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荷塘】生命至上,健康第一(散文)
前段时间网络热议的重庆公交事故、著名主持人李咏患癌病故的消息,不断刷新登上了热搜榜。尽管事情已经平息了,已经过去了一段时间了,但由于这几件事情引发而来的余波,却依旧还在蔓延扩大,未曾平复过。
对于以上事件引发的是,我们面对健康和生命的理解和反应。这些看似离我们很远,却又无时无刻不与我们的生活密切牵绊,引发我们去深思。
因为每个人的人生观、价值观的不同,最终每个人会有不一样的答案,所以这也是为什么同一棵树上生长出的叶子,但每一片叶子却完全不同。
这几天温度骤然下降,天气开始变得巨冷,窗外淋淋洒洒飘落下起了今年的第一场冬雪,舅舅怕外婆在老家挨冷,每年会早早地在降雪之前接外婆去西安长住,今年也不例外。
舅舅在回来接外婆的时候,给我带了一盒茶叶,因为他知道我视茶如命,每天三杯牛饮,几乎变成了我生活里不可缺少的一部分了。舅舅还给妈妈带了两件崭新的衬衫,因为妈妈随意说了一句衬衫的领子穿在棉衣下面会显得精神漂亮。舅舅从西安回来开着车没有先回自己家,而是绕道先来把东西给我们放下,车子快到家门口时,他打电话让妈妈到村口去取一下东西。
回来时只见妈妈一脸的开心,拎着沉甸甸的几个大礼盒,满脸洋溢着幸福感。我问妈妈:“舅舅带了这么多东西都是什么呀?”妈妈很小心仔细地打开让我来看,边拿东西边絮叨着:“这是你舅给你带的一盒茶叶,包装这么高档,礼盒好漂亮留着吧,以后送人用。这两件衬衫没有拆包装,还是崭新的呢,留着给我儿子以后结婚穿,到时就不用买了。”一边拾掇着一边还比划着做着整理和安排。我在一边躺着眯着眼睛瞟着她,已经快听不下去了。说这都什么跟什么啊,我舅特意从西安拿回来的,竟然没一件是我的,而且也没有一件是现在能派上用场的。那这和家里那些到处堆着不用的东西有何区别呢?茶叶要放着送给尊贵的人,衣服还得等到你儿子人生最重要的时刻结婚时才能穿,我的妈妈呀,那是啥时候的事啊?
“别说了,你说的我都不要听,茶叶是我舅送给我的,要送别人你自己想办法吧。”我的一连串的反驳,结果把妈妈给说笑了。
看到妈妈笑了,我就开始跟她讲道理:“所谓人生最重要的时刻,你要时时刻刻明白,当下这一刻是人生中唯一能够把握住的时刻,原因很简单,往后的每一天你都不可能比今天的自己更年轻了。衣服得现在穿,好东西也得现在就用。对于那些遥远的不可触摸的事情,唯有当下的这一刻最真实。对自己最好应该从现在开始,而不是等某一天或者某一个重要的时刻了,也许那天不会到的。”一番辩论过后,妈妈没有言语,我觉得我赢了,我成功地说服了妈妈,保住了我的那盒茶叶。
早上起来,我望着窗外光秃秃的树枝,我对妹妹说:“我感觉我完了,我的脑子里空空的,我觉得以前拥有的那些技能好像已经慢慢地都远离我了。脑袋里没有一点想法,更别说写东西了,心里也空空的,没有恨,也没有爱,真的是感到不悲不喜,而且更要命的是,我竟然很享受这样的这种状态,你说这样到底是好是坏呢?”
妹妹和我都是肢体上的一级残疾,432+一个确诊是先天性肌肉萎缩,一个是先天性的肌无力,而这种先天从娘胎里带来的疾病,要比后天意外造成的残疾更为严重,对身体延伸的病痛也更加的强烈。
所以每次当别人轻描淡写地说,一级残疾那就有相应的残疾补助金拿的。每一次听到这种话的时候,我心里不知怎么会暗自地发笑,感觉不是个滋味。申请残疾等级测试,对于医生来讲,鉴定一个人身体的残疾等级,一级残疾意味着患者的病情发展到了某种严重的程度。那么对于残联发放残疾证来讲,一级残疾只是他们面对残疾人群的一种等级之分,是去判定发放残疾救助补助的一个衡量标准而已。而对我们来说,一级残疾它代表着我们相比健全人是肢体行动功能的严重性丧失,更多的体现在残疾所带来的面临生活生存技能上的严重不足和缺陷。也就是说,我们一级残疾者必须完全依赖着父母,24小时依靠父母的照料看顾,否则我们就很难生存活下去。
可偏巧就在这样一局残缺的躯体下住着一个不安分的灵魂,那个躁动不安的灵魂在残缺禁锢的躯体里呐喊着、嘶吼着,奋力地左冲右撞,为的是冲破那禁锢着自己所谓的命运,哪怕将生命的轨迹撞出裂痕,这样光就可以照进来了,尽管这样是以痛和尽快结束生命为代价的。
我这种急切的执念最后换来的是,以前那些为数不多的基本生活技能,例如刷牙洗脸、喝水吃饭,这些仅有的生活技能正在渐渐地减退消失。随之而来的是洗脸时我的手臂抬不起来够不到自己的额头,尽管两只手合力也拿不动一管牙膏,妈妈做好的饭就放在我面前,我却不能趁热把它送到嘴里。而到了这时我真真切切地感受到,只有近距离接近过死神的光顾,人才能真正明白到底该怎样活着。肉体是每个人的神殿,不管里面供奉的是什么,我们都应该好好保持它的强韧、美丽和清洁。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事值得你用健康甚至生命去交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