘦竹,秋风江上竹渔竿”;其二为人们所熟知的《竹石》:“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岩中,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借竹子直抒胸臆。“虚心竹有低头叶,傲骨梅无仰面枝”是郑板桥撰写的一副对联。联中借物咏志,用竹子的“低首虚心”和梅花的“无两面枝”(据称,梅有一个特征,它的花都开在枝的阳面,一律朝上,从无在阴面朝下的,其它花就不一定,如桃花有向上,也有向下开放的)来表明自己表里如一,绝不向邪恶势力低头的秉性。
想到此,不由对竹子多生几重敬意,其实做人应该向竹子学习,历经岁月的磨砺,虽然艰难,但依然要坚守最真的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