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文学剧本】 恩·怨
叶觅云:呵,看来你是早熟女孩自由恋爱的吧?
周冬梅:也不是,十六岁那年得知旭光两个妹妹过的挺苦,主动来帮帮他。后来我老爹托个媒人,就把我许给他了。首先声明哈、在他家住可从来没睡在一起哟!
叶觅云:冬梅,你看看现在的女孩,哪个不是处朋友就住一起呀?
周冬梅:嫂子,那时候可不行啊,没有避孕措施,怀了孕羞都羞死了,哪敢做那事啊。
田旭光:哎哎哎,唠唠就跑题了!
叶觅云:冬梅,别说这些了,老封建生气还没看出来吗?走,去看看我学生的书房去。
(周冬梅打开书房门,把嫂子叶觅云让进田旭光的书房)
三十四·场景:沅城市、凤华小区、一栋、一单元一层、西屋客厅、日、内
画外音:田旭光从书房走出的急,并没有准备他人参观,书房里乱糟糟的。写字台上很零乱,几本新印的作品,散落在半个桌面。出来时太匆忙,桌面上还留下章含玉的化妆品袋,还向外散发着浓浓的香水味道。老伴平时知道他的属姓,也不怀疑他和二十五岁姑娘章含玉独处斗室。可是,今天进这间屋的叶觅云,虽然已是七十七岁老妪,但是思维非常灵敏。
周冬梅:(发现田旭行动迟缓,她拉起叶觅云的手)呵,嫂子,你们也有过罗曼蒂克史吗?走吧,去看看您教出学生的才华吧。
叶觅云:(被牵着手,一边走一边笑)呵呵,冬梅妹妹,你还是没听明白吧?是我不容旭光解释而伤害了他,半个多世纪,我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勤奋好学的大男孩,是想借我用完的书啊。刚才一瞬间,我的思维忽然想起被我斥责满眼泪花的大男孩,又定格在那一瞬间。半个多世纪了,旭光可能一直记在心上吧?
田旭光:(跟在后面解释)老师,我一直记在心上的可不是这一条,是您在上完文化课以后,总会说一些远大理想和建设社会主义社会中,扫除文盲的重要性。我很再意课外那些讲演,非常鼓舞人心。
叶觅云:(推门进屋被香水味道呛的捂上鼻子,看着周冬梅)冬梅,真没看出来,你还用化妆品呢?
周冬梅:(不好意思的一笑)嫂子,这是你学生的学生落这里的。昨下午在这里写她们章家的家史,来电话去门外接的,接完就走了。我也闻不惯这味道。
叶觅云:呵,旭光兄弟了不起,你带的学生几年文化呀?
田旭光:老师,她是大学生,学管理的。你们经常有电话联系呀。她对写家史有些不敢下笔才找到我这里,互相学习吧。哪来的带什么学生啊。
叶觅云:呵,旭光兄弟啊,对于你我真要刮目相看了。你能给大学生在写作上当参谋,起码在文科上你就具备大学文化水平(伸出大拇指)了不起,嫂子给你点个赞。以后千万别再叫我老师了,羞煞死我了。
田旭光:(急忙接话)老师,您不能这么说。是您的三个寒假奉献六个月的教课,我才有就势自学的机会,您永远是我老师。
周冬梅:呵,我家老田也会谦虚了哈。
田旭光:老师,其实您和章含玉早就认识,您向物业打电话,那个号码就是章含玉本人的。她在我们俩面前也透露过您的情况,但她不知道您的姓名。
叶觅云:是吗?那我还真得去拜访一下这位章姑娘。她有我家钥匙,是我亲戚放她那里的。以便检查电、汽、水的。
周冬梅:嫂子,您不用去拜访她,吃过早饭她一定会来到这里的。
(叶觅云的近二十年中,几乎没进过书房,她对眼前的一切,感到即新奇又陌生)
三十五·场景:沅城市、凤华小区、一栋、一单元一层、西屋书房、日、内
1·走进田旭光书房中的叶觅云,见到久违的绿洲,让她眼前一亮,精神非常兴奋。她那双眼睛一直盯着书柜中田旭光作品专区。
2·周冬梅陪同叶觅云走进来,表情平平,没任何反映,她不太喜欢这里的氛围:
画外音:电脑屏幕还在江山文学网的长篇作品上传文章界面上。其实,这不是田旭光的一贯作风。他每次离开书房前,总是要把桌面上的一切归弄的井井有条。刚才是老伴喊声急,什么也没收拾便出去见新来的嫂子。万万没想到,她竟然会是五十七年中,一直想要见到解释清楚的那个人。
叶觅云:(走进书房,映入眼帘的书柜里,看到码放整齐的书脊,几十部署名田旭光著的大部头作品。她被田旭光的几十部作品惊呆了,并频频点头赞叹不已,又仔细看了一下电脑荧屏时,向田旭光一笑问)旭光,你这么多作品,是要占去你很多时间的,每天创作时间有固定数吗?
田旭光:(态度很严肃,有学生回答老师提问那种表情)有,大约在四至五个小时左右。早晨四点至六点,晚上七点至九点。白天时间太零散,一日三餐及家务,几乎是占的满满的。
叶觅云:(和蔼而关切、语重心长的表情)旭光啊,咱们可都不年轻了,七十多岁的人了,要把身体健康要放在第一位,身体健康才是最关键的呀!
田旭光:谢谢老师关怀。我也想过放下笔颐养天年,可是放不下江山文学网那些管理人员情怀。董事长是军人出身,他可能也有七十上下岁了吧?可是他还以身作则,每天也挤时间发表文章。那里有庞大的编辑队伍,是八万多写手们的贴心人。想起这些,我还是要坚持创作下去。
叶觅云:(有些疑惑不解的表情)哦,有时间我也看看你所在的网站,向你学习一些经验。和我教过扫盲师资班学生,学一学上网,也写几篇文章试试。
(一阵轻轻敲门声,打断了师生谈话)
三十六·场景:沅城市、凤华小区、一栋、一单元一层、西屋书房、日、内
田旭光:(停下了聊天,打开门,主动伸去手)咸子骞老师您好,您是哪天回到沅城的?
咸子骞:(伸手握住田旭光的手,有些疑惑表情看着他)我们是前天回到沅城,走了两家亲属。昨天购置一些日用品和食材。哎,我们认识吗?可是,我怎么没有一点概念呢?
叶觅云:(走出书房一笑)冬梅、旭光,咱们走吧,餐桌上再叙。看,又是个没有一点概念的,子骞,咱俩怎么都一样呢?一点记忆没有。
田旭光:老师,还真有准备呀?我寻思是说笑谈呢。
叶觅云:那当然,初次见面怎会说这样笑谈呢?你咸老师凌晨三点就起来忙,三个多小时一定做了很多好菜。就是专门请对门邻居的。
田旭光:(看着老伴)走吧,恭敬不如从命,狠狠地撮一顿老师的早餐。
咸子骞:(不解的眼神看着眼前三位,面对老伴)哎,老叶,什么情况?
叶觅云:子骞,告诉你一个喜事,这位田旭光是咱的学生。这位是他老伴,叫周冬梅。
咸子骞:(惊奇的眼神看着田旭光)田旭光?有点印象,是向你求婚那位毛头小伙子吧?
叶觅云:子骞,实在是冤枉旭光了。走吧,咱师生一别就是五十多年,餐桌上一叙。
画外音:二十年的对门邻居今日初见,又引出五十多年那份师生情,两家人共四口走进对门,共进早餐。
淡出:凤华小区、一栋、一单元一层、西屋画面。
三十七·场景:沅城市、凤华小区、一栋、一单元一层、东屋、日、内
闪入;沅城市、凤华小区、一栋、一单元一层、东屋画面。
1·二十年前的装修,有些退旧。一间书房,还没有一本读物,放些杂物。
2·主人把餐桌摆在客厅,十样炒菜已摆在桌上。有几瓶红酒、一箱甜橙饮料放在地上。
咸子骞:(不减当年风度,做个请的手示)叫田旭光对吧?名字有印象。这张脸可一点也不在记忆库里了。曲指一算,五十七年不见了、只记其名、和那时的容颜,不是现在的面貌了。坐吧,咱是有缘的。
(田旭光和周冬梅坐下,等待着二位像似还有话要说)
叶觅云:子骞,你怎么还记住田旭光的名字呢?初见时我一点印象也没有。
咸子骞:(把杯里倒上少许红酒)来,咱四位老东西先干一杯(一仰脖杯子酒见底)
叶觅云:子骞,告诉我,你是真的有记忆吗?
咸子骞:我呀,永远都忘不了我去接你回县城时那一幕,记忆犹新啊!原想你该是在告别宴会上,我一问,说你在宿舍没出来。心里打个颤。
叶觅云:子骞,当时你在想到了什么?一辈子了,为什么没吐露真情?
咸子骞:想什么?我能说什么?看到你当时那个怂样,还用细诉真情吗?哪能提油桶救火、火上泼油呢?
叶觅云:子骞,我怎么一点细节记忆也没有呢?当时我不高兴,还多少有些记忆。
咸子骞:当时秘书告诉说你在宿舍一直没出来,我的第一感觉是,不妙。难道说热恋中女友会有什么不测吗?一个二十二岁女孩,面相又是那样吸引男人眼球,我想到一定是有人糟蹋你了。我进你宿舍一看,真把我吓着了。你两只眼睛哭的像个水蜜桃,眼睑肿的水汪汪的。
叶觅云:竟瞎扯,我咋一点也不记得了呢?子骞,是不是在编故事啊?
咸子骞:编什么故事?你一说咱的学生田旭光堵着道向你求婚,我当时恨不得把田旭光打昏在地,然后再给他上一堂伦礼道德课。让他牢记,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敢和老师争女友,还是个中国人吗?
田旭光:(举手示意)咸老师,为什么不给我再上一课?给我个解释机会。这就是你当老师的不负责任,对你教过的学生根本没放在心上。
咸子骞:旭光,咱都是同龄人,我就比你大两岁,会有那么多的阅历吗?
叶觅云:(轻轻一摇头)哎,子骞,别给旭光再添堵了行吗?你说的这些我一点印象都没有了。你要真能给旭光再上一课,何苦让他承受半个多世纪的心里委屈?我真后悔,为什么不能耐着性子让旭光说完呢?现在真想把旭光抱在怀里哄哄,为师让你受委屈了(已是老泪纵流)
咸子骞:老叶,你别这样。都过去了,就让他永远成为历史吧。咱的学生没有你想象的那么脆弱(看着田旭光)是吧旭光?我说的对吗?
田旭光:(对咸子骞一笑)老师,在我的意识里,学生在老师面前永远不在一个年龄段。你们虽然只大我两岁,我心里认为你们是长辈。所以我心里委屈,就像孩子被父母错怪那种感觉。这回好了,背上五十多年的包袱,卸了下来,觉得一身轻松。
叶觅云:(满面愁云惨雾表情)子骞,你和旭光说的这些我早都忘的一干二净了。
咸子骞:嗯,这有可能。那时要是有人向我求婚,你看你记得牢不牢?也倒是,你去石山的三冬,最少也有三十多人向你求过婚。这位田旭光又是你最得意的学员,没想到,你最喜欢的学生伤害你最深。那时想的是,他竟然会在你要离开石山那一刻,也原型毕露的向你求婚了。可能也有寒心因素吧?
叶觅云:别说了子骞,也怪旭光说话磨叨,明明是向我借用过的书,他绕绕扯扯地说点事,也怪我脾气太坏。一听又来个说点事的,我的火腾的一下子就上来了,狠狠地损了他几句,把他推倒,我才夺路而逃。真想起来了,我被我心里的好学生气哭了是有这码事。
(田旭光目光呆滞的看着天花板,喝了咸老师倒的那杯红酒,又开始了不言语)
周冬梅:(一串大笑)哈哈,看看你们这一对师生。旭光跑一路回家,到家也是大哭一场。到今天可能还委屈呢吧?五十七年梦话里常说,老师,听我解释,不是那样,我有对象!哈哈,说不好你们是冤缘还是情缘,又弄到对门来了。
咸子骞:(恍然大悟的表情)哎,你叫周冬梅是吧?冬梅,你说的是真的吗?
周冬梅:那还有假。咸大哥,我家旭光是从小到大出了名的文明,他最瞧不起不讲伦礼道得的人,说他向老师求婚,打死我都不信。他常说,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他怎能去做那种伤伦理不道德的事呢?再者说,我们已领了结婚证的,结婚的日子都定了,说出大天来我也不信。
咸子骞:(惊叹的表情)哎唷我的天呐,这要是没有住对门这码事,这对师生各有冤情。说不好,旭光的委屈就一直委屈吧。你叶老师是早都忘的光光的了。
周冬梅:咸大哥,这叫啥?俗话说,人在做、天在看。这一对师生的缘,说不准要延续多少年呢。我觉得咸大哥有预感,您知道五十七年的谜底今天揭晓,要不然怎么会做这些好菜呢?哈哈!
(田旭光一直不言语,目光呆滞的看着天花板)
(门铃声打断了周冬梅的侃侃而谈)
三十八·场景:沅城市、凤华小区、一栋、一单元一层、东屋、日、内
(一阵门铃声,咸子骞马上走去门前)
咸子骞:(自言自语)会是谁呢?这里除了表弟再也没有认识人了?
章含玉:(边敲门边问)是咸老师家吗?
咸子骞:(从猫眼向外张望)您是哪一位?
章含玉:咸老师,我是物业的立早章啊。
咸子骞:(打开门)快进来,来的正好,我们的早餐刚开始。呵,立早章,近两年只闻其声,未见其人。原来是位美女啊。
章含玉:咸老师,您和叶老师的实名叫啥?请您给我写一下。我去给您办用汽卡和用电缴费卡。要和身份证上的一样字,不可用同音字代替。
叶觅云:小章,你是不是去西屋找田旭光的?
章含玉:呵,叶老师真神了。我按田老门铃没人开门,但对你们生活中要用的,我们物业应该管,我也是专程来服务的。
叶觅云:小章,我们的物业费不欠吧?
章含玉:不欠,账面上余额还有很多,您的户名就写的咸老师和叶老师。现在办理一切都是实名制。对了,要拿身份证的。
咸子骞:(递过去写完的纸条和身份证)对不起,赶上两家四位老人共饮见面酒,必须陪完。
叶觅云:小章,听说你是田旭光的学生,是吗?
章含玉:叶老师,是的,我是想认田老为师,可田老说啥也不答应。但是,我在写长篇纪实文学,田老一直在耐心的辅导。其实,田老已是我名副其实的老师了。
叶觅云:小章,你知道吗?你田老师是我们俩的学生(看着田旭光)旭光,为什么不答应做小章的老师?说话!别生闷气,那张五十七年的旧账从今天起消毁吧!(又看着章含玉)小章,我们师生的恩恩怨怨今天不对你讲,以后让你周师母慢慢说给你。
田旭光:(看着叶觅云)老师,我没进过学府,怎敢给大学生做老师呢?就为这个。老师,五十七年里我从来没恨过你,但总想当您面解释清楚。唉,苍天有眼,今天终于如愿以偿了。
章含玉:(看着咸老师和叶老师,深鞠一躬)师爷、师奶,请受我章含玉一拜(又深鞠一躬)
咸子骞:(把酒杯斟满红酒,高高举起来)都端起来,为我们两代师生喜重逢,干杯!
(五位共同举杯,碰在一起)定格五只杯口。
语音字幕:两户对门人家的故事,刚见面就讲完了。他们的智商也曾提醒他们的人生余时不多,但是您再看他们现在的心态,却是让他们充实的过好每一天。两家四位老人,都将进入耄耋之辈,但他们还要自强、自立门户。尽量不给晚辈们添麻烦,自找愉快,坚守着他们心中的那片快乐家园。
空镜:黑屏
字幕:全剧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