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塘】省城之行(散文)
远处我看到个高大的黄色的建筑,好像古时候的宫殿一般,父亲说那是火车站的候车大楼,父亲拉着我的手进了车站,就踏进了这座人行天桥,这时候凉风习习,车站铁道上五颜六色的灯光闪闪烁烁,天空的星星眨巴着眼睛,听汽笛鸣叫看车来车往,有父亲在身边,我觉得自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孩子。父亲说将来条件好了省城买座房子,我也想着能在这里扎根该多好,这个想法一直到延续到至今没有实现。
第二天,父亲又带我到动物园去玩,我第一次看到了过去只能在书本上看到的,高大的大象,调皮的猴子,威武的老虎……
美好的生活总是不能长久,两年后,父亲因一次意外,被送进省城一家大医院,母亲在身边照顾父亲半年有余,毕竟最终没有能够挽救父亲的生命,父亲走了,是睁着眼睛走的,父亲最放不下我们。
多少次我在梦中看到父亲,多少次我梦见和父亲一起坐在省城的汽车上,在父亲转过身,我伸出自己的双手时候,一切都是子虚乌有,我的眼泪在被窝里流淌……多少次我踏进省城,总会在人行天桥上逗留片刻,重温过去的梦,这里有父亲的影子和关爱。父亲我想你,多想拉你的手,一起逛逛现代化的省城。
三
刚坐上火车,朋友打来电话,说他大车在省城卸货,问我回家他把我捎上,我说迟了。
思绪又把我带回九五年的一个夏天,妻子身体有些不适,我决定带她到省城的大医院好好检查一下。为了省点钱,就选择了搭乘朋友的大货车前往省城。
晚上九点多的时候,我和妻子一起在高速进口处坐上了朋友的大货车。朋友是有十几年驾龄的老司机,一手握着方向盘,脚下踩着油门,车在暮色中飞快向前奔驰,漆黑的夜色看到的只是前面的灯光。朋友很健谈,一边开车,一边闲聊,谈他路上的见闻趣事,时不时的开怀大笑,爱人只是用自己漠然的眼神看着我们,不插半句闲话。朋友说:“省城治安很乱,出门多留个心眼,不该管的事情少管,注意保护好自己。”他说的话我牢记在心,回头看妻子却把头扭到另一边,目光呆滞的看着窗外,好像我们的谈话与她无关。在闲聊中,不知不觉中几个小时就过去了,凌晨两点多,大车行驶到绕城高速,车窗外,高楼大厦上看不到万家灯火的斑斓,只有暮色的大街上那红色的路灯在我眼前一晃而过,城市在沉睡中散发出了弱弱的光线,依然有一种亲切温暖的气息。朋友把车停在服务区,天黑不能卸货,要等待天明钢材市场上班才能进去。车刚停下,妻子就要去解手,我要去送她,她不让。这时候我听到窸窸窣窣的响声,六七个个十八九岁的年轻小伙子,有的拿着砍刀,有的拿着铁轨,有的拿着千金套管木桩撬杠之类的工具,在我们眼前跑来跑去。这一幕,只有从电视上才能看到的画面。他们的行动非常利索,在前面那辆车后,打千金,卸轮胎,站岗放哨,配合得非常默契。他们的速度可以打破吉尼斯纪录,这是一伙专业盗贼团伙。司机也许困了,根本不知道车后面发生什么事情。朋友打开车门,我悄声问朋友怎么不报警,朋友说:“忘记了我刚才给你说的话吗?保护好自己,咱们只要不睡觉,就这样闲聊,他们不会动咱们。”朋友经常在外,也许这种场面见的多了,不足为奇。大声和我说着话,眼睁睁看着盗贼作案,如同行尸走肉般的无动于衷。十几分钟以后,他们卸掉了三个崭新的轮胎,装上了一辆北京现代车,小车已经发动起来,车灯已经打开。突然不知从哪里开出一辆车挡住了盗贼的车,一声警笛划破夜空,几个小伙很快被十几个便衣警察制伏,带上手铐。他们沮丧地低下头,被塞进警车,没有了刚才生龙活虎的样子,等待他们将是法律严厉的制裁后的牢狱生活。他们还是个孩子,正是青春年华,我不知道她们父母是做什么的,只知道自己的孩子在外边工作,却干着这样的勾当,我暗自庆幸的同时也为他们感动惋惜。
山西司机已经醒了,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被警官狠狠训斥了一顿。此刻警官身边围了许多司机,我和朋友也下车了,警官询问谁报警了,朋友说不知道。这时候真的令我好意外,我那憨憨的妻子,迈着慢悠悠的八字步从厕所旁边林子里走出来,在警官面前指着自己的手机。这时候我才恍然大悟,在家里时候,我总说婆娘头脑简单四肢发达,做什么事情不思前想后。她从来没有出过远门,最远就去过县城,这是第一次和我来省城,她这个举动,令我们这些见多识广的大男人无地自容。
山西的那个司机已经拿出一百元,往我妻子手里塞,我那简单的憨妻也毫不客气接住了,警官也握住我妻子的手不断赞叹感谢,憨妻脸上露出傻傻的笑容……
警车走了,服务区又恢复了往常的寂静,朋友闭上眼睛,妻子躺在车后打起呼噜,而我却无法入眠,不断地反省自己,如果我们每个人都是这样,事不关已高高挂起。我这个社会更加乱了,坏人更加猖獗,是呀,社会治安不仅仅是警察的职责,全民都有责任。
天亮后,和妻子一起坐公交车去医院,在公交站台,大家自觉排队上车,车上遇到老人和抱孩子的女人,大家都会争先恐后让座,挖掉社会毒瘤,这座城处处和谐美丽!
火车风驰电掣般的向前飞去,我又回到了眼前的现实中,扭头看着那一座座的宏伟高楼大厦,一座座现代化桥梁眼前闪过,清粼粼的灞河浐河水,在我脚下流淌而过,一列高铁如流星一样在眼前飞过,车厢里不仅一片哗声赞叹声,能生活在这快速发展的新时代是多么幸运。
每一次走进省城,总会有一个故事!
每一次走进省城,总会有一次感动!
这座城无论电车到地铁,由低速到高铁,交通四通八达,人们出行更加方便。无论从建筑风格,从物质文明到精神文明,这座城正在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人与人之间真诚和谐相处,让异乡的游子感受到这个城市的温暖,让梦想和这座十三朝的古都一起腾飞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