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看点】深山奇缘(小说)
一
被我救下的潇潇就坐在我身边,让我给她讲述部队那些事。我和潇潇坐在一块巨大岩石上,望着面前高耸的山峦,层层叠嶂。空气那么清新,我几乎要陶醉在这浪漫中了。
我能闻到潇潇身上散发出的气息,是成熟女性的味道。目前,这座山里,就我们两个人。我们不敢坐在深林里,因为那里很危险。
一阵风吹过,柔柔的,不像秋天的风,硬朗朗的有点砸人。这是个五一长假,我竟然也鬼使神差地来到了山里。
我问潇潇,你想听什么故事?
潇潇笑着说,就说你们在部队那些魔鬼训练吧。
我对潇潇说,仅仅说没意思,我还是领你到深林里,做个实地操作,让你能亲身体验什么是魔鬼训练。
潇潇很有兴趣地说好啊,现在咱们就去吧。
潇潇是在这座山里迷了路,被我救了的。仅仅是迷路,还不至于会惨。关键是,潇潇在迷路途中,遇到了一条狼,那条狼张牙舞爪地准备扑向潇潇,潇潇当时吓得腿都软了。她惊叫着,恐惧地看着面前凶恶的狼想转身跑,但面对一条饥饿而凶狠的狼,跑根本没用,怎么说她也跑不过狼。
这一天,我在山林里的目的和他们不一样的是:他们是来探险的,而我是觉得无聊,来山林里旅游的。
和潇潇一同来的人有几个,他们一起走到了深山老林中。深山中没有路,潇潇走在最后,突然看到从一棵树上窜下来了一只小松鼠。它很可爱,引起了潇潇的兴趣,潇潇逐渐地脱离了伙伴。她想把松鼠抓住,那只小松鼠好像是在戏弄潇潇,跑上几步,扭过头望着她。就这样,她跟着松鼠走进了深林,等察觉到自己已经离开伙伴们呢,再想着赶回去,却迷路了。
潇潇应该是和伙伴们走向了不同方向,一个向东,一个向西,即便是同伴们想找潇潇,也很难了。加之,深山里手机信号不好,甚至在有些地方,根本没信号。我当时也拿着指南针,可到了有些山坳里,指南针根本不起作用,我只能根据我在部队掌握的知识,判断南北走向。我相信,潇潇不会有这方面知识。
还好,潇潇是碰上了狼,同时我又及时出现,如果碰上了黑熊,估计连我也没法子,只能等死了。反正也就赶得巧,如果当时我没出现,或者是晚出现一刻,潇潇还不知道会出现什么情况呢。
潇潇说当时她已经绝望了,望着狼裸露在嘴外面的獠牙,脑子一片空白,觉得自己似乎已经成了狼的盘中餐了。
就在此时,我出现了。
这次进山,我身上带了有军刺。那是一种很特殊的刀具,是专门为我们特种兵用的,刀刃锋利无比,同时还带有其它功能。这把刀具是我复原时偷偷带的。带走这把刀,当时只有我们班长知道。班长那时候愣愣地看着我把刀具装进了背包,班长偷偷问我,这可是部队装备,你偷偷带走不行啊!我对班长说,就算我留个纪念吧。在部队干了几年了,总得有个念想吧。班长倒是没阻止,就当作没看到。反正也不是枪支弹药,真的上面要查下来,可以说是丢失了。
面对狼,千万不能吓得扭头就跑,一跑就麻烦了,狼追上去咬住的一定是脖子。动物都知道什么地方是要命的。我看到潇潇想扭身跑,我高喊了声,别跑。盯着狼,我冲出来,挡在了潇潇身前,同时拔出了军刺握在手里。我让潇潇赶紧躲在旁边一颗大树后面。我面对的是一条孤狼,孤狼是最凶恶的,它比群狼中的狼要厉害的。从我的经验判断,这条孤狼不同其它孤狼,它是一匹老狼,从狼身上的毛能看出来,年轻的狼身上毛比较有光泽,这匹狼毛已经开始老化了。我之所以让潇潇躲在树后面,主要是等狼扑过来,我能躲闪,如果潇潇在我身后,她没有躲闪技术,狼按住她,会更加麻烦。
狼慢慢走到我面前五米远的地方,后退往下蹲,猛地向我窜过来,我一闪身,同时将军刺刺向了它腹部,随着它扑来方向我用力向前划过,狼的肚子被我的军刺划开,肠子顿时从肚子里涌出来,流了一地。由于惯性,狼的头重重撞在了潇潇躲藏的树干上。潇潇从树后面出来,顾不上女性的矜持,抱着我哭出了声。
我安慰潇潇说,咱们不能在此停留,赶紧走,如果其它狼嗅到血腥味赶来,就麻烦了,狼有很强的报复性。拉着潇潇,我们迎着风向往上走。在走过一条溪水时,我告诉潇潇,从水里趟过去,如果狼真的沿着我们气味追到这里,它们找不到我们踪迹。
潇潇穿着一身迷彩服,背着探险用的工具,后来我才知道,潇潇背包里并没有吃的东西,他们一伙人出来,吃的东西都有人专门保管。我不一样,我这次是一个人出来散心,带着的东西比较全。当初,我在的那支部队,军部就在我们市里。军部里,也有我认识的不少战友,我这次出行前,找到了还在部队里待着的同城士兵,通过他们,搞到了一些压缩饼干和现在部队在作战时供应士兵用的食品。我这些东西,也就够我吃两三天,东西我都是计算好了的。眼前,如果加上一个潇潇,估计吃不了那么多,好在,没有了吃的,我可以及时下山,山下什么东西都有卖的。
历过一次险,可潇潇好像并没有要下山的意思,似乎她更加来了兴趣。我们来到了一条沟壑。我判断,这里离我当初上山的那个驿站,起码有好几十里路了。这一带基本上没路可走,要想上来,就需要攀爬悬崖。攀爬对我来说,并没有难处,我这次来,穿的是我们特种部队发的野战靴,灵活,攀附能力很强。潇潇穿的是旅游鞋,这种鞋虽轻快,可比起我的来,差远了。
在穿越林子时,我再次注意到了潇潇。我让她走在我前面,我在后面看着潇潇窈窕身影。虽然潇潇穿的迷彩服很宽松,还是遮掩不住她那婀娜的身躯。加上秀丽面容,她身上迷彩服融合了清秀和野性。
对我来说,和这样一位女性在一起,是最美好的时光。我倒是希望这样的时光过得慢一些。
我从部队回来快一年了,一直没找到工作,当然,不是没有工作可做,而是我不想在一些单位干。目前,公务员需要考试,我仅仅是高中毕业,人家要求是本科生,就这一条就不符合报名条件。其实,现在工作不是不好找,只要想工作,遍地都是挣钱机会,我只是想再等等看,如果能通过关系进到好单位更好。让我自己创业,可不行,在部队干了那么几年,猛然回到地方上,有不少事自己都看不惯。
潇潇想看看我是怎么在野外生存的。其实我也很久都没有这方面体验了,我也想在潇潇面前露一手,便领着她往深林走去。
潇潇跟在我身后对我说,帅哥,你现在还有你们部队标志吗?
我从口袋里拿出随身带着的标志递给她看,标志是盾牌形状,上面是一只豹子头,我们部队是豹子特种兵。潇潇说,你要是野狼就更好了。我对潇潇说,这你就不懂了,豹子比狼更有战斗力,它能单打独斗。
我说完把标志贴在我左肩膀上。
我穿着做特种兵时的作战服,这和一般部队士兵服装有区别,功能也多。
潇潇夸张地惊叫,哇,好威武啊。
往前走,是一条小溪流,站在溪流边,可以看到水里游动的鱼。我掏出军刺,在旁边砍了一根树枝,将树枝削尖,随手将树枝甩向水里游动的鱼,树枝一下插在了鱼身上,鱼在水里翻腾了一下,就不动了。我将鱼捞出来。
潇潇拿着鱼惊喜地说,燃起火,我们可以吃烤鱼了。
我对潇潇说,不行,我们在野外作战,不能有火,升火就会有烟雾,能让敌人知道我们的位置。
潇潇说,没火,这怎么吃啊?
我将鱼肚子里东西掏出来,撕开鱼肉放进嘴里咀嚼,我对潇潇说,就这样吃。潇潇干呕了一阵,说你们就这样训练?太恶心了,我是吃不进去。
我说,你在饭店吃生鱼片不也是没经过烤煮?
潇潇说,那不一样。我看见你这条鱼还带着血就恶心。对了,如果要是没有鱼怎么办?你们在没吃的情况下,什么都吃?
我说,你说对了。我们可以吃一切能吃的东西,只要是为了生存。潇潇,你告诉了我名字,直到现在你还不知道我名字了。我告诉你,我叫肖永健,是我失礼了。
潇潇说,我不喊你名字,我叫你野豹。
我说行啊,你喊我什么都行。
我们说话当口,天色已经晚了,站在森林里,天气更加显得黯淡。我对潇潇说,咱们赶紧去找你同伴吧,也不知道你同伴们该多焦急呢。我把你交给他们,你也就安全了。
潇潇笑着说,我跟着你很安全。
潇潇一脸疲倦,我估摸着她可能也是饿了。找了个平台,我对潇潇说,咱们吃点东西吧。
潇潇无奈地看着我说,我们吃的东西都是专人保管的,我背包里没吃的。
我逗潇潇说,要不然,你也吃点生鱼片?
潇潇只摇头说,我不吃,饿死我也不想吃那么恶心的东西。
听了潇潇的话,我笑了。我从背包里拿出快速食品,拆开,往袋子里倒了点水,然后又密封好放在地上。潇潇说,这就能吃了?
我说,等会,一会就熟了。
几分钟后,我打开了袋子,一股大米香气弥散出来,我把东西递给潇潇说,可以吃了,这是部队方便食品。
潇潇问我,你吃什么呢?要不然咱们两个分着吃吧。
我说,不用,我还有压缩饼干。女士优先嘛。再说了,我什么东西都可以填饱肚子,你就不行了。
潇潇吃完东西,用手背摸了一把嘴说,野豹,我刚才吃东西是不是特难看?
潇潇这个问题让我不好回答了,想了想,我说,你刚才吃东西的样子,怎么说呢?像一只小猫。
潇潇不解地看着我问,怎么说?
我说,你看过家猫吃东西没有?就是小猫那个样子,很乖巧的模样。
我也只能这么说了,毕竟我刚和潇潇认识,还不到一天,怎么说我也不能表现太轻浮。但潇潇好像很受用,她对我做了个鬼脸。
二
天气要黑下来了。现在主要任务就是找个能安身的地方。我和潇潇走到一个高坡上,我巡视着这一带山岭,看看有没有什么地方能更好安身。在茂密的森林里,要防的东西很多,当然主要是防野兽的侵袭。我希望找到和山洞,只有这样,才能避免几面受敌。即使是找不到,也要背靠这陡峭的崖壁。
我隐隐地看到前方真好像有个隐蔽山洞。
到达洞口,需要过一条不宽的岩壁,过这样岩壁我是没问题,问题是潇潇能不能过去。岩壁下,有几丈深,不过这可是很理想的藏身地。我只能教潇潇拽着旁边草藤,慢慢沿着岩壁走过去。来到洞前,我扒开灌木丛,果然一个洞口坦露出来了,拿出强光手电筒,往里照了照,这个洞不是很深,里面也很宽敞,起码可以容纳五六个人的样子。洞里面不仅不潮湿,还挺干净,估计从没人来过这里。如果住在洞里,野兽不可能进入,因为岩壁不宽,只有几厘米,看来,这是最理想的地方了。
等安置好,我到外面找了根粗木棍放在洞里,潇潇问我,要这东西干什么用?
我解释道,防止野兽进洞啊,如果野兽进洞,我可以用这根棍子将它们捅出去,你没看洞外面是几丈深的悬崖。
我把随身带着的帐篷拿出来垫在地上,又拿出睡袋。谁想到潇潇竟然没带睡袋。洞里面很暗,幸好我带着一盏小灯。山里天气到了晚上有些冷,又是走了一阵子,等身上那点热度消失,更加觉得寒冷了。我看到潇潇裹了裹身上衣服,很明显,她也感觉到了冷。
我把睡袋丢给潇潇,说,你睡睡袋,我看你这一天也累的够呛了,早点睡吧。
潇潇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用了你的睡袋你怎么睡?
我说,你怎么忘了?我可是特种兵下来的,在什么情况下都能睡。再说咱两个人不能都睡着了,还要注意外面动静呢。这个任务交给我了。你就放心睡吧。
潇潇钻进睡袋,没多少功夫,就听到了潇潇轻微的鼾声。我把小灯灭掉,坐在洞口,点上一支烟。山林深黑,有月亮照在头顶,整个山林显得鬼魅一般,草丛中,能听到一些小生物轻微的窸窣声。
深山里不能有烟火,吸完后我将烟按灭。一会,远处传出来了兽呼啸声,能听到是狼的嘶鸣。我把军刺握在手里,注意着周边动静。
慢慢地,我感到了两眼发酸,脑子也有些迷糊。仿佛梦境出现在我脑海里。准确地说,也不是梦境,而是我生活中的一些人影。此时,我很想念在部队上那些战友们。我想起了班长。班长和我同城,几年前,要不是班长,我命就没了。那是我当兵两年后的事。
那一年,我们部队接到上级指示,让特种兵协助公安擒获一名犯罪分子。本来抓捕犯罪分子不是我们部队士兵的任务,但那次要抓捕的是个曾经在特种兵不对服役的退伍军人。这个家伙根本没把警察放在眼里,甚至嚣张地说,他一个人能对付整个公安局警察。其实这个人说得也没错,就拿我说吧,对付几个人是没问题,如果要在野外,那就更加能发挥特长了,这就难怪地方上要求我们部队协助他们抓捕犯罪分子了。
我们在部队野外生存训练,基本上就是人们说的魔鬼训练,训练几乎都是超出了人体极限,也只有这样,才能应付那些难以对付的环境。如果看过史泰龙演的《第一滴血》就知道什么是特种兵了。那年我们对付的就是这么一个货色,这个犯罪分子曾经也算是部队搏击高手,对野外生存技能都很拿手,可想而知,让地方上公安局来对付这样的人,难度有多大,很可能增加人员伤亡。对待敌手,我们是不会手软的,会不择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