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丹枫】老黄牛(散文)
我出生在离县城很远的一个小山村,家中兄弟姐妹多,责任田按人口分的较多,为了生活,父母合计着买了一头牛来耕地,一方面减轻劳动力,另一方面可以维持生计。于是,我从小跟牛一起长大并与牛结下了不解之缘。
童年最难忘的就是与小伙伴们一起放牛的快乐时光。那段时光是最纯真无邪的,每个假期里陪伴着我的都是这头老黄牛。早晨,我背上干粮装上课本,赶着家里的老黄牛走进后山,当牛吃草时,我便拿出课本背诵老师布置的课文,当我念得高兴时,那头老黄牛向我频频点头,似乎听懂了长哞一声。我望着它那一身像绸子般光亮的黄膘毛,铜铃一样大的眼睛,青里透亮的弯角,四条粗壮均匀的腿,依然还记得它那明亮的眼眸里常含泪水,只是当初少不更事并不知道其实它也有苦衷。现在回想起来,它这一生何尝不是在主人的鞭子中走过一生。
生在农村的孩子,牛是再普通不过的动物罢了。可是,不同的是,我对家里的老黄牛有着独特的感情。小时候,每年的七八月间是农耕时期,这段时间对于老黄牛来说是一年里最艰辛的时候。父亲半夜起来给牛添草喂料,自已也得跟父亲早起,牵着伴我一起成长的黄牛一起去田里。之后便急匆匆地去学校上学。
时光如梭,转眼间,到高中求学,老黄牛也在我家耕种快十个年头了,俗话说“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看着父母为了生计起早贪黑,老黄牛也不例外,耕了我家还要耕种邻家土地,每天早出晚归,回来时全身汗水淋淋,鼻孔中喷着热气,一次我回家给老牛添草时看它眼中含着泪花让我隐隐作疼,也许它真的累了。
功夫不负有心人,我实现了我的梦想,走进了父辈们渴望子女走进的象牙塔,然而当我手捧录取通知书时,家中喜忧参半,喜的我走出了农门,改变了世代与黄土打交道的日子,忧的是为昂贵的学费而愁眉不展,最后经过几天的讨论决定卖掉老牛来支付学费。记得那天天气阴沉,我牵着在我家呆了快十年的老牛向集市上走去,路是那样的长,眼中含泪的老牛似乎知道不幸降临在自已身上,总不往正道上走,一走三回头,中午在喧闹的市场交易了那头老牛。在以后的日子里,老黄牛在我心目中是忠厚老实,勤勤恳恳,埋头苦干,任劳任怨,无私奉献的象征,启发我做人的真谛。做老实人,说老实话,办老实事,是我不懈追求、努力实践的生活准则。
几十年来,无论走到哪里,做什么事情,我都以诚实和勤奋作为自己永久的伴侣。我性格内向,不善言辞,不爱交际,唯一爱好便是在方格纸上默默笔耕。很多时候做起事情来,也是只知埋头苦干,为此朋友还经常说我就像头“老黄牛”倔得很,我却仍以老黄牛自勉,依然如故,无怨无悔。现如今,在教育一线这条战线里,我以老黄牛自勉,努力着在自己的教育一亩三分地上默默地耕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