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狗
阿黄是一条狗。
阿黄的主人叫牛子。前几年牛子在社会上混的好,据说开铁矿做工程挣了大钱,活得很潇洒。那时候牛子的朋友也好像特别多,每天围着他在高级宾馆酒店泡着,吃香的喝辣的。牛子对阿黄很好,不管喝得怎么烂醉如泥,每次回家都忘不了带回许多吃剩下的大鱼大肉,把阿黄养的又肥又壮。
阿黄也很尽职,有它蹲在院门前严防死守,牛子家的里的一块板子一根钉子外人也偷拿不走。谁要胆子大,在没有主人牛子的示意硬要往门里走,阿黄一定会猛扑上来,狂吠大叫,又撕又咬,吓得来人撒腿就跑。
想不到牛子这几年走了背,干什么都赔钱,还欠了一屁股债,几乎每天都有人追着屁股要钱,害得牛子家门也不敢回,四处躲帐。当年的那些朋友见了牛子也像是看到了瘟神,紧躲满闪,没有一个人给他想办法帮他渡过难关。
主人有了难不知到了哪里,这一来阿黄也倒了霉,被一根缺链子拴在门框上,几天没人理,别说大鱼大肉,连骨头也啃不上一根,饿得全身发软,两眼发昏。
忽然有一天,阿黄感觉套在头上的铁链子松开了。它用尽全身的力气站了起来,摇摇晃晃来到一家炖肉馆,跑进去一顿猛吃。
结果可想而知,阿黄被一阵棍棒打得皮开肉绽,几乎断了气,倒在地上半天起不来。
太阳落山了,弯弯的月亮就挂在大黄的头顶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大黄睁开眼醒了。
阿黄感觉自己的脊梁骨都被打断了,满身都是被棍棒打下的伤痕,殷虹的血流在地上粘住了自己的皮毛,动一下都感到生疼。
阿黄最终还是开始吃力地往前爬行了。
阿黄经过的地方,不停流淌出来的狗血在地上画出了有粗有细的线条,在月色、城市里霓虹灯和来来往往车灯的映衬下,有一种说不出的凄惨。
第二天,人们在牛子家的大门口看到了已经死去的阿黄。
阿黄的两条前腿半蹲着,身子靠在门框上,远看时还是以往的样子,摆出了一副看家护院形象。
几个收捡破烂的人看见牛子的院子里扔着几根废旧的钢筋,本想进去拿走换几个小钱,瞅一眼阿黄,怎么也不敢往院子里走,只好悻悻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