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如云】以诗为名(外三首)
◎以诗为名
——致海子
入土为安的人啊
你该听不见了吧
远方的春雷阵阵
和紧随而来的一场细雨
松涛起伏的山岗
一条横穿了一个人生死的铁轨
如果还有什么可以望见
那一定是村头
那一棵老而笔直的白杨树
回到你的
初秋时节的老家
我暂以一个诗人的名义
慢慢走过
你曾经走过的
寂寥的田野
在天色渐暗的时候
我眼里的黑
像你流浪过的城市
像一堵厚而无形的墙
◎水下的光
水下
生活的痕迹一览无余
有废水、有垃圾
还有一群苟延残喘的鱼
水下
在没有人烟的地方
最美
最为清澈
最为水声碰撞月光时
发出风铃一般的脆响
水下
光能抵达的地方
很浅
水下
光的尽头
很黑
水下
那些在光影中游弋的鱼类
多多少少
总会在我们的砧板上遇见
水下
在空无一物的时候
最清澈
水下的光
在水藻疯长的河流
最黯淡
◎深渊
对于深渊
我心怀向往
特别是一个人
行走在城市漆黑的边缘
在梦的短暂时光里
我遇见过不同颜色的深渊
像院子里开出的
不同颜色的花朵
有深渊的地方总有故乡
像有月的夜里总有故人
当我孑然一身的从雪地上走过
我总感觉深渊与我
仅有一步之遥的距离
对于深渊
我亦心怀恐惧
那恐惧像一头狮子的眼睛
像风雨飘摇的夜里
一把即将熄灭的火炬
◎明天
明天
如果没有意外
那个摆摊儿卖西瓜的老头儿
依旧会出现在街角
一个并不显眼的位置
盛夏的夜里
我依旧习惯性的睡前用一双手
拍死一只只闯进我蚊帐的蚊子
然后我会拧开水龙头
麻木的冲掉那有可能是自己的血
明天
我会在回的路上越走越远
我眼看着日历上
那一天天临近的日子
我高兴着
也害怕着
那感觉像看清了天空一无所有的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