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柳岸•爱】为了母亲(小说)
关好门,回到家中的淑芬突然像变了一个人,情绪紧张了起来。只见她一屁股坐在了大沙发上,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她紧邹着眉头想想,自从自己怀孕到现在,好像再没有过性生活。自己太忙太累了,把这事都忘了。
危机感顿时冲上了淑芬的心。她心情忧愁地走到大镜子前,看到自己一副邋遢的糟女人相,满脸憔悴疲惫,眼睛有些浮肿,头发散乱的扎在后面。她好几天都没有照镜子了。
突然她眼前一亮,自己黄色的宽松衫把胸前两座山堆得高高的,有一种骄傲和悲壮的感觉同时升起在她心上。
男人不是喜欢女人的这个双峰吗?她对着大镜子抚摸着自己的前胸。它多么丰满多么美,因为奶水涨得鼓鼓的。她低头重新坐在了沙发上琢磨:“自己这么好的东西居然没有让丈夫享受过,真是太大意太浪费了。”她开始为自己的夫妻感情用心设计了。
堂姐的话虽然说得不清不楚,但无疑给她敏感的神经敲响了警钟。
她马上行动了。趁孩子还未醒来,开始梳洗自己。
夜已到十二点了,段瑞才回家来。
他显然是刚刚结束什么应酬,脸喝的红红的,眼睛眯噔噔的。他放下随身带的公文包,换了拖鞋走进了卧室。
迷茫朦胧中,他像往日一样倒在了床上。他没有发现沙发上静静的坐着打扮鲜艳的老婆。
淑芬像往常一样走上前去,帮丈夫脱掉衣裤。段瑞感觉到她的手,不让她帮自己脱并起身坐在了床边说:“给我一杯水”。
淑芬把水端在了段瑞跟前,他接过来一饮而尽。就在他把水杯递给淑芬时,他一下怔住了:眼前的淑芬打扮的袒胸露骨,妖媚俗艳,恍如另外一个女人,穿着一套柔滑的带有粉色透明花边的白色丝绸睡衣,睡衣上两个奶鼓鼓地吸引着他的眼球。还未等他反应过来,淑芬走向前去坐在了他的腿上,巨大的诱惑使段瑞霎时呼吸急促了起来,一翻身把淑芬压在身下。淑芬的母性让段瑞第一次对淑芬有了真正的欲望。他忘情地享受着一个丈夫在家庭中的正常性爱,同时也让媳妇淑芬得到了应得的夫妻欢愉。
第九章
薄情寡义试图离婚
爱恨情仇围城惑困
突然,就在惊涛骇浪推逐到顶峰的时候,淑芬的心一下子像掉进了冰洞,她看到了她一辈子都不愿看到的东西,在段瑞的脖子下方,有两个深红色口红唇印。淑芬知道不是自己的,她今天只是轻轻地让嘴唇有了粉粉的血色。
她的心一阵恶心。
“段瑞刚刚和别的女人上过床”。这一信息像一个棍棒打在了她的头上,悲愤骤然窜上心头。正在兴头要发泄出来的她突然停住了活动,从丈夫身上爬了下来,条件反射保护性地急急系上睡衣纽扣,两手抱胸卷曲在了床角。
欲火正旺的段瑞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弄懵了。他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本能地翻起身来拉过淑芬压在她的身上。淑芬不从,破口大骂:“你和什么女人在睡觉?”段瑞不语,强行压住妻子完成了他的性行为。
在他起身离开床上时,一边喘着粗气一边骂道:“像个疯子”。
淑芬“呜呜”地哭着。段瑞不理会她,直接去了洗手间,洗手间里马上传出“哗哗”的流水声和长长的失落叹气声。从那天起,淑芬得了严重的心理障碍疾病。
生了孩子后的淑芬经历了第二次发育,身体成熟的像个熟透的柿子。段瑞似乎对她有了兴致。每当很晚外出应酬喝酒回来后,他就霸道地借着酒劲行使夫妻性生活。这是受法律保护,阳光下的强暴。段瑞是在一种怀有占有和不满的痛苦无奈中本能的生理反应。但淑芬却因为看到口红印的那一天的激情跌宕、失落痛恨产生了对性生活的变态心理。她一边难以自持自己饱满的生理需要,但一想到丈夫身上留有别的女人的东西和身影味道时她就恶心反胃。甚至在自己的意念中假设了一个女人,继而嫉妒仇恨她。
在这种极端的由爱变恨的心态驱使下,她常常在丈夫段瑞要求做爱的时候,竭力在丈夫裸露的身体上寻找其他女人的遗留物,闻其他女人的味道,幻想其他女人身体和丈夫纠结缠绵的镜头,这样她就条件反射地恶心想呕。结果就是丈夫带着厌恶情绪像一个牲口一样完成兽性的发泄和释放。
他们的日子就在这二人爱恨情仇里,像浑浊的江水一样流淌着。
转眼孩子两岁了,由淑芬母亲帮他们照看。
星期天,段瑞休息没有出门,午饭后,他拿出了一张自己起草的《离婚协议书》让淑芬签名,态度很好,小心谨慎,目光表情都像在哀求妻子。
淑芬一看就勃然大怒,劈头盖脸骂起了段瑞,骂他不是人,没良心,像牲口。并恼羞成怒地撕扯段瑞的衣服又咬又打。看到段瑞一直忍耐不还手,她就开始乱砸家具扔东西。
以后许多个夜深人静时,淑芬睡不着觉,两眼睁得大大的,无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望着窗外洒进来的月光。如水的月光把睡在大床另一头的丈夫照得清晰可见,同床共枕,她和丈夫仿佛隔了千万里路。她想不通,自己多么爱他,为什么他这样对待我,这样对我薄情寡义,恩将仇报?
淑芬怎么也不会想到,丈夫生活里的另一个女人在痴痴地等他离婚,她是自己丈夫生命里爱情和一切幸福的源泉。他们非常匹配,彼此爱慕,情投意合,丈夫为她倾注了男人一生所有的爱恋和思念。
而她只是丈夫人生坎坷时风浪里的一块木板,他踩上去渡过了急流险滩,终究会把它丢弃的。他不能让这块无用的木板阻碍自己前进的脚步,他终究会无情地将它一脚踹开。
第十章
妻子无力留住夫心
水落石出肆意报复
淑芬现在才真正意识到自己根本不理解丈夫。
官场上摸爬滚打、忍辱负重的丈夫心理太复杂,心术太多,习惯于勾心斗角,也习惯了逢场作戏,玩女人。他不费气力地轻而易举控制了自己的精神情感世界和生理欲望。
想到别的女人,想到那可耻的唇印,她就恨得咬牙切齿。她在一个个不眠的夜晚焦虑地思量着:一定要查出这个女人是谁。她驾驭不了自己的丈夫,自然把所有的恨和怨气转移到了丈夫身边的女性身上。她在痛苦和复杂的心理纠结下计划着复仇的路线。
淑芬对这个漂浮在自己家庭上空中的女人恨之入骨,她还导致了丈夫的最后感情底线:离婚。自己从骨头里爱他,什么都给他了,怎么能离婚呢?怎么能割舍他给另一个女人。他是自己一切幸福、荣耀、光环的根源。离了他,自己一切都完了,什么都没有了,就剩下一个空壳了。如今他却要抛弃自己,实在是太可恶、太卑鄙了。自己怎么能咽下这口气?想到单位里、同学朋友那里,那些女人羡慕嫉妒自己的眼神,想到求她办事时的低声下气、巴结奉承劲,自己怎么能离婚呢?想到父母一次次把自己的血汗钱给她帮助段瑞度过了一个个困苦窘迫,她的委屈的泪水就像开闸的河水不停地狂泻。
她不能没有他,离了这个男人,她的脸面往哪放?她不能让别人看自己的笑话,她不能让攀比不过自己的那些女人幸灾乐祸。
她不甘心,离开这个男人她无法活下去。她横下一条心:绝不离婚。
悲愤燃烧着淑芬的心。她也暂时顾不上脸面了,她打电话叫来了堂姐。
“姐,你说你看见段瑞那天和那个女人在一起吃饭,你看清那个女人了吗?她是谁?”淑芬语气尽量平静地问堂姐。
“好像是……,算了淑芬,男人么,过去就让他过去吧!你们只要好好过日子,其他就算了吧”。堂姐为难中对淑芬说。
“不行。你说那个女人到底是谁?”淑芬咬牙切齿,眼露凶光。这么个小县城,很容易遇到一个熟人查到一个生人的。
“我说你还是不要把事情闹大了。闹大了对你有什么好处?你不是说段瑞对你挺好的吗?既然他对你和孩子好,就不要追究了。你们是名正言顺的夫妻,别人能怎么样?”堂姐好言相劝。
淑芬在心里大声呼喊:怎么样?他要跟我离婚了,你说怎么样。但她还是把这个呼声强压在了心底。不到万不得已,她是不会把底盘端出去让别人笑话的,淑芬喝了几口茶,平缓了一下自己的情绪。
“不行,你说清楚,她到底是谁?”淑芬继续追问。
“就是段瑞他们单位的那个打字员,姓张。”
“我绝对饶不了她!”淑芬恶狠狠地说。
“算了吧!注意不要让段瑞工作受影响,他是你丈夫。”
“丈夫?他算什么丈夫!”淑芬嚎啕大哭起来。
堂姐也眼睛红红地劝她:“别闹了,不然段瑞又怨你了。我听说在认识你之前,段瑞和她处过好一段时间,可后来认识你之后,段瑞就把人家给踹了”。
“踹了好!不要脸的,我绝对饶不了她!”淑芬气急败坏地说。
第十一章
因爱成恨冲动报复
恶性循环加深痛苦
第二天,淑芬回娘家看了看孩子,并对母亲说要考职称复习,近期晚上就不接孩子了,全托给母亲照料。见母亲答应后,她自己就理直气壮地去找那个打字员小张了。
她知道段瑞去市里开会很晚才回来。这是段瑞昨晚给别人打电话时她听到的。
在段瑞上班的县委大楼里,淑芬找到了最顶楼最右边的一间打字室。打字室里有两个和自己年龄相仿的女人在工作。淑芬说:“我找一下你们小张”。其中一个姑娘在打印文件。她边干活边头也没抬地问:“找我什么事?”
“我要跟你谈谈。我是段瑞的老婆”。淑芬说,声音不大。
顿时,那两个年轻女人一下怔住了,她俩面面相觑。片刻,其中那个自称为小张的站起身来,走到淑芬面前说:“你找我有什么事?我和你有什么可谈的?”
她的傲慢激怒了淑芬。段瑞脖子下面的口红唇印又在淑芬脑海中闪现,一阵恶心涌上心头。淑芬气呼呼地说:“你自己干的什么事你不记得了吗?”
“我不知道我干了什么。有什么意见你应该找你们家段瑞去谈”。小张态度不温不火但硬朗的掷地有声。
“我能和他谈出结果来我还找你干吗?”淑芬扯高嗓门大声喊,并随手拿起一个办公桌上的玻璃杯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静静的办公楼里一声脆响,隔壁办公室的人闻声赶了过来,看见淑芬骂骂咧咧上前撕扯小张的胳膊。有人赶忙上来拉住了淑芬,连哄带说地把她劝出了大楼门外。
回到家的淑芬出了恶气后,并没有感到轻松和报复后的痛快,而是极度的恐惧和不安。说实话,在去见张小娥时她并没有想到怎样收拾结果,怎样向段瑞交待,怎样面对恶性循环后的后果。她本是一个没有主见的人,更承受不起这个结果带来的责任,她甚至有些后怕,怕段瑞知道后不会轻饶她。
一整天,心慌意乱的淑芬都在懊悔和烦躁不安中度过。
她时尔气喘吁吁地对自己说:没错,自己没有做错什么。时尔又在极端苦恼和伤悲中掉着眼泪,望着墙上挂着的她和段瑞的结婚照痴痴呆呆、愚愚木木地自言自语:段瑞,你不能离开我。我们还有女儿。你不能就这样不要我们了。
迷迷糊糊中淑芬斜靠在被子上睡着了。
一阵门响声,段瑞回来了。
淑芬的心猛地揪了起来。她一看墙上的石英钟是晚上十点了。她的心提到了嗓子里,段瑞回来了,她不敢想象会发生什么事。
段瑞连鞋都没有换,径直走到卧室,一把抓起卷曲萎缩在床上的淑芬,上来就是两个耳光,骂道:“让你闹,你这个疯子。你唯恐全单位的人不知道。”他一边打一边粗暴地撕下妻子的睡裤,把淑芬压在了床上。
“你不就想要吗?”段瑞气喘吁吁中恶狠狠地说。淑芬痛哭流涕地乱抓,又被他刺激的淅淅沥沥“痛苦”不堪。暴跳如雷的段瑞像个变态狂,肆无忌惮地在妻子身上发泄着兽欲,又抓住她的头发向床头上碰去。
今天领导找他谈话了,领导说:“一个人如果家庭关系都处理不好,还能做好领导工作吗?”尽管说此话的这个人在外人面兽性,风流成性,但他依然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尽管语气和蔼可亲,段瑞还是听出来了,是暗示他连家里老婆都没能力管好,还有什么能力管别人。
第十二章
悔恨当初独舔伤痕
在水中央与命抗争
官场险恶,人性淡凉。
一个男人在这里受的磨难和委屈是任何一个官场外的女人无法体会到的。自然像段瑞老婆这个层次的女人是无法体谅丈夫的。
段瑞认为,是王淑芬这个女人毁了他的幸福,毁了他的一切。他承认自己错了,老婆娶错了,婚结错了。但他要改正,要扭转错误,这个女人却死活不给自己改正错误的机会。
对妻子发泄完怨气的段瑞,双手揪着自己的头发坐在沙发上痛苦不堪。自从母亲去世后以来,他每天都在后悔一件事,每天都生活在自己苦心经营的恶梦里。他结错了婚,老天在惩罚他。他本来和打字员张小娥早已私定终身,是自己为了母亲生生地放弃了张小娥,随便娶了淑芬。他在自己的人生道路上铸成了大错,他的后悔是痛心疾首的。
他喜欢张小娥,爱小娥那种档次那种味道的女人。在段瑞心里,小娥是那种与妻子淑芬完全不同的女人,长相秀气,有文化,有情调,性格活波,能歌善舞。虽是个打字员,但很有进取心,正在读电大,和自己一样喜爱吟诗写文章,懂浪漫。更重要的是她一直在等自己,再没有找男朋友。家庭状况优越,父亲任高职领导,母亲是医生的张小娥也同样钟情于段瑞,梦想嫁给他。但段瑞知道像小娥这种类型,这种家庭的女人是不会看上一个农村来的婆婆,更不用说去侍候孝敬婆婆了。为了母亲,他毫不犹豫地在见到淑芬时就选择淑芬为母亲的儿媳。他认为自己为了母亲做出点牺牲是应该的,甚至是伟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