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看点·征文】报恩(小说)
一
董波长的英俊潇洒,浓眉方脸,光清白净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他和严红英是小学到高中的同学,又是前后邻居。刚上初中时,比他大一岁的严红英就爱上了他。
严红英看上去身材均匀面貌平平,是一个典型的农家小姑娘,可她心气很高。
严红英十五岁那年考上初中。在上初中期间,一起长大的董波考试成绩在全校总是名列前茅。严红英心里断定董波一定是大学苗子,加上董波长的英俊端庄。从此严红英一心想和董波处对象,她对董波体贴入微追随左右。面对严红英的一片痴情董波并没有动心,因为在他心中始终有一个愿望,就是考上大学出人头地。
董波家庭贫困,妈妈常年身体有病卧床,严红英放学后经常到他家帮助干家务,时间久了董波对她感恩不尽。最终在严红英的感动下还是答应了与她相处。可董波有个条件,决不能影响学业。并且要求严红英努力学习争取双双考上大学。而严红英面对这样一个爱不择手的如意郎君每天心思重重,几乎整个精力都用在董波身上,就连董波与女生说一句话她都要刨根问底。
二
转眼初中就要毕业了,严红英学习成绩急速下降,在董波的辅导和鼓励下,两个人终于双双考上了镇上高中。
一天下午放学,由于董波是班委会干部组织开会晚一些放学,他当即找到严红英说:“你先走吧,会议不知要开到什么时候。”
“不,我等你。”
“你还是先走吧,随便回去告诉我妈一声,说我学校有事晚点回去。”
“我知道你又要和邻村的王华一起走,我看到你两次晚上送她回家。”
“你跟踪我?再说,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了,她也是学生会干部,我们开完会顺路。”
“反正以后你开会我就等着你,哪怕开两个小时我也等。”
“好吧,你随便。”
会议大概开了四十多分钟结束,董波和王华边说边笑地走出教室,王华急忙说道:“董波,今晚你得骑车带我走。”
“好吧。”
“站住,我自行车怀了你要带我回家。”严红英躲在车棚突然走出喊道,这让董波和王华惊吓不已。
“红英,你的自行车早晨还是好好的,怎么……”
“你看啊,车链子断了。”
实际上,当严红英远处听到他们的说话就故意把车链子弄怀,她就是要阻止董波骑车带王华同行。
王华高高的个头杨柳细腰,天生文静端雅。父亲是县里的工作人员,家庭条件在全班来说也是数一数二的。
王华高中开学那天,当看到魁梧英俊的董波时就一见钟情,后来得知他与严红英要好,但她还是不断地向董波示爱。
这天晚上放学,董波推着自行车严红英和王华步行,他们三个默默地走在乡村的土路上。到了路口董波坚持要送王华,严红英只能和他一起前往。
三
送王华回家后的路上天色已黑,即将走到一片树林时严红英内心焦虑不安,她真的怕失去董波。此时严红英心想,照现在这种势头董波和王华一定能双双考上大学,而自己学习成绩一落千丈考大学已是渺茫无几。真的那样,董波会抛下自己远走他乡。不行,今晚我要生米做成熟饭,看以后董波还怎敢抛弃我。想到这儿,严红英突然拉着董波的胳膊说道:“今晚我心里好烦,你陪我去树林走走吧。”
“大晚上去树林干什么,我们还是快点回去免得家人着急。”
“我就知道你心里想着那个王华。不行,你今晚必须听我的。”
说着严红英死死拽着董波走向树林,此时的董波用力掰开严红英的双手严厉地说道:“你怎么能这样?放开我!”
“你这个没良心的,妈呀,我不活了……说着严红英坐在地上大哭大闹起来,这让董波一时慌了手脚便蹲下劝她:“红英,你起来。好好,我陪你走不行吗?”
严红英心里一阵偸喜,她撒娇似的说道:“这还差不多。”
走进树林里,严红英毫无顾忌地扑到董波的怀里,她紧紧抱住董波说道:“今晚的月色多美啊。”
董波用力推开严红英:“请你自重,你再这样我真的和你分手。”
“好啊董波,我没黑没夜地照顾你们家,你就这样报答我吗?”
“红英,你对我们家的恩情我终生不忘,可我们现在还是学生。”
“我不,我怕失去你...”说着严红英再次扑向董波。
面对紧紧抱住不放的严红英,董波再次用力推开了她大步走开。
“你走你走,我现在就死给你看……”
董波听到哭喊声急忙转身跑去扶红英,可此时的严红英故意躺地不起,这时董波无奈地说道:“我将来会娶你为妻的。”
“你说的是真的?那得答应我你考大学前把咱俩的婚事定了。”
“我答应你。”
此时的严红英愉悦万分地狠狠亲了董波一口,哼着小曲挎着董波的胳膊走出树林。
这天晚上,董波久久没有入睡,王华的影子始终在大脑盘旋。他心神不宁地望着窗外,心里紧存一丝奢望,明天上学能见到王华就心满意足了。
四
高中毕业了,董波终于考上了医科大学,而严红英就连上中专的分数还相差很多。高考分数公布后的当天晚上严红英哭的像个泪人。严家弟弟来找董波前去看望。董波一进门看到两眼红肿的严红英心里也不是滋味,他边拉着她走出家门边说道:“不要难过了,不行复课来年再考。”
“说的轻松,就我现在的成绩就是复习两年也无济于事。”
“你要有信心,我会利用寒暑假帮你的。”
“就你?你和王华都考上同一所大学,你们早就预谋好了的。世上哪有那么巧的事啊,还不是你俩暗定私情双双入学后再重温旧梦。你好狠心哪……
“你说什么呢,咱班这次考上医大的还有一个,难不成我们都是商量好的。你不要胡思乱想了。”
“好啊,为了你的诚意这两天我们就定亲,不然我就死给你看。”
此时董波非常无奈,自己就要上大学了,母亲的身体的确需要人照顾。虽然自己内心根本不爱红英,可她对自己恩重如山。如果不答应定亲,依她的个性真的去寻死我此生能心安吗?想到这里董波说道:“好,我回去跟爸爸说说,选个好日子把咱俩的婚事定下。”
此时,严红英紧紧依偎在心爱的人怀里,心里美极了……
五
一个星期后,董家举办了定亲仪式,严家父母乐的合不拢嘴。晚上,红英愉悦地拉着董波说道:“今天是我俩定下终身的日子,今晚你要多陪我一会儿。”
两个人来到了小河边坐下。乡村的夜里非常寂静,加上漫天乌云密布显得漆黑一片。董波看到浓云滚滚的天空说道:“我们回去吧,天要下雨了。”
“怎么,才出来一会儿就要回去。再说下雨怕什么,那边还有避雨的窝棚呢。”
说话间大雨倾盆两个人跑进窝棚,他们浑身已经湿透。这时,严红英不管不顾地脱下外衣拧着雨水,她含情脉脉地看着董波:“你也脱下拧拧吧,小心着凉。”
“不用,一会雨停下我们就走。”
“董波,你还是个男人吗?难道……”
说着红英紧紧抱住董波,董波瞬间将严红英推倒随口而出:“你就不能像个大家闺秀一样?一个女人那么轻浮。”
“好啊,你敢说我轻浮,我今晚就豁出去了。”
严红英此时像疯了一样,董波用尽全力将她再次推开起身冲出窝棚冒雨走了,严红英急忙穿上衣服跟在后面边追赶边喊道:“你等等我...你装什么正经,再说从现在开始我可是你的正式未婚妻了……”
董波装作没听着大步走着...就在这时,听到后面啊一声尖叫,董波停下脚步回头什么也看不清,他急忙转身跑回见严红英倒在泥水中。
“红英,你没事吧。”
严红英本来没有摔倒,她是故意尖叫躺在地上。看到董波蹲下扶她心里暗自高兴。严红英故意躺在那里不起,董波无奈背起她深一步浅一步的走着……严红英附在心上人的背上心中喜悦万分...
六
董波离家上了大学,在火车站遇到了王华。两个人一起跨进医学院大门。
当天晚上,王华来找董波说要出去买点日常用品,当两个人走在省城的繁华街市时,王华先开口:“董波,听说你定亲了。不是我说你,你现在是个大学生,而严红英...我怕你俩将来没有共同语言而导致婚姻不幸福。”
“我……就从她照顾我母亲的份上,此生我也要娶她为妻,因为她对我家有恩。”
“你就是为了报恩拿婚姻开玩笑吗?可你知道吗?高中三年我……”
此时董波心知肚明,三年来王华对自己的体贴和关爱,加上她的才貌双全早已征服了自己的心,为了报恩只能把这种爱埋在心底。更重要的是自己怎能做忘恩负义之人抛下红英。想到这里董波深情地看着王华:“谢谢你的一片好意。我深知你对我的好,只能说我俩没有缘分。以后我就把你当做亲妹妹对待好吗?对了,我们还是去买生活用品吧。”
王华两眼含泪半晌没有说话……
买完东西回校已是八点多,董波将王华送到宿舍门口转身走了,王华久久地停在那里凝视着董波的背影……这一夜,王华失眠了。本以为双双考上大学董波就会忘了严红英,没想到他是那样重情重义之人,这倒更加激起王华对董波的深爱……
七
上医大期间,尽管王华无数次与董波约会,而董波一直把王华当成自己的亲妹妹对待。
大三那年暑假董波和王华一起回老家,下午四点骄阳似火,下了汽车王华要求去河边洗把脸。两个人来到河边,王华不慎滑入深水中眼看没了踪影,董波跃身跳入水中将王华救起。到岸后王华昏迷不醒,董波将王华抱在怀里不停地拍打,见王华突然喷出那么多水,董波终于松了口气。他看着怀里刚醒来的王华不由自主地开了口:“可吓死我了,你真有个三长两短,我……”
王华双眼泪珠滚滚,她含情地看着董波……
“看来你还是蛮在乎我的,我知足了。”
“当然在乎,你是我的亲妹妹吗。”董波边说边慢慢放下怀里的王华……
“我刚刚受到惊吓你再抱我一会儿,就当哥哥爱护妹妹了。”
“不行,我还得送你回家。”
“那你陪我多呆一会儿好吗?”
董波几次要走,都被王华拉住...当董波把王华送到家时,天色已黑。
八
董波在河边抱王华被邻村人发现,第二天早晨传到严红英的耳朵里,严红英像疯了一样来到董家大呼大叫:“董波,你这个丧尽天良的负心郎,邻村传说你在大学校园和王华花前月下形影不离我都忍了,今天你竟敢在家门口河边抱着那个狐狸精不放。董波啊董波,你拍拍良心想一想,你去念大学我累死累活地帮你们家干活,你的老娘常年卧床都是我照顾,你上大学的钱还是我帮助筹的呢,你的良心叫狗吃了,我可是你的未婚妻呀。我的妈呀,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竟遇到你这个负心郎啊……”
随着哭闹声,看热闹的邻居络绎不绝地赶来。董波呆滞地站在那里哽咽无语……他想,此时,自己再怎么解释也难解红英的误会。过了一会儿,董波拉起坐在地上的红英劝道:“起来,有事咱回家说。”
“你有种就当大家的面说呀,我看你是不敢了。”
“红英,你要相信我,我并没有做半点对不起你的事,我向天发誓。”
“好啊,为了证实你的清白我们明天就结婚。”
“你知道大学期间是不允许结婚的,你这不是无理取闹吗?”
“你们都听到了吧,他还是想着那个狐狸精。别拿学校的规定吓唬人,我们先结婚等你毕业再登记,学校管得着吗?”
就在这时,严红英的母亲上前抓住董波的衣领吼道:“你答不答应马上与我的女儿结婚,你说话啊。”
说话间董波的父亲远处喊道:“放开我儿子。我说亲家母有话回屋说,这算怎么回事?丢人现眼。”
“嗬,嫌我们丢人,你儿子有未婚妻还在外面胡搞这不算丢人吗?”
“亲家,说话要有证据,你不能这样胡搅蛮缠。”
“证据,人家亲眼看到你儿子在河边怀抱那个叫王华的狐狸精,这算不算证据?”
“是,董波在河边抱我了,我就是爱上董波了怎么着?”刹那间王华从人群中走出大声喊道。
“听听,人家姑娘自己都承认了。哎呀我的妈呀,我可怜的女儿啊……”
董波此时听到王华的喊声气的不知所措,他对着王华吼道;“王华,你胡说什么!你还嫌不够乱吗?”
这时,王华走上前深情地看了一眼董波转身说道:“乡亲们,大家静一静听我把话说完。我叫王华,是董波和严红英的同学。我承认我爱董波,为了得到他我还故意和他报考一所大学,可我再怎么向他表白都遭到拒绝。严家大叔大婶,你们家严红英真是艳福不浅,找了这么一个重情重义的男人。至于今天在河边纯属意外,我们一起从省城回来,下车天气闷热我要到河边洗脸,可不慎滑入深水中,不是董波救的及时我怕...上岸时我呛水昏迷,是董波把我抱起控水抢救我才醒来。严家大叔大婶,你们不要听那些谣传,董波不知说了多少遍,此生他就娶严红英为妻,他早就把我当成亲妹妹对待了。”
此时,大家一片掌声……
邻居们纷纷上前紧握董波的手争先恐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