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霍霍有道
堂皇的村委会坐南朝北,厚重的铁门企图把我拒之门外。
如今我虽老眼昏花,步履蹒跚,但你们这些人的心思我早已洞悉,我早已成为你们口中的笑柄,我晃晃悠悠来到村委会大院里,这里是我的福地。这些年来,我仗着自己的厚颜无耻,仗着自己的胡说八道,仗着自己的泼皮无赖,我信口开河谎称跟毛主席握过手,跟小平同志一起把酒言欢,纵论当今国内外经济环境,成功的取得了低保五保资金,当然这是我应得的,但是有多少人应得却至死也没有得到呢?
苍天无眼,只会欺负弱者,那些流氓如我辈靠着坑蒙拐骗,一生过得却是顺水又顺风,什么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报应不爽的屁话都是骗那些老实疙瘩的,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才是至理名言。
你们不是都把我当做你们的下饭的佐料吗?今天我就给你们讲讲我的往事,我的往事三天三夜也讲不完,今天我就挑其中的两件给你们说说,我的事情我最清楚,最了解,最真实,最符合实际,最能还原历史,你们嘴里说出来的都只能当做参考。
当年我流的一手好氓,在哪个东北乡我号称妇科圣手,那时的东北乡缺医少药,那些饿得东倒西歪头昏脑涨的少妇们,她们表面上都非常的讨厌我,其实他们内心里却十分欢喜,我在她们身上摸摸索索,拍拍打打,我望、我闻、我问、我切,把中医的精髓发挥得的淋漓尽致。
看着她们红霞满面轻声呻吟娇羞无限的小模样,我的心里乐开了花,甚是宽慰,悬壶济世治病救人是我辈中人毕生追求之信念,不可动摇。
何况利用自己的爱好还可以挣钱,这就是我孜孜不倦追求的理想生活状态,可惜有些眼光短浅之人总是乱嚼舌根,把我说得极其不堪,说我是老不死的老流氓,真是奇哉怪也?食色性也,美好的事物谁人不爱?你们这些假惺惺的伪君子,心里明明想要跟美女们同床共枕,却要在人前装作一幅坐怀不乱的样子,真当自己是柳下惠了?如此压抑自己的欲望,对身体有何好处?
我这人艺多不压身,我不仅给人治病,也给禽兽看病,万物一理嘛,为了证明我医术的高明,有时我也用点手段。
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我潜入杨二的猪圈里,我给一头老母猪搔着痒,它嘴里发出“哼,哼”的声音,表现出十二分的舒服,看着它微微张开的嘴巴,我把两根钢针扎进了它的嘴里,然后挥一挥衣袖,飘飘然而去,神不知鬼不觉。
自此那头母猪夜夜嚎叫,不吃不喝,眼看再过些时日就要产崽,这当口生了病,可把杨二急得团团乱转,他病急乱投医,把那些东北乡里有名的兽医全都叫到他的猪圈旁,那些平日里飞扬跋扈的兽医一个个束手无策,是时候该我出手了,只见我霍有道洗手净面,悠哉游哉地来到杨二家里,眼见那头老母猪就要一命呜呼轮回转世,杨二拽着我的手急切地说:“老霍,只要你治好了我这头海棠猪,我给你一百块钱,还摆酒席请你吃饭。”
我微微一笑,显得轻松异常,拍着他的肩膀说:“小事一桩,治好它易如反掌。”
“怎么治?”杨二急得满头大汗,他虔诚地看着我说。
“实不相瞒,你家老母猪的病在别人看来已经无治,在我看来简直就是张飞吃豆芽——小菜一碟,看到你窗户上放着的葡萄糖瓶子吗?不用出去买药了,就它,给海棠猪打上一针,保证它起死回生。”
杨二和那些个平庸的兽医用鄙夷的眼神望着我,我知道他们不信,你们这些人就看着吧,我把针管子插进瓶口,抽了一管子,那老母猪卧在猪圈里,显得很平静,我知道它已经很累了,所以很娴熟地拍了拍它的屁股,然后把一针管子液体注射到它的身体里,心里盘算着晚上过来把它嘴里的针拔去,嘿嘿,这下我可出尽了风头喽!
可是现世报来得太快,那针管子液体刚注入到母猪的体内,它就开始口吐白沫子,虚弱的身子扑腾了几下,就一命呜呼了!
“老霍,这是什么情况?”杨二瞪着眼问我。
难道装逼装大发了,我心里充满疑惑,此时,杨二的媳妇儿背着药桶子从地里回来嚷嚷着:“敌敌畏不够了!”
只见她伸手拿起那瓶子液体,晃了晃说:“怎么少了呢?”
随即她的眼光就瞟到了母猪身上说:“昨天就看它不行了,怎么着?老霍也不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