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星月·五年】古城情韵(散文诗)
一、
一曲新韵,在渐寒的冬天,悄然铺展。
北风嘶吼,张望的脸色,终结了一道目光的漂泊。
屹立在雪花之间,我以无限的眷恋,将遗忘的从前,段段相连……
一阵心灵的颤栗,惊动了,停顿在暖被上的诗意。
半轮夕阳,半轮月亮,通通静默成一棵树内在的恐慌。
聚拢片片花雪,做成梦里的衣裳,那是记忆里最尖锐的部分,分化出最具风骨的愉悦。
回溯成一片阳光的属性,我一直聆听,雪片飘落的声响。
我曾在外婆的话匣里,靠近通往天明的每段童话。
那悠悠叙述的故事,是每个夜晚遗漏的感伤。
懵懂的青春年少,我祈祷着,那始终挂带笑意的老人,福绥安康!
门前的青苔,铺满我想家的回忆。
院房里莳花弄草的老人,挪动着蹒跚的步子,一点一点地,将暮年的感知,触及在,一个个以花花草草相互串接的生命里……
冬水清冽地流动,每个娇嫩的生命,都透露着,在寒冬里倔强不屈的灵魂。
凛冽的温度,不顾我肆意抒情时的含蓄,那所剩无几的叶片,攥紧最后一缕阳光,也会拼尽全力活成最明艳的模样!
一座城的复古,总伴随鼓声,传唱。
沧桑已过,历史留痕,交相辉映的夜景里,扼守下,隐隐的钟声与萌生的古韵,一同流芳。
遗落在甲骨上的韵脚,翻出一整本书里藏匿的往事。
远去流光,与沸腾在血液里的信仰,都一并划归作,天边流云最纯圣的色彩。
压制而去,时令中裸露的单调,我抽空每首诗的余热,将每个贴在黄昏里的灵感,都谱写成跳跃在心头之上的音符。
节奏里偶尔的舒缓,让我想起,在洹水畔聚拢炊烟的娘亲。
她手握最平白的诗意,唱尽城围里,绵延不绝的爱意……
一曲曲声调,咏出一截截折断在光阴里的典故。
每一种注解,与古都同样泛着淡黄色调的情节,都一一摘录下,一段段和行走的跫音,融汇相通的生动回音……
故乡的雪,来得好迟,我多么盼望,一个娇羞的清晨,还有一份点缀花雪的爱情,快快来临!
涌动的河流,响彻着,冬日里最绝情的生冷。
不念及断断续续的唇语如何告白,只以外在的直白与浅薄,覆盖掉心性之外,最后半声透彻的呐喊!
古城飘来一场瑞雪,那些着急的神色,早已淡忘,那冷却在冰天雪地中的留声。
层层新韵,铺叠在城里的每寸土壤,像生命最初的那起源的歌谣,画满生动与祥和,睿智和阳光……
二、
日光通透,洹水畔,打鱼的密网中,收揽过陈旧的往事。
托起,一枚贝壳的声音,还有那些走散的沙砾,也连同,一只掠过的冬鸟,努力地,让一片乡情,不再轻易绝迹……
晨起,将希望放归山野,放归,那烛光照亮的火红的屋子。
脚印,像半开的野花,沿着潮水隐退的湿地,一步步漫开,走近一具内心滚烫的躯体。
一段段剥离,以半躺的姿态,于忽明忽暗中审视。
举止缓缓的清明,永远欠我一头乌发。
它待安插在最古老的城池,待我,银丝变青丝,变成,一切可以靠近自由,与活力,靠近,一触即亮的愿望……
一朝梦醒,奶奶蒸了一锅馒头。
而就在此刻,那潮湿的渔网,困住了大山,但没有,在吞吐炊烟的村落,束缚一抹乡愁的沉寂。
我把甜蜜揣进裤兜,像揣进,一个童年吃过的野果,揣进一整夜过度而去的伤怀……
雪夜里的每阵咳嗽,惊动了,那迟暮里半开未开的梨花。
雪花片片,心头盛开出一朵朵洁白的花瓣。
那寓意离别的白花,被城里的梅香晕染,变作红绿相间的背影,从一股透骨的寒冷里,飘逝而过!
一个个药片,像一圈圈水泡,一场场苦难,吞咽,遗留在犬吠中的宁静……
树影下的父亲,每抽进一口烟,那黑暗中的孤独,便加重几分。
愁绪,连成一整晚的雾水,结冰,在只有雪梅陪衬的冬季,让一身的傲骨,发育完全!
雪,每下一片,黑夜就增亮一分;泪,每滴一抹,世界便晦暗几分。
这是不争的事实,也是陪伴双亲,在黑幕笼罩、大地靓丽的殷都雪夜,汇总出的至理名言……
心有多大,那峡谷传唱的声响就有多大,这是祖父告诉我的。
他还说,他会在北国的胸膛里,喊出春风的名字。
他的一腔热忱,足以融化每片冰雪。
流水和烟囱,是离我最近的傍晚。
我试图抛开爱的局限,好让,尖锐和锋利的北风,掏空流散在河畔的一切沉闷。
我钟爱的净白的雪片,回填在那依旧饱满的土地里。
那紧跟水声凹陷的深壑,也必须,以绝世的雪白加以涂抹,好让长天与大地,同色!
匆匆华年,着急的水流,淙淙向东,白墙灰瓦间,铜锣声清脆。
那些曾用信物标注的记忆,清晰地遗落在城市一隅。
只是,那年迈的叔叔,奏出的声音,似乎与踏雪的跫音,不甚吻合……
熙攘中流露的繁华,已悄悄遮掩,那从印象里涌汇出的声声慢慢。
盖过,一切留念,但又不得不摒弃的过气的杂念……