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下午，送儿子去那个所谓的封闭式寄宿中学，安顿好一切走出校门时，他看到校门口不远处的一个地摊边，有七八个十几岁穿校服的孩子，叽叽喳喳围一圈买东西。
　　 地摊的老板是个中年妇女，嘻哈哈忙得不亦说乎。每个周末，送学生的这个点，是校门口最热闹的光景。看看时间还早，他围过去凑热闹。地摊旁一个个子较矮，没买零食的孩子，顺手拿起地摊上摆放的一条白将军（细烟），问身边的高个同学：“抽不？”高个子同学点点头：“来一盒呗。”矮个男孩点点头，熟练地撕开那条香烟，分两次掏出四盒烟来，把其中三盒塞进书包后，打开手里那盒烟，用右手中指重重弹了几下烟盒底部，抽出一根烟来，用火机燃上，猛抽几口，张嘴吐出几个好看的烟圈，说声“送你了”，便把打开的那盒烟甩给了身旁的高个男孩。
　　 “阿姨，多少钱？”矮个男孩问。
　　 “嘿嘿，老价钱。”摊主笑笑说。
　　 没有丝毫犹豫，矮个男孩从裤兜里掏出一张百元大钞递给摊主。接过摊主找回的四十元钱，矮个男孩说：“谢谢阿姨。”
　　 望着地摊边旁若无人、喷云吐雾的两个孩子，他想在这里读书的儿子也会抽烟吗？轻拍那个矮个男孩瘦小的肩膀，他关切地问：“孩子，学校允许抽烟吗？”抬头笑笑，矮个男孩说：“不让，偷着抽呗！”见他还想说些什么，那个高个男孩撇嘴白了他一眼，小声嘟囔说：“多管闲事！”随后，用力拽了矮个男孩一把，手不离烟，快步离开了。
　　 见抽烟的孩子进了校门，他问摆地摊的那位大姐：“你咋能把烟卖给孩子？”她先是一愣神，然后冲他瞪起白眼，说：“啥叫买卖，谁要买就卖给谁，关你啥事？再说卖给孩子咋了！犯法吗？”他强压着火气，大声说：“就算不犯法，可孩子抽烟有害啊。”“这个嘛，我管不了恁多。现在抽烟的孩子多了，有时一下午能卖好几条哩，我不卖，他们也会去别处买，看看，校门口那个煎饼摊都有烟买呢，你管得了？”
　　 “阿姨，买盒烟。”脆亮的声音再次传来。“好嘞，自个拿吧。”见是个熟面孔，摊主喜笑颜开，探身接过孩子递来十五元烟钱。
　　 “孩子，小小年纪，咋还抽烟？”
　　 见他多言，摊主瞬间变脸，她指着他的鼻子，一副泼妇的模样，几乎跳起来。“你……你是诚心捣乱，蹬着鼻子上脸是吧！别在这瞎逛游，恶心我，快快呆一边去，行不？”
　　 他被她的话气得憋青了脸，无可奈何正准备转身离开，不知啥时跑过来的一个男孩子，弯腰在地摊上迅速拿起一盒烟，飞身朝学校门口跑去。那位摆地摊的大姐醒过神来，一边飞奔追赶，一边大声叫喊：“你个熊孩子，又来偷妈的烟，看我不把你的屁股打开花！”
　　 “唉！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