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伤戚
前好长时都是干旱久晴,人们只穿着夹衣就够了。可昨才下了场中大雨,今又逢“冬至”天异常地冷下来。不知是人老了本就应是多伤感还是怎地,此刻身在刚装好的不算豪华也不算太差的还迁房中却异常寂寞,思念由衷而起。
一向任性的孙儿与咱分居近一月之久,平时就不愿多穿衣服,此日是如何?牵挂驱赶我今晚放学去学校接他,哪怕是远也接他一次。
孙儿当然很高兴并疑惑地问,今天怎么是你爷爷来接我,是到你们家还是到我们家?爷说:你猜猜,孙答:天下着雨,可能还是到我们近一些的家罢。爷微笑说:乖孙猜对了,爷今来接你是怕你冷又想看看你,特意来接你呵——
“爷你今儿回不回你们家呢?”爷又一次听到“你家”有些伤感,什么时侯分起了你家我家,才离开了几天就这样划分起杆杆来。小时从他降临那刻起,就开始在爷爷怀中长大,吃喝拉撒都是爷爷亲手操办,现刚7岁读二年级让人心焦,真有些无奈,本来一家五口在一小洋楼住得好好的,天降什么征用占地,迫使迁移还房,一房在杨场新城北巷小区安置点,一房窑湾新区,现实把咱爷孙拉开了距离,怨谁?怪谁?又怎谈得上去恨谁?
“爷怎不说话?”孙急提醒我,我忙从沉思中回答,爷今儿就不回去了,你愿同爷爷一起睡吗?好——愿意,愿意——见他只是抽了抽怕冷的小手,但没有拍,此时的雨“唰——唰”地在大下,风“呜——呜”地在猛刮,来往的车“呼——呼”地如奔命似的在我们身边跑过,路边的树暂时得到了滋润,那巳枯黄的叶子仍在枝头撑不住,纷纷被摇甩坠地。爷心知道孙儿为了安全而没有拍巴掌。
晚饭后,孙儿爸妈催他洗,早睡早起,他已不像一前爷奶叫他洗,总是爷给我冼,奶给我洗那么撒娇,而是先朝爷爷看看,吐吐舌头,缩缩小脑袋向卫生间走去。爷有意稍等了片刻,推开卫生间门,见他在他爸先给他放好热水的盆中拧着毛巾,两小手很吃力,显然力不从心,待水未尽还在滴的时侯就往脸上摸,义务责任,不管孩子多小多大,在父母爷奶跟前都是孩子,余情未了,再也忍不下去了。孙儿却紧紧抓着毛巾不放说:“爸妈会说的!”话音未落,爸:“惯——惯,以后老这样看你怎办?”声音响在小小的卫生间……
次日,爷起早做好早餐,叫醒孙儿穿衣洗毕,趁热吃后,自觉的孙儿背起重重的书包,爬上爷爷麻木电动三轮车,告别了还在被子中的爸妈,在雾加雨中奔向学校。
到大校门,不知是太早还是已迟,无一人,孙儿车刹人下朝大门走去,见他大大的书包遮拦了他整个身体的三分之二,弓着像一小老头消失在大大的校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