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八一】唱响秋晨的歌(散文·外一篇)
◎唱响秋晨的歌
还是回家的好,早晨起来,来到院子里或街上,美丽的朝霞投过远方稀疏的树影,给了你粲然的微笑,失却城市中楼宇的屏蔽,也不用步下台阶走出囹圄。打开门,满目的金色便成了大自然给你的最好的礼物。
家的早晨是美的,家的凌乱嘈杂应和着自然的天籁形成了独特的音响。我们是欣赏者,也是清乐的演奏者,基于心灵与之撞击之后完美的契合,唯有生活在这里的我们才会真真感受得到。用不着临镜赋愁,朝霞的韵与清会淡去所有的一切。就让灵镜上沾些灰尘吧!让懒懒的身体余香和着凌乱的被衾独自回味夜的温馨吧!和天空中泛起的鱼肚白一起走出屋门的她开始了一天的忙碌。朝霞浮上了天际,羞红了半边天,也把她的清影动感在小院中。笨拙憨态的老母猪按耐不住躁动的心,粗粗的蹄子踏着禁锢它的铁栅栏,小小的眼睛放大到了极致,忽闪的大耳朵随着头的摆动挥去了夜的沉迷。它粗犷的嗓音唱出的歌实在谈不上完美,是想刷出自己的存在感呢还是整个黑夜的消耗使它饥饿难耐呢?还有那三个慵懒的小猪倒没有大猪的焦躁,仿佛整个早晨都是用来享受的,谁注意不注意都无所谓。
晨霞,像个快乐的小精灵,穿透世间的障幕零散到晨的各个角落,将那金黄淡雅的感受交给每一个有缘人。韭菜按下了曾经的情梦,白色的花瓣留给了时空淡淡地回忆。不要在时光里增添忧愁,因为所有的美丽地盛开,或是曾经的枝繁叶茂,都是为了凝缩到生命精华的种子里。它的种子,包容在枯黄的秋衣里,那是秋天的收获,是上天赐予的最朴实的颜色。她掠过韭畦的身旁,踏着晨漾起的冷冷,望一眼凝固了的叶片,那厚重,给予的远不是苍凉,或许是生命归宿旅程中不可或缺的一个环节。我望见了她的目光,望见了目光下被秋霜压负得更加沉重的墨绿。心灵上的感应或许触碰地便是一种同有的凝思。阳光跳跃着青春地萌动,飘过秋的晨霜,绿色的大葱倒是肤浅了叶的瞳眸,耷拉下的叶子默念着霜花染过之后的情思。黄黄的干尖徒添了别样的一种感受,它的种子不会在秋天凝聚。留给秋的,是它粗疏的记忆和相伴青韭共度秋时月的遐想。偶尔为他浇上些许水,看它能否找到解意春光时的灵气吗?
疏疏的清冷,让晨的思绪凝重了许多。匆忙的归雁,或许开始为即将到来的迁徙做准备了。听一声晨曲中它的音色吧!干活的她偶尔也会瞩目凝眸。是眷恋那长长的人字形呢?还是为那有些叹息岁月的转换为何又一次贴上离别的标签呢?天时蓝蓝的,清澈得透过了你的心。那提起猪食桶的手或许也会划动小小的波澜,微漾的浆液在混浊中泻满了蓝的零星。
门的吱嘎,传来了邻居敲动岁月晨光的铃响,大家出来一起向秋晨问安。不约而同地拧开水的龙头,听他它敲击水桶时纷飞的快乐。隔着一层院墙,却隔不开对晨的问候。那笑语的轻盈亵玩着风的清凉,收拾院落时的清音彼此交混,连成一片晨的序曲揭开一天的序幕。彼此间冲开院落的言语,将欢心与情动绵展开晨的诗话。冷冷的风让我们穿上了毛衣行走,带着晨露,带着些许的热缩,阳光更加刺人的眼目,就是流失了初秋的热烈。
来到北面的街上,堆起的玉米,黄灿灿的光彩被太阳晨霞写意得更加迷人,欣赏,赞叹吧!并为今秋的收获献上那会心的微笑。傻傻的,会心地笑恬着太阳,恬着果实,恬着淡然与太阳雨中的这份晚秋。
挥起白色的塑料锹,将这份金黄扬到房顶,码成行行的直线,享受秋风的洗礼。让晚秋的丰盈添上这笔醉人的诗章。
◎秋意凋零
躲在城市的一角,我逃避了倒在地上玉米秸风中的呻吟,躲避了秋虫蛐蛐的狞笑,躲避了讨厌的晨霜染过眉峰时的幸灾乐祸。
城市里楼房的高挺圈住了树的剪影,也挡住了凛冽的霜风为其卸去秋装的力道。排列在水泥丛中的树木,不再以高大的身躯来护卫脚下的万物,反而成了被人呵护的小宝。猎猎秋风,惹动秋韵中黄色的情思,将裸露在大路上的树木浸染了无尽的沧桑。他们在风中悲壮着秋的沧桑,悲声穿透了水泥丛林的罅隙,震撼着人的心肠。写满断肠句的纸笺飞向了远方。水泥墙体绘出的小窗,少了文墨的凄怆。折射于外的户内,窗纱挑起现代的家具,沙发伴着温暖的气息。手持手机优雅地划着弧线的主人,又怎会召回诗人流落街头的沧桑。屋里的空间容下的是现代生活的温馨,记载着先人曼妙优雅诗篇的彩章,又怎会在这里找到落脚的地方。
风卷动着古今不变的韵律,为冬的舒扬打好最后的前站。穿行在其怀抱中的人啊!早已换上厚厚的秋装。他们逶迤在街道上,双手抱紧衣襟,恐怕凉风掠过会在润滑的皮肤上留下风唇的感伤。人们前倾着自己的身体,露出衣服的头顶无奈地伸向空中,将自己的头发交给无赖的风被其随意变换着恣意的形态。它就像个艺术家把它当做艺术片修改,比那树枯叶还得心应手。人就是风中的模特,就是风中尚待完成的半成艺术品。匆匆茫茫间,虽是你顺手一捋,也打断不了它的构思。直至我们钻进水泥制作的暖巢中,我们的身体才真正属于我们自己。不要去怀想吹面不寒杨柳风吧!那写在春天的浪漫,唯有在经历风雪后才会重新光临。
贴着墙面的杨柳,还保持着那份葱绿,只让淡黄染濯了些许的柳尖。随风起舞的枝条,少了些许的绵柔。柳下顾盼的有情人,已看不见南飞雁矫健的身姿。偶尔落下的叶片,还流动着绿色的血液。微微翘起的边沿,兜住了恋恋不舍的情怀,它有泪吗?一定会有的,与流淌在叶脉间相同的颜色,一定会留下生的印记。
一辆写满记忆的马车,还有那匹被岁月衰侵了的老马,突然闯进了我的视线。没有电影中那么矫健,却用它触响地面的哒哒声把三十几年前的秋景有一次闪现。离开了那么久的梦呀!真的无法把少年时的驾车人拉进到现实,拉进到疲马瘦秋风的现在。驾车人与我的年龄差不多,它可以拉着人们的回忆走进汽车横行的都市中,却怎么也衍生不出我们几个人同时坐在马车上笑傲秋风的那股青春活力。就像记忆中的那条小河,一切都是岁月中的匆匆过客,包括我们自己,在岁月流光中能残喘几时呢?那匹孱马,拉着主人的沙土去到社区中换取钞票来满足主人的生活。它也成了我眼前的过客,不知何时还能有这样的记忆。风,丝毫没有减弱的趋势,我只是匆匆的来又匆匆地过去。因为这里是都市人的世界,我就像风中的那只飞虫,要不断飞行才会到达寄宿灵魂的地方。
到达我生活工作的地方,与高楼大厦只有一路之隔,这里的风更烈,秋叶更黄。我们这里的楼盘不高,地势也开阔些。在这里,秋风的萧瑟使我们更能体会到万物的沧桑。不能与之道别,可这里有寄托我们身体的小屋。在这里,我们可以透过小小的窗户去看悲鸣中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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