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菊韵】闲话草原石人(散文)
从生态环境的特点来看,阿尔泰山附近存在着农业耕种的条件,不排除可能出现过原始的农业文明,只不过后来大范围的游牧文明改变了原住民固有的生产方式。这是现阶段对石人手握镰刀造型产生的原因最合理的解释,因为镰刀可能是这类石人出现时人们最常用的劳动工具。
从对阿尔泰山下不同年代墓葬的挖掘来看,很大一部分墓葬的陪葬物中都有黄金制品。阿尔泰山自古产黄金,又位于史学界所一直关注的、4000年以前就已存在的草原丝绸之路上,以至于草原丝绸之路又被称为黄金大道。而希罗多德在其著作中明确提到“秃头人”在山中看守着黄金,这座山应该就是指阿尔泰山,因为它至今都有“金山”之称。可见,这类新疆早期石人应是所谓“秃头人”的遗留物。
在阿尔泰山深处发现的唐巴勒彩绘中,人们可以看到一些引人注目的符号,这些符号被认为是原始萨满教的遗存。岩画反映的是一个宗教集会的场面:洞窟中巫师正在作法,洞窟之下的山坡上,成百上千的氏族成员则在翘首期盼,而在他们的身旁正好有几座石碓墓。
根据以上发现,专家们大致明白了这些石人的来历和象征意义。历史上,亚洲北部的许多民族曾经普遍信仰过萨满教,包括新疆草原上的早期游牧民族和吉林长白山一带的少数民族。萨满教崇尚大自然,认为万物有灵,并没有统一的崇拜偶像和宗教规则,这就使得居住在高山或草原上的民族很自然地对山石等天地万物进行顶礼膜拜,这种认识也肯定会反映到丧葬风俗上。游牧民族普遍认为人死之后灵魂可以升天,而达成升天的阶梯便是可以通灵的石头,故将死者形象刻画在了石头上,这就是石人的来历。
正是源于这种对石头本身的崇拜,基于石头具有通灵作用的认识,专家们认为,无论是墓地石人还是随葬石人,都是用来纪念死者、沟通天地的,具有辟邪的作用和保护灵魂的含义。这是一个建立在科学基础上的、比较合理也能为人们所认可的说法。于是,人们便将这类石人统称为“通天石人”。
另有一种十分大胆而又奇特的说法,认为那些石人是太空人的石像,也就是所谓“天外来客”。
由于草原民族频繁发生战争、迁徙和融合,因此对石人的研究尚有相当多的问题无法解释。于是,有些科学家对于石人的成因和作用提出了一个大胆的猜想,认为石人及其相关遗迹是古代人类对外星文明的记录。
当然,这一说法也不是凭空信手拈来的,它有它的许多理由。例如,在一个倒地断裂的石人背上刻着两个奇特的物体,其样子非常类似于现代的某种机械。再如,有一尊高大的石人,它的头上戴着一个太空帽似的东西,而脖子上重叠的线条正好如同太空服形成的褶皱。这或许就是一个穿着太空服的外星人的形象。又如,从高空俯视石碓墓,其形状恰好和如今人们尚难解释的“麦田怪圈”形状相吻合。还有,从一些古人刻在石柱上的动物形象看,它们的姿态正好是飞举向上,一些动物的嘴部可能是由于外力的作用而被拉长变形。这也许就是外星飞船虐杀地球动物的情景,是外星飞船降临地球时巨大的吸引力产生的作用。
这种猜想是一种独到的理解,还是一种牵强的附会,很难断定。不过,对于一般来草原旅游的人来说,这种说法倒也令人颇感兴趣。要知道,人们是为了休闲娱乐才来到草原观看石人,对那些繁琐枯燥的学术考证一般不会有多少兴趣,把草原石人看作一道独特的风景,再加上富有想象力的解释,也许更有意思。
其实突厥人也好,秃头人也罢,作为新疆的古代先民们,他们都已经创造了辉煌的历史,都曾在这辽阔的大草原上创造了绚烂的草原文化。想通了这一点,眼前的石人仿佛又都有了生命,仿佛在冥冥之中保护着继续生活在这里的后人们。具有灵魂保护含义的草原石人,出现的根源,实际上就是对石头本身的崇拜。
在石人存在的上下两千年中,草原上的民族频繁发生战争,并不断地迁徙和融合。草原石人在千百年风雨的洗礼中见证着曾在这里繁衍生息的民族的历史,向今人讲述着草原部族的光辉岁月。不管怎样,正是这些石人,作为祖先崇拜和英雄崇拜的偶像,给予了草原民族精神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